123 暴富的路易十三（下）

    不过呢，法国经济状况相对比较好，法国王室的信誉也还不错。所以，还是有很多人借钱给路易十三。不仅法国内部有银行家借钱给路易十三，就连威尼斯，都有大把的银行家借钱给他。所以，路易十三才有足够的钱，买下多达8万公顷的肥沃土地。

    这些土地所处的地区一般都很偏僻，周围没有大城市和重要的贵族。路易十三还花费大代价，给田地周围设置了栅栏，阻止一般人靠近。

    不仅如此，路易十三还调拨了只得信任的5000法军士兵，守护这些土地，学阿方索，在种植期间，驱赶一些靠近皇庄的闲杂人等。而皇庄内的农民，也全都是破产的农民转成的农奴，还有部分从德意志地区招募来的农奴。

    雷瑟当初在撒丁岛的时候，曾经在最后一年的时间，随着大队人马正式投效了阿方索，也被安排过在农忙期间巡逻。虽然只有一次经历，但也记性好，对此印象很深刻。他是骑兵军官，最适合巡逻的工作。所以，他得以有幸近距离的观察过农民种地。

    对于传自东方的曲辕犁，雷瑟曾好奇地观察过。对于大体的样子，还记得住，并派人作了仿制。虽然效果没原版的好，但比同时代欧洲的轻犁，要好太多了。

    然后，就是施肥问题了。雷瑟看到过农民使用粪肥和草木灰。对于另一种青灰色的石粉状的肥料，他不认识。当然，磷灰石不仅他不认识，就是撒丁岛大部分官员，也是不认识的。就算黎塞留等核心成员，也只知道那是一种不可缺的肥料，叫磷灰石。但磷灰石具体产自哪里，黎塞留也不知道。知道磷灰石产地的，只有方青云，和他麾下的一支秘密力量。所有的磷灰石，都是方青云组织运到撒丁岛来的。

    不过，即使不知道磷灰石是啥，光是知道粪肥和草木灰，就足以让路易十三的皇庄小麦大大增产了。

    自从家人被贝利亚刺杀后，雷瑟吐血昏迷了三天。醒来后，雷瑟正式和撒丁岛决裂。之前，他还对阿方索有些愧疚之心。但家人死后，他和阿方索领衔的撒丁岛，剩下的，只有仇恨。而应对仇恨的办法，雷瑟认为，只要帮助路易十三强大起来，就是最好的应对。

    雷瑟认为，路易十三是一个有野心的君主。撒丁岛离法国不远，一旦法国崛起，必然能对撒丁岛产生威胁。所以，他开始非常卖命地为路易十三赚钱。

    仿制的曲辕犁有了，粪肥和草木灰也多得是，雷瑟还搞起了选种……

    雷瑟在撒丁岛的时候，曾听过以为军官说过，说选种时，需要选择个头大，比较饱满的麦粒，这样种出来的麦子产量更高。

    不过，他不知道盐税选麦种的办法。无奈之下，他让人做了孔眼很大的大筛子。这种筛子，其孔洞大小，可以让瘦小的麦粒漏过去，而比较饱满的麦粒则留下来。虽然效率不高，还老堵塞筛孔，造成一些不够饱满的麦粒残留。但总算，要比以前欧洲人随意抓一把麦子做种要好太多了。

    在1626年的下半年，雷瑟和亨德莱紧赶慢赶地，终于赶上了秋播，把冬小麦的种子种了下去。

    因为南方购买的土地都是开垦得好好得田地，都不需要垦荒。所以，雷瑟和亨德莱，只要安排农奴直接使用工具做事就行。

    不过，法国王室在法国北方地区的皇室田地，因为气候原因，并不适合种植冬小麦。只有南方地区，属于比较温暖的地中海气候，一共8万公顷的新购土地，都适合种植冬小麦。

    到了1627年6月初收割麦子的时候，路易十三特地南巡，视察皇庄，考察小麦的产量。

    说实话，路易十三心理很忐忑。这一次，他砸锅卖铁，欠了一屁股债，买了8万公顷地，就为了赌一把。赢了，他就能大赚特赚，输了——虽然没人敢逼债上门，但也足够让他名誉扫地的了。而且，日后想再干嘛，也拿不出钱来了，光是那巨额的外债，就能压得他喘不过气……

    当农奴们收割完，并把麦子扬好收入谷仓后，路易十三亲自感到谷仓，督促手下称量，并计算单产……

    经过紧张的称量和计算，在采用了阿方索“发明”的“罗马度量衡”后，大家计算得出——南方的8万公顷麦地，合120万亩（“罗马度量衡”把亩和市斤都引进来了）。平均下来，每亩产小麦高达230市斤，比法国平均小麦亩产（130市斤）高了整整100市斤每亩……

    120万亩地，就相当于增产1.2亿市斤，约合472万夸特。而每夸特小麦价格高达一金路易（等值于一英镑或一西班牙皮斯托尔或2杜卡特），也就是说，增产的小麦，就价值高达944万杜卡特……

    虽然原先的亩产量，因为前期投入太高，加上要养着5000法军，而大部分都被折进成本里去了。

    但总的说来，这次大丰收，可以让路易十三狂赚1000万杜卡特以上——而这个数据，正是法国王室每年的财政收入……

    也就是说，靠着这些麦地，路易十三赚到了几乎和法国王室年收入齐平的超巨额财富。

    不过，原先的王室收入，是需要负担全法国的开支的。这其中，包括支付庞大的官员阶层的薪水，和几万法军的军费开支，并没有结余。

    但是，路易十三这1000万杜卡特，是完全可以自己自由支配的。抛开需要拿来还债的800万杜卡特，路易十三还剩下200万。

    不过，路易十三毫不担心。因为，今年他在地中海地区的小麦地，还能再种一季，到时候，又是1000万杜卡特进账……

    路易十三激动得直打哆嗦，法国王室还有大约1000万杜卡特的陈年外债，只要今年再收入一季小麦，就可以把王室的陈年外债也还清了。到时候，他将会成为西欧几大强国中，唯一不欠钱，还能有很多结余的国王。

    也就是说，路易十三今年的收益，基本都要砸进还债中。不过，想到明年他就可以结余2000万杜卡特，路易十三开始想入非非了。要不要招募足够20万大军，然后横扫整个欧洲？单从经费上讲，这洗钱是足够他养活20万大军的，还能有不少结余……

    小麦增产6000万公斤，让路易十三很是担心因为小麦量太多而降价。但让他松了口气的是——小麦传统种植大国英国，竟然因为气候问题减产了。而传统农业区德意志地区，因为战乱，很多农田都荒废了。

    如果路易十三不增产小麦，也许小麦还会涨价的。但路易十三增产了这么多小麦，在他派人秘密抛售出去后，竟然压得小麦价格不涨不跌……

    狂喜的路易十三原本打算再购买5万公顷的麦地，但雷瑟告诉他——全法国能够做到保密的偏远地区，基本都被他买下来了。如果再买地，难免会泄露小麦高产秘密。

    毕竟，如果麦地在人口稠密区，人多眼杂的，加上那些个贵族们眼线多，难保小麦增产的机密不外泄。

    冷静下来的路易十三，无奈放弃了增购小麦地的计划。甚至，为了保险，他在巴黎盆地的2万公顷原皇庄，也没有采用新的耕作技术，免得被田产紧挨着皇庄的法国贵族们看出来。若是那些个贵族们也学会了新技术，那小麦价格立马就会狂降，到时候还赚个屁的钱啊！

    但话又说回来，光凭这8万公顷小麦地，就足够让路易十三每年增加2000万杜卡特的巨额收入。

    要知道，即使是强盛的西班牙帝国，每年的财政收入也才1500万杜卡特。而著名的富国，也是路易十三的最大债主——威尼斯，每年的财政收入也才1800多万杜卡特。

    放眼整个欧洲，目前能和路易十三比钱的，也就商业发达的荷兰共和国了。但是，路易十三再算上原本法国每年1000万杜卡特的王室收入——瞬间没有国家能和法国相比了。

    即使是手握这项技术的阿方索，也比不过他。因为，阿方索的领地——撒丁岛，适合耕种的面积太小了。据说，阿方索本人，只有万余公顷的小麦地。即使阿方索手握神秘肥料，亩产更高。但因为土地面积的劣势，依然不是路易十三的对手。

    不过，路易十三不知道，阿方索已经派遣难民，在南非地区和阿根廷的拉普拉塔平原地区，开垦了一百多万公顷的麦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