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 荷兰天花战争（下）
塔拉德一路带人随行，进入经过科隆大主教区，经过克利弗伯国，进入荷兰境内。 德意志境内还算顺利，因为，德意志境内经过战火，已经是一团糟了，没人又心思理会他们这个车队。 但在荷兰东南地区，因为这里没有经过战火，所以社会秩序井然。也因此，塔拉德等人遭到了很多盘查。 不得已，塔拉德带人开始昼伏夜行，井然避免一些军事驻地，免得惹上麻烦。 就这样，塔拉德等人来到了荷兰南部城市阿纳姆，并在这里悄悄地打昏一个居民，使其染上了天花脓血。 因为阿方索的态度，整个撒丁岛上下，对加尔文宗的态度都很差。在阿方索的宣传中，加尔文是一个伪装成基督徒的恶魔，并且好男色，他的十几个弟子都是加尔文宗从小养大的娈童，供其泄欲的…… 所以，撒丁岛的人，也非常厌恶信奉加尔文宗的荷兰人，认为他们是自甘堕落。塔拉德对于在荷兰传播天花，也没啥心理压力，认为只是坑了恶魔信徒而已。 然后，他的车队继续北上，直奔莫里斯的驻地兹沃勒。如今，在兹沃勒地区，共聚集着多达8万荷兰大军。 为了抵抗莫里斯的4万荷兰大军，整个荷兰都动员起来了。莫里斯本人，也跑到兹沃勒来坐镇了。 只不过，这里虽然有8万大军，但大多数只是新招募来的平民，并没有什么作战技巧，也缺乏作战的勇气。所以，莫里斯也不太指望这些新兵能立即投入战斗，而是安排老兵加强训练。真正作战的主力，其实是莫里斯指挥的2万多正规军，和莫里斯从南线带来的工程部队。 自从撒丁岛的阿方索开始发力后，莫里斯感觉到，整个荷兰都处在了危险之中。 单单一个斯皮诺拉就不太好对付了，加上撒丁岛派来的华伦斯坦，使得莫里斯压力山大。原本，华伦斯坦在北线只是牵制部分荷兰军队，控制着荷兰人最不重视的东北三省。就连莫里斯也不认为华伦斯坦有多厉害，放心地在南线痛殴斯皮诺拉。 没想到，很短时间内，华伦斯坦就消灭了东边和华伦斯坦对峙的2万丹麦大军，并开始腾出手来，对付荷兰。 莫里斯知道，自己看走眼了，这个华伦斯坦绝对是头饿狼，想着吃掉新兴的荷兰。所以，他抛下了被打得有些抬不起头的斯皮诺拉，紧急赶到北线来指挥军队，终于堪堪挡住了华伦斯坦前进的步伐。 如今，莫里斯每次战斗，除了带正规军，还带着一部分新兵，前来熟悉战斗，培养他们的勇气，好让他们迅速成长起来。如果6万荷兰新兵成长为老兵，那么，莫里斯有足够的自信打败只有4万人的华伦斯坦。 在这个年代，士兵上战场，需要和敌人用排枪对射，且不准乱动。老兵和新兵和完全不一样的。新兵无法忍受这种直面死亡的惨烈战斗，往往被打上几轮排枪，随着同伴们中弹的惨叫而崩溃。而老兵，却能无视同伴的惨叫和哀嚎，依然排着整齐的队伍，继续向前，和敌人无谓地厮杀。 所以，老兵和新兵的区别是很大的。如果带多了新兵，没准能把老兵给拖累了。比如，新兵奔逃时，容易冲散老兵的阵形。如果敌军趁机杀来，那就必败了。 莫里斯不敢把命运放在新兵身上，而是每次都带一部分新兵感受残酷的战斗，培养他们的勇气，和在面对死亡时的镇定。 排队枪毙是一种非常残酷的战斗，即使知道自己可能被敌人的枪打中，也要一动不动。不止要一动不动，还要当敌人不存在，分多个复杂的步骤，给自己手里的火枪进行装药、装弹，然后举枪射击。心理素质差的人，在敌人的枪口下，容易惊慌失措，出现很多失误。 比如，火药忘了装填，就放入铅弹，或者忘记放入铅弹。据说，南北战争时，某个“很紧张”的战士，给枪管里，装填了21发铅弹，但最后他死了。因为，他忘记放火药了…… …… 不提前线的事情，我们把目光转回塔兰德的车队……塔兰德他们目前非常紧张。他们已经深入荷兰腹地，正在向兹沃勒大本营靠近…… 沿途，塔兰德在经过一个小镇时，又使得一个荷兰晚上倒在街头的荷兰醉汉染上了天花。 但是，越靠近兹沃勒，盘查越紧了。因为，这里是想兹沃勒前线运输物资的重要通道，为了保证补给线安全，自然要严格排查。 最终，塔兰德等人暴露了…… …… 为什么会暴露呢？因为，塔兰德等人伪装不够。塔兰德一行，都是青壮的小伙，人人骑着马。他们中间，竟然找不出一个中老年人或者女人。这本身就是一件很不正常的事情。加上目前处于紧张的战争时期，荷兰人不得不多张个心眼。 在埃珀小城，一名50多岁的荷兰老警长，发现了不对劲，要求盘查车队。塔兰德和老头磨了半天的嘴皮，还是没能忽悠住老头。无奈之下，塔兰德打昏了老头。 但是，老头作为当地小镇的警长，可不是一个人，还有几个手下的。于是，远处的警察鸣枪示警，塔兰德等人暴露了…… 无奈之下，塔兰德解决掉那几个警察，并将揭穿他们的昏迷的老警长，拖进车厢内染了天花病毒，然后扔出车外。 之后，塔兰德一行骤然加速，向兹沃勒方向冲去…… 但不巧的是，当他们离开后不久，一队约300人的巡逻的荷兰骑兵经过小镇，遇到了醒过来的老警长。老头通报了情况，并请求他们追击塔兰德等人。 骑兵们很快追上了有马车拖累的塔兰德一行，并发起攻击。眼见情况不妙，塔兰德只好带着大家撤退，扔下了马车。 骑兵队没能追的上塔兰德他们，因为，塔兰德他们骑的，都是阿拉伯马。于是，骑兵队长保罗，只好带着手下，回到马车附近。 “詹姆斯，去，检查下马车！”保罗吩咐一个骑兵上前。至于其他人，都握紧了手里的燧发枪，防备马车里有悍匪冲出来。自从荷兰人获得了燧发枪的秘密后，开始在国内军中推广燧发枪了。 …… “队长，不好了，车里有天花患者，该死的，他们一定是想用天花病人传染给前线的大军！”詹姆斯吓得腿都软了。 “你有没有接触到患者？”队长保罗问道。 “接……接触了……”詹姆斯突然感到不妙。 “抱歉了，兄弟，我们不能影响到大军！”说完，满脸挣扎的保罗对着詹姆斯就是一枪。 “撤退，兄弟们！远离詹姆斯和那辆马车！”保罗马上大喊。 其他人听说是天花，早就吓了个半死，赶紧远离马车。 “约翰，去附近找几桶油来，并带几个火把来！”保罗大声吩咐。 手下很快去办…… 半个小时后，马车连同可怜的詹姆斯，都被烧了个干净。骑兵队长满意地带人离开了，并向上面作了汇报。 莫里斯接到消息后，也吓了个半死。如果天花真在大军中传开，那么，荷兰肯定要亡国了。再强的队伍，也挡不住天花的传染的。 但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塔拉德在半路上，已经给三个荷兰人染上了天花病毒，包括那个老警长。骑兵队在见到老警长时，因为没有下马和老警长近距离接触，才幸运地没有染上。 但是，三人所在的小镇，天花，不可避免地开始酝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