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高地历史
“哟，你们都来了啊。”巴布多惦着自己心爱的木质烟斗，向冯德劳三人打招呼，“不要傻站着，坐。”说完自己便一屁股坐在王位之上。 冯德劳坐在椅子上自习关看了下四周，现在他所处的大厅面积不亚于昨晚举办晚宴的大厅。但是布置十分粗犷，没有昨晚大厅的细腻，不过胜在大气肃穆。 “怎么样，是不是觉得这里太寒酸了？”巴布多看见冯德劳摇头四顾周围的布置，以为他嫌弃这里的寒酸。 冯德劳摇了摇头，他可没有那种想法，“我只是感觉这里实在太有历史的气息了。”说着指向西边的一幅浮雕，“如果没看错的话，这个应该是一群人上高地的画吧。” “哦，小子没看出来你还学习过历史。”巴布多感觉这小子越来越对自己口味，感叹了一句：“没想到现在的年轻人还有热爱历史的。” “不，我只是对过去的事很感兴趣而已。”冯德劳有点不好意思了，挠了挠自己那头乌发，“过去的历史可以交给我们很多，让我们避免犯下那些曾经的错误。”说出这句话的冯德劳，突然让人感觉到了另一种英俊，一种极为普通的英俊。 塞西莉亚和夏洛特仔细地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他不胖也不瘦、不高也不爱，不过严格说起来应该是微瘦体型。乌黑的头发有些微卷，不过恰到好处。前面的头发有些过长落在额头上。他的双眼漆黑，有时柔和，有时坚毅。 “不错，祖先可是教导了我们很多事。”巴布多放下烟斗站了起来，“这个地方就是我们雄鹰族的议事厅——鹰巢。”老爷子说完便发起了呆，不过很快他就回过神来。 “呵呵，人老了就容易回想起以前的事。”巴布多摸了下自己的白胡子，“这个地方可是发生过很多事啊，记录了我们雄鹰族整整八百年的历史啊！” “八百年前维纶人第一次迁移到高地便建立了部落，那时就有我们雄鹰族。”老爷子又拿起了烟斗，看样子很想和小辈们讲述自己部族的历史，“当然那时还有很多其他部族，为首是称为龙族的部族。随后经过两百年的发展，逐渐形成为以龙为首和鹰、狮、熊、狼、马六族共治的高地王国。不过这个脆弱的王国被那辉煌的荣辉帝国利用jian计所摧毁，龙族和狮族被灭，马族远走草原，其他三组俯首称臣三百年。两百年前荣辉帝国分崩离析，我们高地人才获得自由。”老爷子抽了口烟，让冯德劳三人消化下刚才的故事。 “你们知道为什么熊族和狼族人喜欢戴着那顶破帽子吗？”老头突然冒出一个问题，不过冯德劳三人可不知道，只能摇了摇头。老头一乐抽了口烟继续说道：“当年荣辉帝国使用稀释血液的办法，让下属驻扎部队和三族贵族、平民联姻。不过一些底层士官士兵和熊狼两族联姻，导致他们的后代十分崇尚荣辉帝国部队中的头饰，就是熊皮帽（百人队掌旗官）和狼皮帽（百夫长）。”说完哈哈大笑起来，冯德劳三人也被老爷子的笑声所感染。 “这就是为什么我同意卡叶琳娜与长腿小子的婚事。”老爷子突然冒出一句话，让三人一愣，“反正都不是纯正的高地人了，还要反对‘不与低地人联姻的传统’啊。”看来这个爱看历史的老头子眼光十分独特。 “不过那两族大概都被他们的武夫祖宗养坏了。”说着巴布多老爷子叹了口气，“倔强得厉害，非死抱着传统。”说完还摇了摇头。 “哎，看人老了就是喜欢多说闲话。”巴布多突然想起了什么，自嘲了一下，“今天叫你们来，是让你们赶快回去的。”老爷子的话让三人都吃了一惊。 “难道是狼族人要进攻了？”冯德劳还记得昨天老爷子说狼族族长会为自己的儿子和外甥报仇的话，难道他们已经开始进军了？ “是的。”老爷子说得十分爽快，“今天大早得到的消息，算下他们行军的时间差不多明天傍晚差不多就会到达艾达山口，后天一大早他们就会进攻雄鹰城了。” “所以你们马上就要走。”老爷子直接下了逐客令，“八千多人一来，你们可是没处能跑的啊。” “我不走。”塞西莉亚直接提出了反对，“既然外公和母亲都在这里，那我也不能离开。”看样子塞西莉亚十分坚决。 “我也不会走。”这次发言的居然是夏洛特，她两只手紧紧地握住，“我要为族人报仇。” “报仇？怎么回事？”看来塞西莉亚并不知道夏洛特一族发生的事。巴布多老爷子看出实在瞒不住自己小孙女便出口说道：“半个月前，雄鸡一族被狼熊两族灭族了。” “不，我们还没灭族，我父亲和三千族人还活着。”夏洛特咬着牙她痛苦地说着，“既是野菊花在冬天凋谢，来年春天还会开满整个高地。”夏洛特似乎没有放下复族的希望。 不过她不知道的是，其实她的父亲和三千族人已经被冯德劳下令，优先洗脑了。现在他们正在开发东山山谷，冯德劳打算在那里开辟新的林场。 “那么你呢，东方小子？”巴布多不再看着两个小丫头而转向了冯德劳，毕竟冯德劳还没表态。冯德劳看着三人看向他的目光，只能苦笑。 “临阵脱逃可不是骑士所为。”冯德劳只好发表他的决定，“况且这件事可是我惹起来的。”其实冯德劳心里打算在这次战争里扩大自己在两女心里的形象，毕竟泽诺斯已经率军到达高地了，离雄鹰城还有一天的行军路程。 “哎，随便你们了。”巴布多老爷子虽然很失落，不过冯德劳看出他其实十分高兴。被下套了，这是冯德劳唯一的感觉，不过冯德劳不知道老爷子为什么要下套给自己。 “好了，你们先回去吧。就算作战也要到后天。”老爷子大手一挥直接让冯德劳三人回去了，“你们要什么武器直接跟我说，我的铁匠可不比低地人差。” 出了议事厅的冯德劳三人走在石子铺成的道路上，虽然和早上并没有有多少差别，但是塞西莉亚和夏洛特的关系似乎好多了，比之前走三步一小吵、走五步一大闹好多了。 “快要下山了啊。”冯德劳看着西边快要落山的夕阳，对着两女说：“要不我们回城堡吧，雄鹰城里可没有夜市。”虽然蜡烛在高地并不是什么稀罕物，不过还是十分昂贵的，普通家庭里一根蜡烛可以用一个星期。 “好啊。”两女异口同声地回答，不过看两人那手拉着手的样子，谁能知道早上两人还势同水火？ 三人一起向半山腰的雄鹰堡走去。三人的影子被夕阳拉得长长的，在加上周围正在收摊的小贩，工作一天回去的工人，组成了一副安详图画。 不过谁又能直捣，明天这里就要发生一场激烈的战斗。谁胜谁负虽然不能过早定论，胜了冯德劳就可以在这次战争中获得巨大利益，负了那么冯德劳就有可能身死于此。 晚餐十分简单，而且一起进食的人也比较少。巴布多老爷子为了准备后天的战事，早就搬到议事厅里和手下的将军一起吃睡了，所以餐桌上也不过是四女一男五个人。 唯一的一男当然是冯德劳，而其他四女则是首位的卡特琳娜，她左手是塞西莉亚右手妙丽，夏洛特坐在塞西莉亚旁边，而冯德劳则只能坐在妙丽身边。 冯德劳一般喝了一口盐放得有点多蔬菜汤，默默忍受着卡特琳娜和妙丽那两双火辣辣的眼光。冯德劳刚刚得知原来昨天看见的，那个巴布多老爷子的小妾居然是夏洛特jiejie——妙丽；而首座的那个冷淡贵妇居然是威尔吉王国第五王妃，塞西莉亚的母亲——卡叶琳娜夫人。 ‘我了个去，这个晚餐居然是看家长，失策了啊！’想到傍晚时提议回城堡的冯德劳感觉自己真傻，这简直是自作自受啊，怪不得两个小妞回来的路上连这么红。 “冯德劳男爵，你为什么会来到威尔吉，并参加我女儿的佣兵团。”卡叶琳娜夫人问问题的感觉就像是盘问犯人，“还有你为什么离开故乡？” “这个。”冯德劳装作不好意思地放下自己的汤匙，“其实我在西大陆流浪了很久，有时帮助一些商队护卫他们。至于找上塞西莉亚大人只不过是在威尔吉王都中听说，她将和多林伯爵发生战争，我想如果我作战英勇的话就可能会得到一片领地，从此不用再流浪了。”冯德劳说得十分真诚，让塞西莉亚、妙丽和夏洛特泛起一点同情。 “至于为什么会离开家乡。”冯德劳苦笑了一下，“我丧失了继承我父亲领地的权力，只能靠着一点金钱拉点士兵做雇佣兵。第一次做佣兵便随着商队从东大陆来到西大陆，随后在西大陆到处流浪。” “那么你怎么认识夏洛特的？”卡叶琳娜表情没有发生任何变化，对于冯德劳的故事不为所动，“还有蒙特三千族人你知道在哪里吗？” “夏洛特是在我外出时一次意外遇到的。”冯德劳眼睛对向卡叶琳娜，想要知道她到底要干什么，“那时我以为她是间谍，后来才知道她是带着三千族人逃难。而我则安排他们在一处山谷之中生活，这件事发生在塞西莉亚大人找我上高地前一天。” 听完冯德劳的话，卡叶琳娜转向塞西莉亚和夏洛特，两女看见卡叶琳娜盯着她们似乎想知道冯德劳说的话是否真实。两女点了点头，塞西莉亚只知道她找冯德劳时确实他刚从黑森林回来，而夏洛特不想让别人知道冯德劳对她做过的那些羞人事所以也就隐瞒了法兰福克和三千族人投降的事。 卡叶琳娜觉得自己似乎没有什么问题要问了，便继续吃起了晚餐。而冯德劳看见躲过一劫的，便也松了口气。 正当冯德劳开始享用晚餐之时，坐在他旁边的妙丽轻轻地说了一句：“谢谢你收留我的族人。” “没有关系。”看来冯德劳又提升了一个女人的好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