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试探
玛尔堡，玛尔平原上冯德劳防守北方四省的桥头堡。虽然占地两平方公里，驻守人员一千多人，不过士兵只有三百人。 玛尔堡的指挥官不过是一名没有多少出色战绩的千夫长，虽然他坚守城堡但是每天听探子讲述隔壁多林公爵三千士兵在山另一头训练，心里十分害怕。不过他恐惧担心的日子很快就要过去了，前一日得到信使报告，奥托将军将带领两千士兵增援自己。 由于德意志行省境内大部分地区道路修建为石质道路，所以行军时间大大缩短。千夫长一边喝着廉价的红茶，一边盘算援兵抵达的日期。 不过他还没有休息多久，一个哨兵急急忙忙地跑进办公室，向他报告：“有四百士兵翻过山头向玛尔堡进军，主帅是谁尚未知晓。” 千夫长感觉自己头都大了，整个城堡三百士兵可都是平民弓箭手。若是出城作战肯定被消灭；若不出城，敌人绕过城堡向后方挺近，自己肯定会受到刑罚。 “大人怎么办？” 进门说话的是千夫长副官，年龄没到五十，一身装甲不过是皮甲等级，显然没有经过升级。 千夫长放下手中的红茶，有些无奈地回答：“还能怎么办？派出点人狙击一下敌人，不能让敌人直接挺进后方。” “是，我明白了。”副官明白千夫长的意思，千夫长宁可牺牲掉一些士兵，也不愿敌人进入后方烧杀抢掠。 正当玛尔堡里正在为即将发生的战斗进行准备时，多林四百士兵已经进入玛尔堡地界。这四百士兵与其说是多林的先遣军，还不如说是一些正教狂信徒的打劫部队。这四百士兵身穿护甲五花八门，从正规王国制式链甲到异国风格的面罩链甲，还有一些荣辉时期的锁甲；武器更是各式各样，更是有常见的盾剑和不常见的连枷、大刀。 这队万国装备队领头的是一个满脸络腮胡须的独眼，瞎掉的左眼没有用任何东西遮盖，像是个徽章一样露在外面，样子十分吓人。 “首领，你说我们就这么去攻打那个异教徒大公，会不会太莽撞了？” 一个长相猥琐、说话低沉的三十多岁男人，在独眼耳边诉说自己的担忧：“听说那大公可是打得熊狼两族差点灭族。” “呸，这些谎话你也相信！” 独眼首领啐了一口，恶心的浓痰粘在猥琐中年男脚背上。独眼指着玛尔堡，略带讥讽地向中年男说道：“你看这么大的城堡连点士兵都没派出来，说明那个异教徒兵力空虚，大概主力还在高地吃雪呢！” “你的胆子太小了，玛门！” 独眼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似乎有些鄙视中年男的胆小。玛门看着周围应该算是同伴的男人们的嘲笑，把自己的头盔来了下来，不过他这个动作更惹许多人嘲笑。 ‘笑吧，等到了地狱再笑吧！’ 自己一番好心居然被人耻笑，玛门觉得自己心脏都要被怒火烧化了。他慢慢地向队伍后边移动，虽然一身板甲的他很引人注意，不过却没人生出奇怪的想法，在他们看来：‘胆小鬼玛门大概又想逃走了！’ 玛门并不是个勇敢的人，从小就比较猥琐瘦弱的玛门与其他孩子不同，他不憧憬小说中的骑士和童话中的王子，他希望成为怪谈中飞来飞去的侠盗。不过生活在大城市平民窟的他并没有见过那种劫富济贫的盗贼，那些欺压穷苦人的恶盗霸匪看到的比较多。 不过玛门从小的梦想并没有荒废，虽然他不善于战斗也不善于辞令，不过他侦察和反侦察的本领十分高强。在与异教徒的多年战争中，他既有‘胆小鬼’的称呼也有‘猎犬’的称号，虽然他没有成为‘制裁之剑’塔拉斯塔的本领，但有成为‘灵猴’鲍勃的愿望。 所以玛门听闻攻打远信科行省后，希望看见自己偶像的他加入了独眼——巴多的‘异教徒审判’队。（圣战的雇佣兵小队） “敌袭！弓箭手！” 开路的探子向身后队友呼叫，不过瞬间被敌人齐射的弓箭淹没了身影。 “所有人散开！” 散阵阵型虽然在冷兵器战争中并不常见，但是对于没有能抵抗敌人飞箭的步兵来说还是十分有用的。 四百雇佣兵虽然只是些临时凑起来的乌合之众，冯德劳的骑兵队也许只要一个冲锋便能全部解决。不过他们可都是些与南方苏丹国交战国的老兵，可不是防守玛尔堡的平民弓箭手能一次全部消灭的。 “大家不要慌，敌人不是十字弓！” 巴多看到自己盾牌上的箭支就清楚对方不过是些临时征召的弓箭手，手中不过是些猎人使用的劣质猎弓，所以他根本一点都不担心自己这些临时手下。这群人装备最差也是锁子甲，抵挡这些没有力气的弓箭小菜一碟。（锁子甲并不是很菜，作者没有贬低的意思） 巴多带着四百手下开始向对他们发动攻击的平民弓箭手进攻，两方差不过一百多米，所以没多久，巴多的四百重步兵开始向平民弓箭手们攻击。 雇佣兵虽然都比较善于使用近战钝器，不过他们也有一些人配备弩机和弓箭。所以四百雇佣兵开始冲锋中，一些拥有远程武器的雇佣兵也向平民弓箭手发射箭支。 “自动回避！” 千夫长号令着平民弓箭手，由于冯德劳并不重视这些非职业士兵，所以也没有升级他们的护甲。大部分为皮甲的平民弓箭手动作十分灵活，所以离开了敌人的冲锋范围，不过有十几个人被敌人箭支射中无法躲避，被敌人追上来的步兵杀死。 “该死，吹起号角！” 千夫长率领的平民弓箭手不过八十来人，而剩下两百二十人由副官和另一个百夫长带领，埋伏在一片林子当中。 作为主帅部队当然应该率先士卒，所以千夫长的计划中，自己的队伍作为诱饵将敌人引入埋伏圈。 追逐千夫长诱饵部队的巴多十分恼火，自己这四百人因为都是重步兵，所以跑得十分缓慢。“真是群猴子”巴多感觉肺都快喘出来了，这是他头一次感觉自己的年老。 ‘也许该退休了。’他心里突然想到这件事，而此时千夫长的诱饵部队也停了下来。 “兄弟们冲啊！” 巴多看到敌人停下来，以为敌人已经跑不动了，心里暗笑自己还可以再战十年。 “攻击！” 副官和另一个百夫长同时挥下代表攻击的红色小旗，二百二十之早已准备就绪的火箭一齐射向了气喘吁吁的雇佣兵们。 虽然雇佣兵们穿着厚重的盔甲，不过这些盔甲并不放火。恶毒的火焰从盔甲缝隙中烧尽内部，活活炙烤着雇佣兵里面的血rou。被射中火箭的雇佣兵不过十几秒的时间便从活人成为‘烤猪’，周围一些‘幸存者’听到那些倒霉蛋的惨叫差点都尿了裤子。 “冲锋，和敌人搅在一起。” 巴多虽然也十分害怕那些奇怪的火箭，不过对付敌人的远程士兵，他可是很有心得的。与敌人士兵搅在一起，可以让敌人因为害怕误伤友军而停止远程攻击。 千夫长也不是笨蛋，虽然他没有经历过多少战斗，但是敌人这种显而易见的计谋可在帝国军事学院里教导过。 “撤退！” 千夫长的部队也损失了近三十人，所以那些心中有些恐惧的平民弓箭手在听到撤退命令后，立刻向远处的城堡逃去。 “追击，赶快追击！” 上次火箭齐射就损失了四十多人，巴多可不想还没踏上敌人领土就被消灭，所以看着眼前不过二十来米想要逃跑的敌人，立刻命令手下加快步伐。 不过他的愿望落空了，又一轮从林子中发射而来的火箭齐射又向他们袭来。 “啊！” 巴多身边的一个雇佣兵被火箭射中，这个顽强的汉子在火焰中挣扎着，四处拉扯着自己同袍。 “救救我！” 巴多一把斩掉抓向自己的火人，汉子似乎发出凄厉的叫声，最后变成黑炭倒在地上。 “所有人冲进林子。” 巴多看着越跑越远的诱饵部队，深知已经无法追上，所以打算反向冲入林子中的埋伏部队。不过这个计划似乎也不怎么样，林子中到处散落着刚刚砍伐下来的树木，重装雇佣兵们根本无法走进林子之中。 “首领撤退吧！” 第三轮齐射后，雇佣兵们只剩下两百多人。一个小头领拽着巴多衣角，希望巴多不要再坚持作战了。 “敌人不过是些农夫，你们居然连农夫都还怕！” 巴多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了，之前还信心满满的勇士，现在居然像个老妇人一样。 “我。”巴多刚想呵斥那些心有退意的手下，不过不知从哪里窜出的箭支穿透了他背后的板甲片。 失去首领的雇佣兵还不如农民，他们丢弃着自己的荣耀的武器和铠甲，如同被恶狼追逐的小鹿一样，向远处四散逃跑开去。 “大人，是否追击？” 千夫长并没有随自己队伍里的平民弓箭手一起回到安全的城堡中，而是趁着雇佣兵不注意溜进林子之中。 “不需要，敌人并不是完全没有士气，而且敌人还有近两百人，出去指挥成为出壳的乌龟。” “哦，是。” 副官虽然十分眼热那些逃跑的雇佣兵，不过自身安全可比什么奖赏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