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无忧
皇家温泉行宫或者说无忧宫若与古今中外那些奢华到极致的宫殿相比，还不如说是一座比较华丽的庄园罢了。 坐落在山腰之上的主建筑群，不过是由三座两层楼高的偏殿与中心四层楼高的主殿组成的。虽然建筑都安装着亮丽的玻璃，墙壁表面也图上亮丽的嫩绿色，但是还是无法表现出一种宫殿的大气感。 不过冯德劳还是很满意这座行宫，即远离城市也不应地处偏僻而感觉简陋。而且从无忧宫朝东看去可以看到一望无际的农田，有一种‘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安逸感觉。 马车经过两道岗哨后拐进了无忧宫的前院，在中心主殿门口停了下来。两米宽十几米长的红色羊毛地毯直接扑到马车门口，冯德劳一下车边踩到这条一百多人花一年时间织成的地毯。 “夏洛特你怎么来了？” 夏洛特一身鹅黄色长裙俏生生地站在门口对冯德劳微笑着，着让冯德劳感到很奇怪。 “你这么早就起来了？” “还不是你把夫人都请过来了。” 夏洛特对冯德劳做了个鬼脸，表示自己的不满。 “不然我还能睡会呢。” “你这么下去迟早成猪的。” “那你的就是猪老公。” “哼，把你做烤猪还差不多。” “你敢。” 冯德劳和夏洛特互相伴着嘴走进主殿大厅之中。 “你们两个怎么了？” 塞西莉亚坐在洛可可式双人沙发看着一本骑士小说，“没什么。”夏洛特气呼呼地坐到沙发之上：“冯打算烤了我。” “什么！” 塞西莉亚把自己湖蓝色的眼睛睁得老大。 “冯什么时候有‘饕餮王’阿里斯多芬的恶习了？” “应该是‘大嘴’哈瑞王吧，哈瑞王可是一天吃下三座城市的粮食。” “那是杜撰的，还是阿里斯多芬的故事比较真实。” “咳咳，最近几天过得怎么样？” 冯德劳咳嗽了一声，想要转移两女谈论自己与古代那些恶劣帝王相似点的话题。 塞西莉亚伸了个懒腰，藏在背后的金色长发从沙发深处探了出来。 “还能怎么样？不就是吃玩检查接着就无聊看小说。” 话语中nongnong的不满立刻得到夏洛特的共鸣。 “冯，你太小心了，听夫人说她临产前一天还出去散步呢，塞西莉亚还有一个月你就把她锁起来了，实在是太紧张了。就算你把塞西莉亚锁起来，起码要把我放走啊！我都差不多三个月没有射箭了！” 夏洛特巴拉巴拉地说着，丝毫没有感觉身边塞西莉亚的脸色慢慢变青。 “夏洛特！什么叫就把我锁起来，难道你就想着自己玩？” “五扑死，则哥一丝（我不是，这个意思）。” 夏洛特两腮被塞西莉亚拉扯着，嘴里只能连连告饶。 “你可是跟主发誓的，说两人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 “是，是，是，是小妹做错了！” 塞西莉亚双手叉腰训斥着夏洛特，感觉就向大姐训斥自己不听话的meimei一样。不过两人的仇恨很快就被一边偷笑的冯德劳吸引过去了。 “冯很好笑吗？” “对啊，冯，是不是感觉我们就像是个滑稽演员？” “不，一点都不觉得！” 不得不说冯德劳的演技很好，立刻变得十分严肃，就像是职业演员进入状态一样。 “刚才只不过是我独自疼而已，对了，卡叶琳娜夫人呢？” “刚才就去厨房准备午餐去了。” 冯德劳又一次成功转移了话题，压力瞬间消失。 不过为了脱离仇恨，冯德劳还是打算先转移下场地，他一边说着：“那我去厨房看看，肚子都快饿扁了。”一边离开大厅。 厨房虽然不在主殿内，但只需要通过一条回廊就能到达。 冯德劳检查了下自己着装是否得体，接着推开厨房的木门。开门第一眼便看见卡叶琳娜夫人一身黑色紧身礼服站在厨房中间，如同女王一般命令着工作的仆人们。 “你怎么来了？” 冯德劳这么傻站在门口，很当然就被卡叶琳娜夫人发现。 “哦，没什么，塞西莉亚饿了，想问下什么时候开饭。” 冯德劳被夫人那清冷的声音唤回了神智，他有点怀念当初巴布多老爷子死前时那个夫人的表情和声音。 卡叶琳娜夫人簇了下她那如剑般的眉毛，不过她并不是因为冯德劳那无理的想法而生气，而是因为有些担心自己怀胎九月的女儿。 “你回去告诉下塞西莉亚，很快就开饭了。” 很简单的逐客令，不过对象完全弄反了，冯德劳这个主人被卡叶琳娜这个客人‘请’出了厨房。 被驱逐出女性地盘的冯德劳并没有直接折返回大厅，现在回去也只能坐在一边听塞西莉亚和夏洛特的谈话，他可是一点嘴都插不上的。 既然两面都不欢迎，冯德劳直接打算逛下自己这个修建一年却还没来过几次的行宫。 冯德劳凭着自己的记忆来到了一处花园，虽然开春已经两个多礼拜，但是花园中那些娇嫩的花朵还是没有盛开。百无聊赖的冯德劳直接坐进了花园中央的凉亭之中，凉亭外形是西式的，拱形亭顶下树立着几根罗马柱，亭子里的三条休息长凳被人摆成三角形。 “还真是无聊。” 冯德劳坐在凉亭中，虽然周围林子中不是有鸟雀欢叫，不过这更让他感觉一丝寂寞。 “大人？您怎么在这？” 一丝羞怯的女声吸引了冯德劳的注意，冯德劳顺着声音来的方向看去。 “原来是席兹啊！” 声音的主人是以前冯德劳捡来的绿发少女——席兹，她挎着一只花篮，里面摆放着已经盛开的各色鲜花。 席兹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冯德劳了，心里虽然十分激动、十分欢喜，不过由于那主仆之间的鸿沟，只能按耐住喜悦站在原地。 “大人怎么坐在这里，是有烦心事吗？” 平时冯德劳散步一定会有塞西莉亚和夏洛特陪伴，所以在少女印象里，冯德劳这么孤独地坐着可是第一次。 冯德劳看着害羞少女，摇了摇头。 “不是，只是想自己安静地坐一会。” “那么，我就不打扰大人了。” “不用，是我打扰你，你是采花？这里的鲜花还没有盛开啊！” 冯德劳没有的话语中透漏出一股可惜的味道。 “不是，这些花都是温室中栽培的，夫人每天都会让奴婢去采些装饰卧室。” 席兹指了下躲藏在树林边的一件小房子。 “温室需要的暖气都是从温泉送来的，所以为了保暖要靠近温泉。” 席兹很简短地说明卡叶琳娜夫人的温室到底是这么保暖的，冯德劳第一次听说还可以这么利用温泉的，感觉十分新奇。 “带我去看下好吗？” “恩，很好。” 席兹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这是她第二次能单独与冯德劳呆在一起，没有旁人也没有隔阂。 冯德劳在满脸羞红的席兹引领下，走进了卡叶琳娜夫人的温室。夫人的温室并不是冯德劳记忆里的那种玻璃房，而是一件房顶和四周墙壁开着几扇玻璃窗的木方，角落里的铜管不时冒出从温泉送来的暖气。 “还真是不错。” 温室里花的种类十分多，冯德劳虽然认不全，但也知道这些不同颜色不同样子的花朵不会是同一种花卉。 站在冯德劳身后的席兹十分不舍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既是主人又是恋人（单恋）的男人。她有些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很想趁着四下无人再进入男人的怀抱。 不过席兹还是压抑着，不仅仅是因为地位上的差异，更多是因为那对待自己如亲姐妹的女主人——塞西莉亚。友情与爱情之间，席兹无法确定自己需要哪个。 “席兹，这朵花很配你啊！” 冯德劳把手里如同雪一样白洁的花朵轻轻别在左右为难少女的头上，嫩绿与白色相衬应，更加体现了少女的柔美。 “主人。” 已经情不自禁的少女，突然搂住冯德劳庞大的身躯。 “主人，我，我。” 紧紧抱住自己暗恋之人的少女不知为何怎么也说不出那三个字，似乎那三字如同三座大山一般。 而另一边，被突然袭击的冯德劳第一反应是有敌人刺杀，不过很快闻到少女香气的他还是没有做出任何反击。他似乎有点茫然无措，无论是什么时候，在地球时，还是到达异界，这还是第一次有年轻女性抱住自己。他霎时感觉一丝说不出的味道从心里冒了出来。 冯德劳捧起席兹俏嫩的小脸，拂去少女脸上的清泪。 “为什么会喜欢我。” “因为主人是我的骑士。” 白马骑士，每个女孩子心目中憧憬的对象，即使已经成为人妇，即使成为人母，她们都在等待。等待心中那个骑着白马，可以为她对抗一切黑暗的骑士。 冯德劳不知如何回答这个心爱自己的女孩，就像他无法面对塞西莉亚和夏洛特，甚至是那个玫瑰女骑士一样。 ‘我没有资格。’ 冯德劳的双手如有千斤般重，脑袋更如冷却的铁水。 “我爱你，主人。” 少女不知自己心爱男人的心思，只是把头靠过去。一个蜻蜓点水，少女终于触碰到那日思夜想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