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暗箭
硝烟直上苍穹，地下无数妇孺嚎哭着躲避锋利的刀斧。 离法兰福克不过十公里的一座村庄遭受了建村以来最大的灾难。 离村庄三百米外的大道上米奈兹正等候着去村中掠夺的手下，经过一天的跋涉，他们已经筋疲力尽，但是对烧杀抢掠他们还是有那么一丝动力的。 “还有多久天黑？” 米奈兹木然地询问自己的副官，副官拿出一块盖有绿色玻璃的银盘，对着太阳比对了一下。 “大概还有四个沙漏时。” 听到副官回答后，米奈兹点了点头。 “所有人集合！” 时间已经不多了，如果再浪费，那么攻城起码要等到明天。但是和运兵船预订的时间是在明天中午，所以米奈兹只好收拢士兵向法兰福克进发。 此时不过下午四时。 莫艾村附近莱茵河河段，十艘战船被两艘两艘并排排在河道上，投降的水手们被拱卫法兰福克的民兵们看管着。面对闪着寒光的长戟，即使是最凶悍的水手也只能埋起头做懦夫。 而作为战船分队的指挥官，多罗兹被带到冯德劳面前。冯德劳上下打量着这个大胆的老头，而多罗兹也观察着年轻的大公。 “你就是这些人的长官？” 冯德劳的马鞭指着远处几百个投降的水手。 “投降我，否则就去见死神。” 冯德劳可没有时间和这些俘虏废话，毕竟现在危机四伏，稍有差池就覆国之祸。 多罗兹心里烦了愁，本来想拖延一下时间，不过没想到这个大公居然一点矜持都不讲。 “我投降。” “很好！劳伦斯，接下来就是你的时间了。” 把抱负抛给自己手下的冯德劳直接带着多余的士兵们打道回府，虽然并没有经过多么激烈的战斗，但是神经绷紧一天的士兵还是十分疲惫的。 “所有人今晚可以多拿一金币补助。” 冯德劳虽然在有些方面十分吝啬，但是对于自己的支柱，他还是很大方的。 听到没有进行激烈战斗都有一金币，这些小市民组成的民兵欢呼了起来，之前面容上的疲惫一扫而光。 另一边，在听到一千多人集体欢呼的俘虏们更加沮丧了，原本一些想趁敌人精神萎靡时逃脱的士兵彻底放弃了自己这个想法。开玩笑，敌人现在气势如虹，而且从那些背着大型方形盾的弩手嗜血的眼睛可以看出，他们是多么希望自己这些俘虏逃跑。 而在受劳伦斯蛊惑的多罗兹在这声欢呼后更加放松了自己的抵抗，在他看来，王国已经不能阻止那位年轻大公的雄心。先不说士兵们如此信任爱戴自己的主人，就冯德劳表现出的不吝资财，就比那些苛刻的贵族强许多。 对于王国军务的弊端，从多罗兹的年岁和他不服的军阶就可以看出。 不过冯德劳的自豪并没有维持多久，一封传承器传来的警报信件彻底让他手足无措了。 法兰福克受到攻击！ ‘怎么可能！’ ‘这是假的吧！’ 冯德劳根本没想到深处腹地的法兰福克会受到攻击，接着他认为传承器出错了。 不过等他仔细阅读完警报的信息，又查阅了下法兰福克附近地区的地图后，他终于相信传承器并没有出错。 极度的耻辱啊！ 自己首都受袭，这不仅仅是重大的危机，也是对自己尊严的践踏！冯德劳是这么想的。不过虽然十分愤怒，但是他没有任何声张。 这里还有几百俘虏，如果自己暴跳如雷，这些不老实的家伙肯定会生出一些不好的心思。 冯德劳看了眼自己身边带着巨大护颈的哥特骑士队长。 “你带几人维持好这里的秩序，其他人随我回城。” 两百哥特骑士除去二十维持俘虏现场秩序外，全部跟随冯德劳南下救援危机中的法兰福克。 哥特骑士作为神圣罗马帝国最强大的兵种，无论是铠甲还是战马都是最顶级，冯德劳更是不吝金币，让每个骑士和战马都配备专门的食物营养师。所以一天连续赶路，这些强悍的士兵根本没有一丝疲劳。 一个小时候，冯德劳一百多人终于来到法兰福克北门。虽然距离被攻击的西门有几公里远，但是从西面传来的震天厮杀声说明现在正是作战最激烈的时刻。 “所有人向西！” 在冯德劳的带领下，一百多哥特骑士向西门增援而去。 “进攻，所有人进攻！” 米奈兹双眼同红地呵斥攻城缓慢的士兵们，虽然士兵们经过刚刚的抢掠士气饱满，不过面对法兰福克三层楼高的城墙还是手足无措。 三千人在巍峨巨大的巨型城墙面前如同一堆蚂蚁，况且城墙上如同一座小型堡垒的箭塔不停地射出令人恐惧的弩箭，即使士兵们躲在三层木板后的攻城锥内，铁制的弩箭头还是能射穿这薄纸般的防护下。 守城的士兵不过两百巡逻民兵，虽然城堡内的城卫官也在向西门派出增援，不过一百多人也不过杯水车薪，在三千王****面前，两百还是三百都只是小数字。 “为了国王！为了威尔吉！” 米奈兹拔出佩剑带着自己亲卫开始冲锋，想让手下因为主将亲临战场增加点勇气，不过被战斗冲昏头脑的米奈兹直接漏过自己探马的报告。 在西城墙北面，一队闪着白色光芒的骑兵举起三米长的骑士长枪，腋下夹住苹果木制成的骑枪，散发银白色光芒的骑枪尖面对着在西城门混作一团的敌人。 “各位！展现自己荣耀吧！” 随着冯德劳佩剑挥下，一百八十为哥特骑士同时甩下缰绳，如同一根巨大的矛头冲向毫无准备的攻城王****。 万马齐鸣，如同泰坦巨人奔跑而来，哥特骑士们不过几十秒就来到王****外围。 如同用刀高手聚集所有力量的一次斩击，王****在被哥特骑士们攻击到的那一秒，不过二十多米厚的攻城部队立刻被一刀两端，近三十名士兵被哥特骑士的战马撞死，更有四十名士兵死在哥特骑士的骑枪之下。 不过攻击还没有结束，哥特骑士们直接穿过王****部队，然后在远处调转马头，开始第二次的冲锋。 虽然第二次冲锋并没有比第一次杀伤更多的敌人，但是哥特骑士两次气势汹汹的冲锋给所有王****士兵带来巨大的压力。 士兵们，特别是没有多少护甲的士兵，面对战马这种高大威猛的动物根本升不起战斗的意志，特别是快速奔跑中的战马。 第二次穿插王****后，哥特骑士损失了第一个士兵，一个被不知哪里暗箭射杀的倒霉蛋。 不过指挥哥特骑士的冯德劳并不在意自己遭受如此大的损失，只要城池还在，只要国家还在，一个、两个、十个，更多的哥特骑士都能制造出来！ “再冲锋！为了帝国！” 冯德劳开始第三次冲锋，不过这一次冲锋并不锁定敌人部队中间地带，而是候补。 进行过两次冲锋的哥特骑士虽然人人气喘吁吁，不过在荣誉的支持下，还持有骑枪的骑士们开始了第三次冲锋！ 决定胜负的第三回合终于进行到尾声了。 如同出闸猛虎的哥特骑士们毫不畏惧地冲向了敌人厚实的后军，如同冲向一面厚实的墙壁一样。 “防守，所有人严守阵地！” 米奈兹并不是愚蠢之徒，在经受敌人两次冲锋后，他收拢士兵，让他们如同古荣辉军队中的士兵一样，依靠自己身边的伙伴抵抗敌人骑兵的冲锋。 冯德劳一马跃入严阵以待的王****士兵后方，不过胯下战马不如他的骑士只能让战马在敌人刀剑面前停步。 “所有人攻击那个骑士！” 米奈兹看出冯德劳身上板甲与其他敌人的不同，认定冯德劳就是这只如同鬼神骑兵的指挥官。 米奈兹身边所有士兵都冲向不远处的冯德劳，不过冯德劳可不蠢，他踢了下战马柔软的下腹，吃痛的战马立刻向前奔跑。 两米高的战马直接撞开几个靠近的士兵，那遮蔽天空的庞大身躯吓得另外几个士兵不敢前进，趁着敌人愣神，冯德劳直接策马靠近扎眼的米奈兹。 冯德劳拉住战马的缰绳，被牵扯的战马直接用后脚站立，近三米的高度如同神话中的战神降世。看见这一情景的米奈兹一下子忘记了所有，只想出一句话。 ‘还真是英勇！’ 随后米奈兹便不知道任何事情了，冯德劳直接割下他那一脸惊讶的头颅。 “敌将已死！” 冯德劳提着米奈兹那颗血红的头颅，让王****士兵看看他们指挥官已死的事实。早已没有斗志的王****士兵终于开始溃逃，手足无措的士兵们纷纷丢弃自己的武器向西、北、南三面逃跑。 “不用追击！” 冯德劳制止了骑士们的追击，对于这些残兵他可一点都不担心，四处巡逻的巡逻骑兵肯定会好好料理这些逃兵。 “所有人回城！” 冯德劳把自己的战利品扔给了一名哥特骑士，然后呼喝着剩余的一百七十三名骑士进城。 ‘嗖！’ 一声细小的破空声从一堆尸体中发出。 冯德劳感觉身体一顿，原本强壮有力的双手突然失去了所有感觉，然后视线自由落地，在他失去视觉的最后一刻，他看见一群士兵奔跑到自己面前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