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噱头

    老头和宋词聊了一阵后，见天色渐暗，于是就准备收摊了。宋词也是叹了口气站了起来，出师不利，看来今天是没什么指望了，等明天再换个地方看看。

    “小伙子，要是闲的话就继续摆下去，晚上的时候情侣多，有机会让你画的。”

    老头回头又留下了一句话，让宋词再次鼓起了一点信心，于是就继续摆了下去。过了六点之后，公园的灯就亮了起来，照明基本上没有障碍。或许晚上真是黄金时段吧，还真让宋词遇上了他的第一位顾客。

    这是一对小情侣，比宋词的年纪都轻，不过现在早熟的人多，所以宋词也不觉得有什么惊奇的。大约是走累了吧，于是他们俩就在小亭子里休息。一开始就旁若无人地搂着说情话，宋词这个小雏儿都觉得有些脸红，正打算离开的时候这对小情侣却走了过来。

    “哇！原来那边有人画画诶！小兔兔，我们也过去画一张好不好？”

    小兔兔？这昵称可真够另类的，话说回来，我一直都在好不好？感情你们俩进来的时候就当我是空气啊？宋词在心中不断腹诽着，不过面对第一个顾客他也只能整起一张笑脸，微笑服务嘛！

    问了一下价格之后，这两人还觉得挺便宜，于是就让宋词给两人画一幅合照，价钱按照二十元给。这可是第一笔生意啊，宋词激动的手脚都有点发抖了，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先把自己的规矩说了一下。

    “两位，我这不是素描，而是融合了风景的人物画，并且我会根据自己的想象，为两位变换衣着，不知道两位是否接受？”

    “行，就按你说的画，不过一定要把我的小果果画的漂亮一点哦。”

    那个男的笑着摸了一下女孩的脸蛋，惹来女孩的一阵娇嗔。宋词哆嗦了一下，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于是赶紧低下头去，开始专心作画。

    小情侣在亭子里的长登上摆着各种造型，宋词也不说其实不用如此，只是把两人的相貌在脑海中过了几遍，然后就开始作画了。

    最终画出来的是一副月下书生会美人的图案，男孩转身一变成了一个书生，儒服文士巾，手中还拿着一把折扇。书生靠着亭边地柱子坐着，怀中搂着的正是一身华贵宫装的亮丽少女。

    “小兔兔你看，我们都穿越到古代了！好漂亮哦！”

    从宋词那里接过画后，女孩高兴地叫了起来，看样子是非常满意了。男孩自然也不敢说什么反对意见，于是两人就这么高高兴兴地离去了。

    宋词原本还以为自己运气来了，结果继续等了两三个小时都没有顾客再上门，看来只能收摊了。摸着手中的二十块钱，宋词一时间挺感慨的，照这挣钱的速度来看，七天想要攒下房租是不太可能了。

    “再试一天，如果明天不行的话就放弃。”

    根据那个老头给自己的建议，宋词回去之后想了很多。气质是没法改变了，不过可以多画一些人物画出来，放在摊子旁边展示自己的实力。再有就是吸引顾客的目光，这一点很难，也没有谁会真的把诀窍教给他。

    现在的人猎奇心很重，所以宋词想要吸引大众注意力的话，只能搞一些特别的事情了。想起昨天晚上那对小情侣的话，宋词发了狠，准备下血本。第二天一早他就去了戏剧社，租借了一套古代书生装穿了起来，堂而皇之地走上了街。

    还别说，这一穿路边行注目礼的就多了起来，还有几个好事的一直跟在后头，还拿手机拍个不停。宋词的脸皮以前可没这么厚，不过自从知道阎罗殿的真实存在后，整个人就渐渐变得有些不在乎起来，这点围观还奈何不了他。

    他没有直接去公园，而是到附近的书画用品店买了十几个空白卷轴。这回宋词决定弄个大的，这些卷轴的成本都有30块，画一个收费150块，能不能成就看今天的了。

    书画店的店员倒是被吓了一跳，这家伙咋穿着古装就上街了，拍戏呢吧？宋词的背篓这下终于派上了用场，把卷轴往里一放，就开始朝目标前进。到了公园之后，那个老头也已经在了，一看宋词这个装束，立刻就翘起了大拇指。

    “有进步，好胆色，够噱头！”

    不止如此，宋词还打出了中国古风画法的招牌，把自己连夜画的几十副古代装束的人物风景图挂了起来，搞得整个小亭子也变得古香古色起来。

    四周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一个个朝宋词指指点点，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也有一些老头似乎在书画上有点造诣，进了亭子之后就对这些画开始点评起来。虽然不是大家作品，不过也可以看出有十几年的功底在里面，如果真是这个看上去才二十岁不到的年轻人画的话，那这娃儿的天分还真是好的很。

    不过看得人多，上去画的人却没有一个，毕竟画一幅太贵了，要一百多块呢。只是那家伙式确实比一般画像人好多了，那卷轴一看就有古味，肯定值不少钱。一般人不懂行，自然是从表面来看的，有些人甚至认为其他画像就一个人头，这里是全身的，还添点花鸟虫鱼啥的，自然是要贵一点。

    那几个点评图画的老头也有些急了，他们还想看看这小子的功力究竟如何呢，毕竟这些挂着的不能反映真实水平，或许是拿老师的作品出来撑门面的呢？只是这一直都不来人，怎么观察？

    “小伙子，给我画一张吧。”

    几个老头一合计，索性就自己上阵了，只是他们不要求画人，只是要求画一副正在奔跑的骏马。宋词才不管你画什么呢，只要钱到手就行，于是高兴地把活儿接了下来。当下铺开卷轴，压下镇纸，开始作画了。

    这一开始作画老头们就有些惊讶了，这速度也太快了一些。几乎是不假思索就开始，然后又以行云流水之势完成，前前后后不过十来分钟。虽然水墨画比不得工笔画要用上一个礼拜以上的时间，不过也不是可以这样指物立就的。

    不过小伙子就是小伙子，就是静不下心。原来好好的作画，偏偏要像耍杂技一样地耍开手中毛笔，姿势也弄得千奇百怪的，好像在耍武术一样。这些动作在老头子们眼里看来完全就是多余的，不过倒是让观众们一阵阵的叫好，他们可不理什么艺术之类的，好看才是第一要素。

    等宋词停下笔，一匹神骏的烈马就出现了。融合西方的写实，又有传统绘画的写意，很有点徐悲鸿的风格。果然功底深厚啊，看这个样子应该是从小就开始培养的，他的师父应该也算是当代高人了。

    “小伙子，你是哪个美院的，你的师父又是谁？”

    有一个老头实在忍不住了，于是就开口问道。宋词愣住了，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说是自学的有些扯淡，但是一时间也找不出其他的什么借口。几个老头见宋词支支吾吾的不说话，以为是个什么怪脾气的老师，于是也就不多问了。

    这些人见问不出什么，于是就痛快地付账拿画走人了。宋词开张不久就收入了一百五十元，这可是好兆头啊。

    “小伙子行啊，开一次张就够我们这些人忙活半天的了，看来学生娃就是脑子灵活。”

    那个一直在一边看的老前辈真是感慨啊，昨天还是个一单生意都做不成的少年郎，今天就占据了高端市场，果然是莫欺少年穷。不过他可不敢学宋词这么做，要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快速完成水墨画，需要非常强的功底，最重要的是不能有任何失误，要知道这成本可不低啊。

    “都是急出来的，还是多亏了老前辈昨天提点啊。”

    宋词也是松了口气，今天可是把这个月的伙食费都垫上了，要是连这点老本都亏没，那么等国庆结束就只能找华军借钱挨过这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