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异次元入侵】（序）

    有人问：帕姆星系、象群星系才多大一点，怎么有资格称为星系？其实只是同一种族所分布生活区域范围的俗称或总称，俺暂时也没想到更好的称呼方式，暂且约定俗成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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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冲角取名的意思就是到此之前莫再直冲，否则冲进了前方未命的红巨星区域一切概不负责。红巨星的形成是由于恒星衰亡时质量锐减，本身质量无法再束缚恒星本身的物质，因此开始膨胀。一个巨大的恒星膨胀成红巨星，继续演化到超新星爆炸，便能产生星云物质――比如三叶星云就是若干亿年前一个巨大红巨星灭亡前的遗物――最普通的小质量恒星变成红巨星时，也能吞没围绕着自己公转的行星。因此莫冲角前方50个天文单位内不具备探索、开采以及为此命名的意义。

    星云区域内物质构成复杂，找不出任何一条能高速航行的航道。第二舰队在抵达莫冲角前100万公里开始减速，数百道接近或相当于亚行星主炮粗细的光柱在虚空中嘎然而止，秩序整齐的光矩阵洗尽铅华还出本色，几百根巨大的铅灰色的战舰静静悬浮，全体经过三分钟的重新转向定位后，这些巨柱后方挤出一个个纯白的小太阳，瞬间拉长成蓝白色的行星主炮光束，再次奔向目的地。由于从谷象星至香象星并非尽是一马平川的空间稀薄带，因此次亚光速航行必须分两段式前进，航行时间1个小时零5分的零头部分就是用来减速，然后再加速缓冲用的。

    当人类掌握高速航行技术之前，帕姆人早就实现了亚光速；而当人类能够以次亚光速进行舰队规模的航行……帕姆人已采用了镜像跳跃，淘汰了一味追求提高光速屏障内的速度且不经济的航行方式。第二舰队到达香象星的当日下午，4艘帕姆观察战舰随后出现，位于香象星地面上空500公里处的同步轨道上。

    苏青眉隔着中央指挥厅的透明金属欣赏着这颗蓝色星球上方舒展的云纹，如一层轻纱抚弄着下方颜色深浅不一的海洋，两相映衬，变得更美更朦胧。人类对大尺度感的把握就是这么莫名其妙：一个人站在200层高楼顶往下看，下方的景物与在悠游700顶楼往下看相比，前者更加惊心动魄（700层上要么云层覆盖了下方的世界，要么地面的参照物几不可见），在环地面轨道看地面基本没什么感觉，在谷卫1的表面观察谷象星，它就像个蓝色水球，再也产生不了任何惊心动魄的念头。距此108亿公里之外的谷象星，也仿佛坐个20站长度的来回地铁线路即可到达。

    4艘式样古怪的飞船突然凭空从她视野内凭空蹦了出来，吓得她往后退好几步――此时看到这种奇景连退好几步的不光她一人，还有不少人吓得直接摔倒在地，或者把吃的喝的弄了一身。

    是的，式样古怪，如果不出现在宇宙中，很难相信它们竟是飞船，不如说它更像是未来派的概念建筑。舰身是整个极富流线感的大透明罩；两侧是巨型如白色蛋壳碎片般的“坎肩”；前端和两侧都有眼珠形状的外凸“镜头”，镜头内隐隐明灭着难以名状的图案，仿佛里头各有片变化多端的湖泊；六条用途不明的透明鳍状物从舰首下方向斜下伸展，反射着光谱中的各种颜色。它看起来有点像生活在远古地球上的古鱼类，但到了鱼尾又逐步拉细，盘旋成螺纹状，看起来又像是甲壳类动物的末端消化器官。整艘飞船（即使到了后来，苏青眉还是喜欢用飞船而不愿用战舰来称呼它）看起来精致而易碎。总之它无法让人联想到这是帕姆的观察舰――而实际上它们还是战舰。

    相当于谷象星3月25日……

    自从第一次的虚拟训练以来，胡闲就被当成又大又软的柿子捏。每次开始战斗的指令一下达，立马就有至少50道光束同时往他身上招呼――他机甲胸口那尊雄纠纠的大炮无比醒目，让他成了众矢之的。目前已经过12场训练，他的记录是12：12――每次临死前无论如何也拖个垫背的――累计20场个人积分冠军离他越来越远。

    “妈的！”他憋了一肚子火无从发泄，忍不住低声咒骂，第13次的训练又要开始，他完全清楚一会儿自己的死亡程序――成片像万花筒般的光束向他涌来，他转身或侧身欲逃，然后被击中，退出训练，坐冷板凳观看完全场比赛。

    “你目前在新人榜的几分排名是124，也就是倒数第61。嘻嘻！还不要我帮？”小仨儿第十三次提出协助请求。

    “绝不！”他有气无力嘟囔一声，许久未曾闪过的灵机不期而至，他枯木逢春般一振而起，“老子这回要发威了！你给我好好瞧仔细！”

    “从铺天盖地而来的火力网逃跑几率为0，除非……你就让我帮你吧。”

    “这次失败了再说！要开始了，别吵！”

    机舱内的光线转为暗红，开始战斗的指令传入脑中，胡闲直朝迎面而来快速增大的亮点直冲过去。他在开启反惯性系统的同时将速度瞬间提高到200节――免得巨大的加速度把他从机甲背部挤出去。敌方明显一愣，在编织出第二片火力网前他已展开了“胡氏规避机动”动作，像只发情的苍蝇毫无章法地腾挪闪避，身后拖出一串歪歪扭扭的蓝色双螺旋焰流――与被超级伊波拉病毒感染破坏的人类DNA形状类似――然后一头扎进了补给人工星的表面深井口，消失在敌方视野中。终于成功逃出生天！

    胡闲打开人工星内部的全息地图，机载AI马上给出前往动力中枢的最短路线，胡闲一把抹去，自己寻摸出一条乱七八糟的路线，下令机甲照着朝里飞。

    “你发什么神经？”小仨儿忍不住问，随即明白过来：最短路线只有一条，敌方机甲照样能计算出，然后追到自己屁股后穷追猛打。这家伙在极端环境下智力居然奇迹般上升了！胡闲没搭理她，前方的交叉口闪过几道焰流，是敌机。胡闲估计已在对方扫描波范围外后，偷偷摸摸跟在敌方两架机甲后头准备偷袭。

    机甲的扫描波与雷达类似，大范围扫描反馈的速度奇慢，进了人工星内部后敌方自然而然会切换到短距离扫描。胡闲机甲的胸口大炮继续保持不举状态，紧贴机身，机甲慢慢举起双手，从背后各抽出两跟长把的高周波镰刀，猛加速，趁对方惊觉还没来得及回头之前，一把一个，如冰锥凿冰般凿进敌方背部推进器罩中央，受损的推进器喷出的焰流随即变得极不稳定，敌方机甲因此失去平衡，双双伸手去抓通道表层的固定物。

    在近身搏斗的情况下敌方无暇抽出任何武器，只能代以拳打脚踢进行“rou”搏。记忆金属肌rou产生的爆发力相当惊人，如果当初胡闲的机甲没加装那么厚的装甲，受伤难以避免，但现在嘛……不管对方如何对自己施以老拳，他的两把镰刀只认准敌方机甲的胸口和背部开刀……整个战斗过程没超过10秒，对方两命呜呼。

    前方的敌方友军接到求助警告后立即返回，胡闲杀完人抽身便走，后头8架机甲狂追。人工星球外的双方赶来增援的机甲数量越来越多，最后导致这里变成了主战场。胡闲在复杂的管道里东窜西跑，与敌方一沾即走，把他们引到盟友的战圈里去。“这时刻保命要紧，让他们去做小本生意，引爆动力中枢才是大买卖。”他向小仨儿解释着，因为她对他从头到尾只顾着逃命的行为非常不满。

    “动力中枢被毁可不像电影里头演的――主角总能在最后一秒逃离――整个人工星球瞬间会化为宇宙尘埃。”小仨一脚踢走机载AI，篡位夺权，“我来了，你照我说的做，保证你安然抽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