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怨戾的金钱(三十六)
我、姜舯和洪霁雯回到了宾馆,洪霁雯二话没说,先跑回自己的房间,洗了一把澡,她对身上的童子尿还是比较“敏感”的。 我原想也准备去洗个澡,结果被姜舯拦住了,姜舯打开从废墟中捡来的相册,一张张的翻着跟我说:“老蒋,你从这本相册上能找到我们要找的阿玉吗?” 我将相册翻了一个遍,相册中除了有几张有点像阿玉小时候的照片以外,阿玉的成年照一张也没看到。这个也容易理解,毕竟,阿玉的成年是在中国度过的。 我看完相册,对姜舯摇了摇头说道:“只有疑似的两张像是阿玉的童年照,阿玉的成年照一张也没有。”姜舯不自觉的拿出了香烟,给自己点了一根,抽了一口随后说道:“老蒋,你知道一顿废墟中,为何这本相册没有被烧掉吗?” 我看了看这本纸制的相册,完好无损。确实有点怀疑:一场大火,什么都烧掉了,为何唯独这本易燃的相册却完好无损?于是我带着这个疑问问姜舯这是怎么一回事? 姜舯很深思的说道:“这本相册上有怨气。我觉得阿玉可能死了。” “阿玉死了?为何会这么说?”我惊疑道: “这个时候我也说不上来,过会等洪大美女过来再说吧,她进入了我的潜意识,应该知道一些相关的线索了。”姜舯“扑哧扑哧”的只顾着抽烟了。 没过多久,洪霁雯从隔壁的房间走了过来。洗了澡后的洪霁雯,穿着一身T恤和热裤,曼妙的身材,浴后的芳香,让我和姜舯都看的呆了。洪霁雯显然不喜欢我和姜舯色色的眼神。立马咳嗽了一声说道:“谈正事了!” 我和姜舯回过了神,对刚刚自己的失态显得有点尴尬。 洪霁雯没有理会我和姜舯的不自然,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我在给姜舯催眠的时候,获得了一些姜舯潜意识的信息,我们一起来分析一下。” “我将姜舯催眠后,第一个‘看到’的画面是:一群人在那边不断的说着‘祸粼,祸粼’。”洪霁雯说道: “这个很好解释,我也能猜的到。洪大美女,你看到的这群人,不是人,而是亡魂,它们看到我是通灵者,拼命的朝我呼喊,这个‘祸粼,祸粼’的,应该是越南的鬼语,我虽然不知道什么意思,但我依稀能判断出,它就是我们中国鬼语的‘阙喀痕、阙喀痕’,翻译成人类的语言,就应该是‘帮我,帮我’的意思。”姜舯在旁解释道: “嗯,这个有道理,姜舯作为一名通灵者,走到哪都应该有很多亡魂向他求助。”我点了点头说道: 洪霁雯也认可了姜舯的说法,她接着往下说道:“那接下去的画面,理解起来就有些难度了:一具女尸躺在一男人的旁边,男人左半脸在痛苦,右半脸在狂笑。” 姜舯耸了耸肩说道:“我潜意识里还有这玩意?这个画面我不清楚。” “看来这个只能用心理学的理论来解释了。”我在旁想了想说道: “心理学?难道这个玩意也能适用到鬼的心理?”姜舯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 “只要是做过人,就有人的心理,这是一种属性,要不要听我解释?”我对于姜舯这种把“心理学”比作“玩意”的态度,表示一种厌恶。 姜舯无语,洪霁雯似乎有了兴趣,对着我说道:“蒋凯,你倒说说看呢!” 洪霁雯和我是同行,对于我突然有这套理论表示出了极大的兴趣。 于是我阐述道:“对于亡魂而言,尸体代表着我们人类。” “这个怎么说?”洪霁雯似乎有些不明白的问道: “亡魂能看到我们,但我们人类出了天眼和通灵者以外,根本就看不到亡魂。亡魂和我们根本无法交流,在它们眼中,我们当然是行尸走rou的尸体啦!” “有点意思,继续。”姜舯似乎也来了兴趣。 我白了姜舯一眼继续说道:“一具女尸当然指的是洪霁雯你啦。”洪霁雯见我这么说,打了一个寒战,恶狠狠的看着我说道:“继续你说的。” “在心理学中,通常把一种人称之为‘人格分裂’。这种人说白了就是有两种性格,而且这两种性格的本身就是自相矛盾的,水火不容,因此,对于‘拥有’这两种性格的人,久而久之会产生自我对话,形成两种人生观与世界观。” 姜舯似乎有些不明白,和我同是心理工作者的洪霁雯在旁解释道:“举个例子来说明吧,王某某是一个非常老实本分的人,但他的单位是一个非常虚浮献媚的单位,单位领导喜欢被阿谀献媚,同事们喜欢竞相攀比,狗眼看人。王某某为了自己的前途,在单位里只能违背自己的本性,对领导奉承拍马,对同事肆意攀比,表现出高人一筹。回到家后,又一改常态,继续自己的本分生活,对那种拍马攀比的行为深恶痛绝,时间一长,在单位中的王某某非常厌恶在生活中的自己,厌恶自己的老实本分,不够灵活圆滑;在生活中的王某某极度厌恶在工作中的自己,讨厌自己的须溜拍马,欺上瞒下。这种矛盾的性格就会产生人格分裂,所以常常会出现自己跟自己对话,工作中的自己拼命说服自己要圆滑,生活中的自己拼命说服自己要本分。”
姜舯明白着点了点头说道:“老蒋的意思就是那个半脸笑、半脸哭的人是一名人格分裂患者对吗?” 我摸了摸脑袋说道:“差不多,但刚刚洪霁雯描写的场景可以更具体的一点理解为:那名半脸笑、半脸哭的男子在洪霁雯面前又哭又笑,说明了他至少认识洪霁雯,对于洪霁雯的态度是喜忧参半!” “谁会对洪霁雯喜忧参半?”姜舯“陷入沉思”的说道: “难道是我自己本人?”我内心突然想到了这么一个答案,不是吗?我对洪霁雯的态度不正是若即若离,喜忧参半呀!但细细一想又不对,“洪霁雯刚说的画面是一死一活,女尸代表生的话,那我岂不是要死?去废墟的时候,我和洪霁雯两把明火被灭,都要面临邪妄之灾,难道我逃不出邪妄之灾的厄运,注定要忘吗?”我越想越害怕,想到后来只能自己宽慰自己,“这仅仅是我的一家之言,独自揣测,不一定就准的。” 洪霁雯看我脸色“时晴时雨”,似乎也猜到了一点什么,径直问我道:“蒋凯,你在想什么呢?怎么突然沉思了起来?” 被洪霁雯这么一“提醒”,我顿时脸红着说道:“没什么,没什么!” 洪霁雯挑了我一眼,意味深长的说道:“撒谎都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