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节 胜负
一根香烟在无风自燃的况下需要十分钟左右，站在皇朝门前的常凯看到和尚和包青天战到一起的时候，点了一根五块钱的红旗渠，却一直夹在手里没吸，等到手上传来灼痛的时候他回过神来才把手里的烟头弹飞了出去。 回过神的常凯抬头看了看天，雨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听到背后传来的议论声，常凯回头看到韩豆豆和几个服务生以及消费完没有离去的顾客都看向这边。 常凯也就是在电视上看过几次少林弟子的表演，只是一些比较寻常的刀砍口头碎铁板什么的，好点的有气功锁喉以及扑克十米外削黄瓜之类，像什么飞檐走壁飞叶即可伤人虽然和包青天混迹的时间不短却没有看到过一次，也没有听包青天说过少林功夫是如何的牛掰，倒是后来在开封没事的时候包青天和卓峰切磋，偶尔也会教卓峰用刀，因为包青天说这是自己可以拿出手的，像什么童子功之类的实战上还没有用刀来的顺手，还说什么用刀要以上势下，要快要狠要稳，你要知道你到底为什么要拿起刀，当你手握着刀的时候，你就要护住你边的一切，人，以及天下！当时听得卓峰林宇常凯在一旁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却也有点血沸腾，就像包青天后来引用的他那位罗汉堂的师傅宁源大师在他十岁那年给他讲的那番话：刀是凶器，但我却相信你可以用它来守护安宁，记住，用刀，总要劈开空气中的虚无，才能达到一种境界。 说这话的时候包青天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看的卓峰这几个打架也是好手在武术上却是门外汉的傻小子心生佩服，于是在包青天的监督下，以前只会玩西瓜刀的卓峰开始追寻砍刀上的快稳狠准，而常凯那一双堪比铁拳的手拿起刀后也是让包青天刮目相看，其势如猛虎下山力道又重经常先声夺人，林宇就不同了，玩刮胡刀小偷出的他用起刀来也是刁钻古怪喜欢出奇制胜，包青天后来看着几人说，小五刀法不错和他的脾气差不多喜欢稳扎稳打，要知道格决定了手中刀的走势，你们几个要是吃亏的话也就亏在不会什么刀法可言上，慢慢悟吧。 刀法这玩意可以自己悟？当时卓峰看着包青天问。 怎么不能？包青天反问了一句接着有些装bī)的说别忘了道法自然大道无形，听得卓峰几人一愣一愣的，心想你丫的怎么不说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呐，竟扯没用的。 看着正在和和尚斗在一起的包青天，又想起以前他说的那些话，常凯觉得以后自己还得练，就像包青天讲的那样，一人打十人不是本事，有种单挑百人千人去。 一直关注着场内局势的常凯看到包青天在和尚亮出那两把不常见的残月弯刀之后也没有丝毫的犹豫，双手在腰间一扣，一把一直缠在腰上的圆背软刀亮了出来，这把刀常凯见过包青天玩过一次，说是刀，还不如说是一把开了无数锯齿的软刀片，没有刀尖，当时握在这把感受不到用什么材质作成的软刀，常凯还忒傻bī)的问了一句，这玩意能杀人？当时包青天笑了笑，你以为呢，刀和刀背从刀尖到刀柄都有两个血槽不是为了追求美观，另外这把刀还有个很好听的名字，断锯，而且出刀必见血！ 看着眼前的场景，常凯觉得这个不知道来历的和尚法倒是不错，很轻盈，脚步在地上某个地方停留的时间绝对不超过一秒，一沾即退，手里的两把残月弯刀说是两把暗器也不为过，竟然可以再空中回旋之后哪怕和尚已经转了几圈像长了眼睛似的丝毫不差的回到他的手里令人防不胜防。而包青天一直在小范围内闪挪腾飞，手里的断软刀刀走如龙风声虎啸，看的摸不清状况的韩豆豆暗暗称奇，特意跑到常凯边问那个小四川和包青天手里拿的是什么改天也买两把玩玩。 常凯一门心思看着战斗，听到韩豆豆问有些不耐烦，“小四川的应该是残月弯刀，包青天是特制的软刀全天下只此一家别问我上那搞，我也只听包青天提起过，再不懂的话就问度娘。” 听到常凯这样说韩豆豆嘴上说了句你大爷的，心里却在嘀咕弯刀软刀这么刁钻的冷兵器都出现了，人才啊，看了看两人，韩豆豆一咬牙一跺脚，像负气流泪捂脸奔走的紫薇格格一样，向皇朝酒吧柜台前的电脑走去，还是那种令人大跌眼镜的猫步。 一声闷哼传来，常凯忙扭头看向场中。 包青天脚步顿了一下，扭头看去，只见肩膀处被和尚的弯刀划了一道深深的血口子，血外翻深可见骨，点点血迹正顺着和尚手里的玩刀滴下，和尚后退了两步，手中的弯刀稳稳的逆持在掌中，没人看清他到底是怎么出的手，“怎么样，输了吧？”和尚此话说的有些谈笑风生，包青天笑了笑，摇了摇头，再看向和尚的眼神已经微微一变多了几分警惕。 “还打么？”和尚看着不远处的常凯，“不行的话就拿出点路费钱我赶紧赶路。” 看到和尚挑衅的眼神，常凯拳头一握就要上前，况有些出乎他的意料，竟然包青天受伤，而且看样子还不轻。不过再常凯看来，必须一战！ “阿凯，不用。”包青天回头看着常凯，露出一张我没事的笑脸，回头的时候，笑容渐冷，没有再瞥自己的伤口一眼。 包青天说完后退半步，握刀的手微微一动，和尚眼睛一眯，发现包青天出刀的姿势变了。 四周冷的空气突然透着森森的寒意，本要上前的常凯生生的停住了脚步，看着慢慢抬起头的包青天，而那股寒意却愈加刺骨。 不是因为天冷，而是因为杀意太浓。 “成王败寇，认输这话现在说的话，恐怕有点早了些。”包青天看着和尚的那张稚嫩的脸，像极了两年前的自己，一个人面对一伙人在灰暗的胡同里，似乎，只有杀戮才能让自己平静下来。 “是么？你的刀不错。”和尚脸上的神放松了不少，看着包青天握刀的手。 “和尚。”包青天轻喊了一声，“这刀名为断，砍在人上的话，就像的一样，撕心裂肺痛不生，你、小、心、了。”说完这些，包青天回头看了一眼常凯，“阿凯，你看清楚了。” 竟然要教常凯刀法！ 和尚看着包青天的样子，要一刀决胜负么？哥还真不信你能一招拿下我。 包青天虚晃一刀踏前一步，心随风，手里的断掀起一片光幕向和尚头顶罩去。 仿若一道闪电披风沐雨撕裂长空！整个世界在这一刻除了刀影再也没有任何声息，一片荒芜。 看到包青天一刀划破长空，常凯睁大了眼睛，只感觉脸上一阵湿，略带腥气。 这便是，血雨腥风！ 看到包青天这气势绝伦的一刀，和尚血灌瞳仁，大喝一声不退反进抓紧两把弯刀扑进了包青天的刀幕里，速度力量俨然比方才高了不止一倍。 常凯几乎不可置信的张大了嘴，一瞬间几乎连自己的面颊都感到一阵寒气，直到和尚和包青天两个人影交错，分开。 空气中再次传来一声闷哼，在寂静的夜里是那么的清晰，只见和尚极为吃力后退了两步，地上竟然有两道血迹，左肋被包青天一刀带过，连皮带的撕裂开来，一片模糊。 断刀出，无血不归！ “包青天！”常凯看着空气中仍在飞旋的弯刀出声提醒包青天，可是已经晚了，力竭的包青天看着一把弯刀带着嗡嗡的声响侧了一下头，弯刀擦着他白净的脸飞了过去，带过一丝血迹，最后却是没有飞回和尚的手里，落在了地上，晃了几晃。 真的有那样的招数么？一瞬间，十三刀！常凯怔怔的看着依刀而立的包青天，片刻之后，“他……妈的，包青天你小子到底出了多少刀，老子我……”常凯说话的时声音像破了的风箱，喉咙里泛出沙哑，虽然再骂，脸上的笑容却有种说不出的苦涩，这个包青天哪怕赢了，却也上带伤，而这一切，都是他为自己出头。 “和尚，你输了。”包青天仿佛没有听到常凯的问话，看着眼前那个看着有些发愣的男人，第一次拿正眼看这个男人，但这不代表他不正视这个男人的实力，从小到大自己经历过多少战斗自己最清楚，这个叫和尚的人，是不是从来也未曾输过。 和尚听到包青天的话声，苦笑了一下，“是的，我输了。”说完竟然不顾自己的伤势以及地上的弯刀，转过子向远方的黑夜里走去。 一步，两步，三步……背后地上的血迹夹杂着雨水触目惊心。 琪儿，我可能要死了啊，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如你所说……等着我……一定会继续找你……问个清楚……体好……疼。 一口血从和尚的嘴里吐出来，随后他的子在众人的视线里软软的倒了下去。 “阿凯，你先去开车，咱们送和尚去医院。” 包青天说完看着没有废话的常凯离去，竟然不顾自己的伤势弯腰拾起不远处的残月弯刀，向着已经昏迷过去的和尚走去，嘴角竟然露出一丝笑意，那么狠的刀，却不及心狠，殊不知和尚你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你，想到这里包青天想起叶舞娘长叹了一声，走到和尚跟前： 和尚，如果你有心，就和我们一起，将这个时代改变吧！ 包青天低声说着，没有人听到。 常凯开着车过来，看着把和尚抱上车的肩头依旧在滴血的包青天，心里说不上为什么不是滋味。 兄弟之间，就算再吵再闹，你当真能看着我面临如此危机浑是谁命悬一线而不管不顾么？ 而常凯和包青天不知道的是，卓峰此刻才当真是命悬一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