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蔡家班
今天又得红票四张，这是鼓励，莫大的鼓励，再三叩谢！ 南城一个普通的酒楼，傻强站在大门口呵呵的傻笑着，终于见到人了，傻强脖子上不由得一紧。上次挨了那一下硬是躺了半个月，这罪受的，只怕这辈子都忘不了。小朱走在前面，吆喝着：“傻笑个毛啊，还不快请大人入席。” “唉、唉，大人请，大人这边请。”傻强不敢正眼看郭右五，低着个头贼眉鼠眼地瞅着。 酒楼生意一般，大堂内十几张桌子坐了小半客人，各自，埋头吃着。看得出来傻强还是用了心的，专门在二楼定了个雅间，周围房间没什么人倒也清净，这不，连酒菜都上齐了，五荤五素。郭右五暗想，傻强不傻呀，估计二楼的客人都被他赶下去了，省的有人看笑话。 “坐吧～！”进了房后郭右五朝傻强点了下头，傻强头低的更下了：“大人面前小人不敢坐，大人您不记小人过就是小人的福气了....” “好了好了，你那套给我收起来，你自罚三壶爷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郭右五举筷巡视着桌子上哪个菜最合自己胃口，嗯，这个不错，油爆口条。 傻强稍稍一愣，小朱笑骂道：“你还真傻，快喝酒吧，大人话你听不懂啊。”傻强再傻也明白理了，当下抓起桌上的酒壶，铛铛铛真的连干了三壶。 “嗯，瞧你这身板长的，干什么不好去做个混混？”郭右五还真有点羡慕傻强那壮的像水牛一样的个头。“上次的伤好利索了没有？” 傻强呵呵傻笑着：“回爷，好利索了，好利索了，多谢爷给小的长记性。”说话间还真的伸出脖子给二人看。二人哈哈大笑，这傻强真是个趣人。三人吃了些酒菜，小朱打了个眼色，傻强急忙道：“禀大人，您吩咐的事傻强办了。” “哦，那孙子是什么人啊？” “那孙子来头不大可也不小。” “咦，怎么个不大不小了？”小朱也很奇怪了。 “二位大人，那孙子叫毕园，也就是个小混混了，南城街上这号人物没一千也有个八百的，但是那孙子的干爸爸可是个人物。” “爽快点，什么来路。”小朱不喜欢傻强在五哥面前吊胃口，惹得五哥不高兴就麻烦了。 “那孙子亲爹是那漕运老大大鼻子的结拜兄弟，亲爹死了大鼻子就收了那孙子做了干儿子，那孙子原不姓毕的，找了个干爸爸后把姓也改了。”傻强绕来绕去的总算说了个明白。 郭右五若有所思缓缓道：“大鼻子....” 傻强立马接道：“大鼻子原姓毕，不知道什么时候喊来喊去就喊成了大鼻子，他自己的鼻子倒是小的很。” 郭右五看着傻强道：“你不会搞错吧？” 傻强连忙道：“这个绝对不会错的，小人用脑袋担保。”郭右五点点头没再问了，三人继续吃喝着。眼瞅着快吃完了，傻强忽然开口道：“大人，小的有个不情之请，忘大人成全。” “哦，先说来听听。”这顿饭还算是吃的比较舒服，郭右五的心情也不错。 傻强闻言转身跑了出去，一转眼领进个中年男子来，小朱心里嘀咕着这傻强搞些什么花样。“二位大人！”傻强朝二人跟前凑了凑，“这是我个远房的叔伯，姓蔡。”转身又对那人道：“蔡叔，你自己说吧。” 中年男子上前鞠了一大躬，“小的蔡全给二位大人磕头了。”说罢跪了下去实实的磕了两下，木制的楼板乒乓～作响。 “好了，起来说话，赶重要的说来听听。”郭右五一看见别人给自己磕头就浑身的不自在。 蔡全起身整了下长衫，一字一句的清晰道来：“二位大人，小人半年前从台州来的京城，现在带个戏班子，叫蔡家班，几十个人在京城讨饭吃，没什么名气的。” “哦，蔡老板。”郭右五瞅着此人身材瘦小举止谦顺，怎么也想像不到他和像头牛一样的傻强是亲戚关系。 “二位大人，不敢，不敢。”蔡全很拘谨的坐下了，“蔡家班来京城闯了些地盘，无奈技不如人，前几月寻到了连升楼，和那掌柜的立了约，五十两纹银一年，我蔡家班总算在京城找了个落脚的地了。前几日的事情大人们都知道了，小人本不该来找大人麻烦的，实是.....”蔡全声音暗了暗，“大人，小的带这个班子闯京城是卖了家里的祖宅的，银子耗的也差不多了，关键的还有几十个人要吃饭啊，求大人成全。” 郭右五总算听明白了，“咦，连升楼的掌柜都不急你着个什么急呀？” “大人有所不知，连升楼本是那掌柜祖上传下来的，他家大业大的关几天门也没什么损失，小的这几十号人可受不了，小的一个月光十几个乐师就得支十多两银子，还有带出来的孩子们，每个月吃的住的，连升楼要是再关几天小的可就得投河了。”说罢蔡全很凄惨的样子，倒也不像假作。 郭右五闻言心里软了不少，便回头问着小朱道：“你看如何的好？”小朱没反映过来：“五哥你说。”郭右五又朝着傻强问道：“你看呢？”傻强傻乎乎的回道：“小人不能看叔叔投河啊，小的看大人留条路给我叔叔走吧。”人虽傻，说出的话倒是不傻。 “行，就依你的，小朱你去拆了封条。”说罢起身看着小朱，“吃饱了走吧。”小朱附和道：“唉，五哥，走了。”二人随即出了酒楼，楼上的傻强、蔡全叔侄却是恍惚了半天，这郭大人也太好说话了吧，先前准备的一个红包还没来得及拿出来呢。 出了门郭右五还没开口，小朱机灵的道：“五哥，明白，二件事，先把连升楼的封条拆了，然后我就去抓那个毕园。”郭右五点点头，“去衙门把兄弟们全喊齐了，把家伙都带上，有麻烦的话....”小朱接道：“知道，有麻烦去找你了，这点小事，五哥你等着吧。”说着一溜烟的跑开了。郭右五越来越喜欢小朱了，这小子机灵的像兔子样的...不，比兔子还精。 走去仪卫司的路上不由得想起了朝美惠香，顿时心中充满了甜蜜，不由得轻哼了起来：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轻轻的歌声中来到了仪卫司的大门口，门口的护卫早早飞快的进去禀报了俞文赞，和俞文赞一起出门迎接的还有球队的一帮弟兄。 “他马的那天是哪个王八蛋灌老子酒了，坏了老子大事。”郭右五和他们调笑着，忽然看见俞文赞穿着件崭新的公服在旁边臭屁在，“嘿，二哥你升官了。” 俞文赞挥手把几个赶了进去，才上前呵呵笑道：“上面委了哥哥我做仪卫副，就昨天的事，今天你要是不来话我还要去找你呢，晚上我请客，呵呵。” “行啊！”郭右五啧啧的赞道，“从五品了，再花上二年升个仪卫正，到时候放到地方上可也是游击一级的将军了，掌兵一方啊。”郭右五一番话道出了俞文赞的心思，俞文赞暗怨，我怎么在你面前就没点小九九了，面上却是春风得意。二人正热闹着，忽闻一人大喊：“二位弟弟，哥哥我寻的好苦。”回头一看，不正是刘万年嘛，风风火火的朝二人赶来。 “嘿，大哥，你赢了银子立马消失了好几天了，包小妾去了吧，嫂子刚刚二十出头你就嫌弃了。”郭右五笑着开着玩笑。 刘万年没在意，笑容早已挂满了脸上：“哥哥我托四弟你的福，赢了银子赶忙去买了个院子，这不，今天上午刚刚去衙门签了契书，哥哥下午就来找你们了，晚上我请客，地方你们点。” 俞文赞和郭右五哈哈大笑。俞文赞忽然问道：“对了，四弟，你来寻我可是.....？” 郭右五笑道：“真是巧巧的妈生巧巧，兄弟我来也是寻二哥晚上去吃饭的，巧啊。”三人又是大笑。 “晚上就去金堂会吧，我看那儿还马马虎虎。”郭右五随口道。 俞文赞吓了一跳，“金堂会，到底谁请客啊，那儿忒贵。” “算我的，反正我在你们家赢了不少银子，是吧，大哥。” 刘万年就没合过嘴：“老二你还不知道呢，四弟那天在你们家赢了七百多两银子，分了一半我，要不我哪来的银子买宅子。”手上拿出了几张银票递给郭右五，“兄弟，依你的换的银票，三百五十两，哥哥我占你便宜了。” 俞文赞闻言两眼瞪得大大的，“什么，多少？七百多两？”看着二人得意的表情跺脚道：“金堂会就金堂会，你们也太狠了点吧，这要赢了多少人一年的俸禄啊。” 郭右五摆了个造型：“小意思了，那天我还没太认真。”引得刘万年无比的崇拜。“对了，二哥，晚上喊上三哥啊。” 俞文赞点头道：“必须的！” “还有，张永也喊上，我有点事求他。”郭右五擂了二人一拳，“我回衙门了，今儿还没去点卯，回见了。”说罢转身走了。 刘万年看着郭右五走的方向，羡慕道：“四弟真是洒脱，这个点了才去衙门点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