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神曲
回了半壁街，郭右五只觉得浑身酸痛难忍，急急洗了个热水澡就睡下了。窝在被窝里躺了半会，饱暖思yin.欲，便喊来了元灵。小朱和元灵走到床头，元灵睁着大眼睛：“怎么了，趴下了啊。呵呵，找我做什么，我又不是大夫。” 郭右五看着嘴里噼里啪啦的元灵哭笑不得，嘛的这小屁孩真他妈的狡猾，当下紧了紧被子，道：“大妹子啊，五哥病了，头疼的厉害，你看能不能喊来朱姑娘给我看看。” 元灵哈哈的乐了：“你病了还惦记人家，看来五哥你病的不厉害嘛。” 郭右五垂了个眼皮，道：“喂，说真的啊，帮四哥去喊下朱姑娘，四哥和她有话说。” “不去，丢人。”元灵很干脆的答道。 “二十两银子。”郭右五也很干脆的说道。 “二十两也不去，太丢人了。” “多少你才去？开口。”郭右五头更疼了。 “听小朱说他要把那连环画印出来卖，是吗？”元灵睁着大眼睛，一眨一眨的。一旁的小朱脸都白了，我靠，随口说说的你他马的怎么惦记上了。 郭右五点头：“有这么回事，你什么意思？” 元灵歪头朝天，掰着指头说道：“听小朱说他印出来一本连环画可以卖到一两银子，你们这是抢钱啊，我不管，算上我一个。” 郭右五听明白了，元灵耳熏目染的，对这做生意天生的有兴趣，当然，最主要的是喜欢银子，便道：“行，喊来给你一成股份，小朱在这，五哥不骗人。” 话音刚落，元灵‘哧溜’的跑了。“嘛的，还是银子管用。”郭右五禁不住骂道。转头看着小朱还在房间里，道：“马上要来客人了，没事你们去忙吧，什么事都不要来打搅我，我头疼的很。” 小朱白了白眼，急忙出去了，我靠，病了还要找女人，这不病的不知道怎么办了。 过了个把多时辰，郭右五等的都快灰心的时候，门口传来脚步声，轻轻的，显然是女孩子的脚步。郭右五紧张了起来，早已做好来不了的准备了，没想到还是来了，心里一阵狂喜。 吱呀～，房门推开了个缝。“来啊，没事，随便看看就可以了。”元灵在门口卖命的糊弄着，她想的是就算是朱jiejie到了门口也算自己喊来的，人家要是不愿意进屋子五哥可怪不得我，呵呵。 门口犹犹豫豫的声响了半天，俩个人影走了进来。“五哥、五哥。”元灵叫着，郭右五快昏了都，不是病的，是喜的。 “唉，元灵meimei啊。”郭右五挣扎着回应着：“哎呀，朱姑娘也来了啊，真不好意思，这...” 元灵按住了假势起身的五哥：“五哥，你不舒服了就别起来了，躺着吧，朱jiejie路过这进来看看你的。”嘛的这小妮子骗人也是一套一套的。 朱祥没有办法，探头看了看，羞着脸也没吭声，神情中隐隐关注之色，转瞬便矜持起来。元灵呆了一小会，突然道：“哦，对了，我去倒水给你们喝，等等啊朱jiejie。”说着出了房间，俨然不顾桌上大茶壶竖着，真是聪明伶俐的很。朱祥想拉住元灵，没有她的身法快，不禁也呆住了，这下子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看了看四周，凌乱的房间，一个大男人睡在床上，正死死的盯着自己看，下意识的揪起了衣角。 “朱姑娘坐。” “嗯！” 郭右五想着心思找着话题，再没什么引起注意的话题女神可就马上要走了，脑子一转，计上心头。“朱姑娘，桌上有个物件，帮我拿来好不好，对，就是那个。” 朱祥拿来了郭右五从宫中带出来的小葡萄，窗外的光线映在上面，闪闪发亮的，精致不凡。 郭右五没有用手接，缓缓道：“这是我家传了多年的物件，今天送给你，其实想送给你好久了，就是不好意思开口。” 朱祥吓得小手一歪：“为什么送我啊，这不是你们家传给你的吗？” “我妈是个下人，她走的时候我太小了，在我记忆中没什么印象了。”郭右五低沉地讲起了故事：“在我记忆中，她每天都是在洗衣服，每天洗啊洗啊，但是一看到我就开心的笑了，抱着我就不撒手了......有一天我早上起来，他们跟我说母亲去了很远的地方，再也不会回来了，我一直都不相信，每天都去母亲洗衣服的地方去找她，天天都去。” 说到这里朱祥不禁泪水开始在眼眶里打转了，再也没了矜持，陪着这故事开始忧伤起来。 “后来我慢慢的长大了，才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意思，当时我好后悔，后悔我不记得母亲的模样，要不然我一定会亲手画出来，要不然我也不会每一次在梦中梦见她的时候都是模糊不清的，你知道吗？” 朱祥泪水开始流下来了，点头道：“知道，知道。” 郭右五摸着小葡萄，道：“这是她留给我唯一的纪念了，你看看这葡萄，一闪一闪的，像不像在对你笑。” 朱祥看了过去，擦拭了下脸上的泪水，点了点头。 郭右五动情道：“母亲说过，以后要是我喜欢上谁了，就送给她，就当是母亲亲手送的，这是她老人家的心意，今天送给你，好吗？” 朱祥低着头，不忍悖了那位慈祥老人的心意，暗暗认了。 “朱姑娘，我好多次的都梦见你，你说是不是我们有缘啊。”郭右五紧盯着她的眼睛，忐忑不安的。 朱祥脸上微微一红，侧了侧头。女神从侧面看上去美极了，耳边的软软的绒毛纤毫毕见，处子的体香也慢慢的嗅到了郭右五的鼻中，二掌柜忍不住起来了一点，便动了动身子。 “你病的厉害吗，是不是不舒服啊？”朱祥看着他似乎有点难受的样子，关切的问着。 郭右五皱了皱眉，难受的道：“没事，早上去善果寺，淋了点雨，那儿后院好大片杜鹃花，真漂亮。” 朱祥转瞬一想，想到此人是早上为自己摘花，淋了大雨才着的病，一时又是感激又是羞愧，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半响才道：“以后天气不好你就不要出去吗，这大的人了也不会照应自己。” 郭右五憨憨地笑道：“我怕去晚了被那些秃驴先摘了。” 朱祥闻言微嗔一眼：“摘了就摘了，怎么骂别人。” 一眼就看得二掌柜就下去了，郭右五兴致大起，笑道：“对了，朱姑娘，你的字写的好不好呀？” “怎么了，还马马虎虎吧。”朱祥转着美目道着。 “帮我写几个字吧，我写的超级差，呵呵。”郭右五嬉笑着起了床，闷了半天，汗都出了一身的。屋子里用具备的还是蛮齐的，笔墨纸砚的什么都有，郭右五径直走到桌前磨起了墨。 朱祥见他起床了，身上的衣服穿的唐装，算是齐整，也没了羞涩，便好奇的站了过去，抄起了上好的软毫湖笔。 郭右五在房间里打着转转，转瞬进入了状态，充满感情念道： “天上飞过是谁的心，海上漂流的是谁的遭遇，受伤的心不想言语，过去未来都像一场梦境。 痛苦和美丽留给孤独的自己，未知的旋律又响起， 是否我真的一无所有，黑暗之中沉默地探索你的手。 是否我真的一无所有，明天的我又要到哪里停泊。” 朱祥一笔一划的书写着，速度倒也不慢，郭右五语音刚落她正好写完最后一笔，考究的云母笺上竖行的小楷，字字娟秀。一笔写完倒是婉颜一笑，这是写给自己的了，和以前的三封信如出一辙，词语直白、大胆，意境不足，但胜在感人。朱祥捏着湖笔久久不落，嘴角翘起了微笑。 “祥meimei，我写的不是词，是曲。”郭右五得意地卖弄道。 “什么，是曲，什么曲呀？”朱祥也不在意这人对自己换了称呼，只觉得他好神秘的，他知道的东西自己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郭右五收敛起笑容，双眼遥望窗外，浑身也散发了一股浪子的味道，低低唱了起来。一开始的唱音平淡无奇，但是唱着、唱着，可就出了味道，这味道来自动人的旋律，更来自那能直抵情人心扉的曲词。这不是在唱曲，如胸前撕开一道伤口的悲情嗓音传递出来的情感让人感同身受，心有戚戚焉。........是否我真的一无所有，黑暗之中沉默地探索你的手。是否我真的一无所有，明天的我又要到哪里停泊。 朱祥随着歌声看了过去，端详他那张散发着忧郁的眼神，目睹他那略显孤单的背影，倾听如泣如诉般的歌声，顷刻被他那与众不同的风格牢牢吸引住了。这是何等的动容，眼前这个浪荡天涯的浪子在用心声对上天撒着不羁，仿佛天下再也没有能阻止此人的满腔热情，他...自己....不禁痴了。 郭右五唱罢后稍等了片刻，很自然的轻轻拿起女神的小手，双眼满含柔情的看着她，这一刻再也不需要任何言语，屋子里寂静而充实着幸福的味道，二人都感受这令人激荡不已的氛围。 门外偷听的小朱和元灵也听傻了，这是何等的工夫？这要何等的学问？传说中的情圣也就是如此了吧。元灵不禁看了看身旁的小朱，小朱心头一颤，草，这小妮子的眼神怎么这么奇怪，呸。 “给你写的曲，喜欢吗？”郭右五温柔的在女神的耳边喃喃道。朱祥点点头，任由小手被他握着，心里满是欢喜，想起后面的小院子，满园子的玩意儿，还有那门口的书摊子，还有那些信，还有今天这曲，还有....眼角的柔情已溢了出来。郭右五轻轻的贴了上去，另一只手搭在了女神的腰间，朱祥微微挣了挣，只是微微的，依然就了他。这个男人的气息逐渐传递了过来，火热火热的，如同他写的信一般，那么的直接、大胆，偏偏自己就不舍，愿意被这股气息所包围。 郭右五专注体会这美妙的时刻，女神娇嫩的身姿在自己怀中渐渐升温，刚才制造的幸福感已彻底击垮了她的矜持，郭右五坚信自己再花点力气就可以把她哄到床边去，肆意的探索一番。刚才自己先是用小葡萄引起她的好奇，然后是凄惨的生世引起她的同情，接着是杰哥的神曲勾起她的情怀，最后是温柔的举动俘虏她的身体......这一整套下来，别说女神了，就连女神她妈都可以俘虏了。 但是大掌柜战胜了二掌柜，恋爱的过程比什么都珍贵，他品味着这美妙的过程，没有进一步的行动，直到怀中的女神轻轻的挣扎开。 朱祥捋了捋耳边垂下来的秀发，满眼娇嗔的看了他一眼：“你...你不是病了吗？” 郭右五哈哈大笑：“祥meimei，你比大夫还神奇，哥哥我病好了。” “讨厌，我不理你了。”朱祥害羞的背过了身子。 郭右五探了过去，深吸口气，“嗯，meimei身上什么味道啊，怎么这么好闻。” “好坏啊你。”朱祥伸着小拳头击打着他的胳膊，瞅见这人眼里火辣辣的热火，心里柔情荡漾着快不能自拔了。少女的矜持还在，趁着他不注意转身跑出了房间，也顾不得还有东西没有拿了。出了房门立马看见小朱、元灵二人饶有兴趣的蹲在门口，更觉羞涩难耐，一股脑跑回了家，回到家中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关了一个下午，禁不住翻出原来的信件，反复翻看着，回想起下午二人的亲昵，满脑子都是那人在打转，赶都赶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