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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 天下纷乱,偶遇常遇春

    谢无忌拜别师父张三丰和诸位师兄,独自踏上无尽征程。至此,江湖风浪急,他都须独自面对。而争霸天下,更是一条不归路,其间会有多少艰难险阻,多少生死徘徊,只要行差踏错一步,都很可能死无葬身之地。

    这一年,是至正二年,元惠宗孛儿只斤·妥懽帖睦尔,继位已有九个年头。正月,这位元惠宗突发奇想,拒不纳群臣的谏言,一意孤行的要于都城外开河置闸,引金口浑河之水灌入,为此奴役各行省汉人十余万众,致使天下各行省无劳力耕种,大规模的饥荒爆发,哀鸿遍地,民不聊生,饿死之人不计其数。

    也正是由此,天下的贫苦百姓,与蒙元皇朝的矛盾,彻底激化,各地盗匪和小股的起义军蜂拥而起,一发不可收拾,为得只是能够吃饱肚子,再不用去忍受饥饿的折磨。

    谢无忌下了武当山,便直奔江淮行省地界行去。所过之地,但凡遇到劫掠的元兵,又或是滥杀无辜的盗匪,谢无忌都是出手毫不留情,将之斩尽杀绝。是以,短短几个月的时间,谢无忌就湖广行省和江淮行省,留下了赫赫凶名。

    这一日,谢无忌将到怀远地界,忽见得大路之上,影影憧憧不下百余平民百姓,正向他这边奔逃而来,口中还纷纷叫嚷不已:“快跑啊,快跑啊,鞑子兵又来杀人啦……”

    其中,更有好心之人,向谢无忌提醒,叫道:“你这少年,还不快跑,鞑子兵可凶啦,最爱吃你这种少年的心肝的。”

    谢无忌双眉倒竖,面无表情的问道:“有多少鞑子?”

    又有一人回道:“足有好几十人呢,你还是快跑吧。”说着,就跟着人流,向东逃窜而去。

    这一幕,谢无忌一路行来没少遇见,区区数十元兵,又岂会让他退避,当即面目沉凝的向着人群逃来的方向,疾行而去。又行出了三四里路,果然听得前方不远处,惨呼之声隐隐传来。

    谢无忌心下杀机大起,身形速度又加快了几分,只见得数十个元兵,手执钢刀、长矛,正拦住不下百余名百姓,大肆戏谑驱赶、残杀。地下,鲜血淋淋,已有十数名百姓,身首异处。

    此时,有一个元兵,正提起了一名三四岁的孩童,用力一脚,将他高高踢起,那孩童在半空中“哇哇”惨叫,落下来时,又被另一个元兵再度高高踢起,那孩童如同皮球一般,被元兵们踢来踢去。只踢得几脚,那孩童早已没了声息,已然毙命。

    谢无忌看得瞋目扼腕,愤怒之极,从马背上飞跃而起,人未落地,便已将那个正伸脚欲踢孩童的元兵的头颅,生生撕扯了下来。

    另有一个元兵,趁机挺起长矛,向着谢无忌的背心疾刺而来。

    谢无忌的后背,就像涨了眼睛一般,身形一闪间,就已来到了这个元兵的身侧,又是一爪探出,将他的头颅同样撕扯了下来。

    众元兵见谢无忌如此凶狠,不仅没有害怕,反而更激起了凶性,怒吼连连,争先恐后的向谢无忌冲杀而来。更有不少元兵,凶恶成性,随手挥刀,乱杀就近的百姓。

    “杀!”谢无忌一声长啸,双手暴起漫天爪影,冲进元兵之中,身形闪动间,就有一个个元兵惨死于他的双爪之下。片刻功夫,元兵就被谢无忌杀了个大半。

    不过,元兵实在是凶戾成性,仅剩下的十余名元兵,不仅没有四下奔逃,却仍悍不畏死的挺矛、举刀向谢无忌,乱刺、乱砍而来。

    谢无忌心下冷笑不已,刚欲将剩下的元兵尽数斩杀当场,忽听得,“嗖嗖嗖”的破风声大作,无数箭矢激射而来。不仅是谢无忌,就连十余个元兵,都尽在箭矢的覆盖范围。

    谢无忌几个闪身,就已窜出了箭矢覆盖的范围,身后凄厉的惨叫声此起彼伏,那十余个元兵的下场可想而知。

    “嗖嗖嗖……”又是一阵破风声响起,箭矢追着谢无忌的身形,再次激射而来。

    谢无忌再度闪身躲避,但在阵阵破风声中,箭矢却紧追着他不放,不曾给他半点喘息之机。

    谢无忌面上无悲无喜,暗道:“如此犀利的箭术,难道……”想到这,不由得心下微沉,闪避之余,忙向箭矢射来处眺望。但见,滚滚烟尘之中,数以百计的蒙元骑兵,奔射不休。谢无忌进,他们退;谢无忌退,他们追。显然已打定主意,今日无论如何,都要将谢无忌射杀当场。

    谢无忌眼中闪过一丝阴霾,虽恨得牙根直痒痒,但试了多次,却始终拿这队蒙元骑兵没有办法。

    而就在谢无忌无计可施,暗暗发狠是否硬受上几箭,也要冲上去将这对蒙元骑兵斩杀时,变故又起,蒙元骑兵后方,突然喊杀声大作。

    谢无忌举目望去,无数人影,策马向蒙元骑兵疾驰而来,转眼间就已冲入了蒙元骑兵之中,与他们厮杀作了一团。领头的那名大汉,身材魁梧,体魄健壮,身高臂长,力大过人,每一抢扫出,就会有一个蒙元骑兵,连人带马,被击出丈许开外。

    “好一名悍将!”谢无忌心下大赞,足下却毫不停顿,几步便冲进了蒙元骑兵之中,双爪连连击出,将一个个蒙元骑兵,斩杀当场,尽情发泄方才的憋闷之气。

    半刻钟不到,在双方的共同努力之下,蒙元骑兵便被斩尽杀绝。相比之下,谢无忌虽孤身一人,但死在他手上的蒙元骑兵,却并不少于对方百余人。

    那领头的大汉,双目放光的看向谢无忌,眼中满是敬佩之意,抱拳道:“在下常遇春,不知朋友高姓大名?朋友的身手好生了得,常某佩服。”

    谢无忌心下微微一震,对于这位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名将,自是闻名遐迩,当下打定主意,要与对方交好一番,但面上却丝毫不露,含笑抱拳回礼,说道:“在下姓谢,双名无忌,见过常兄弟。多谢常兄弟刚才出手相救。”

    “天下汉人是一家,小事一桩。”常遇春爽朗的笑道:“鞑子实在可恨,残杀我汉人百姓,今日既被我等兄弟碰到,自然没有不出手之理。”

    谢无忌笑道:“说得不错,常兄弟这位朋友,无忌教定了。”

    “好!哈哈哈……”常遇春更是大笑不已,又道:“谢老弟,此处不宜久留,不如你我兄弟另寻一处,好好喝上两杯。”

    “好!”谢无忌自是不会推却,当即打了一声响哨,青鬃马小跑奔来,谢无忌翻身上马,跟着常遇春等人,疾驰而去。

    两个时辰之后,谢无忌跟着常遇春等人,来到了怀远城东十里外的一个山寨之中。此寨并不算隐蔽,但尚算易守难攻,即便被元兵找到,但一时半刻也很难将之攻破。

    一间尚算干净整洁的木屋内,谢无忌和常遇春相对而坐,相谈甚欢。不多时,其手下就张罗了一桌酒菜。菜色并不算好,只有一丁点荤腥,酒自然也并非什么佳酿。

    常遇春略显尴尬的嘿笑道:“谢兄弟莫怪,眼下各地都在闹饥荒,咱们能有吃有喝,就算不错了,急切间,实难以寻来一桌上好的酒宴,招待谢兄弟。”

    谢无忌满不在意的摆了摆手,笑道:“酒逢知己千杯少,只要喝酒之人对脾气,有无好酒好菜,却也没什么。”

    “说得好。”常遇春竖起大拇指,抬手为二人斟满了一碗酒,举起酒碗,笑道:“只听谢兄弟这话,就知道咱们对脾气。来,先干一杯。”

    “干。”谢无忌亦举起酒碗,和常遇春相碰,一饮而尽。

    常遇春又为二人斟满了酒,笑问道:“我观谢兄弟出手,极为不凡,想来是出身名门吧?”

    谢无忌并未隐瞒,笑道:“常兄弟法眼无误,无忌不孝,虽自幼长于武当山,但却受不得那些清修寡欲,又眼见鞑子荼毒我万里河山,奴役我汉人百姓,这才偷溜下山,欲做些事情,也好让鞑子知道,我等汉人也并非无人。”这番说辞,确是他一早就想好的,并与宋远桥等人都打过招呼。

    常遇春先是一怔,表情略显不自然,但听了谢无忌后面话,又是双目放光,一副大为赞同的样子,赞叹道:“谢兄弟好志气,我汉家好男儿,就当如是!咱们就应该让那些鞑子,好好长长记性,再不敢轻易残杀我汉人百姓。”

    谢无忌端起酒碗,又与常遇春碰了一下,一饮而尽后,说道:“常兄弟,我刚刚看你,听了无忌的出身,神情似有些不对,不知可是我武当有什么地方得罪常兄弟的地方吗?若是有,无忌在这里先行给常兄弟赔罪了。”

    “没有,没有。”常遇春连连摆手,又有些自嘲的笑道:“像是我这等小人物,又有何资格,能与你武当派结怨呢?”

    “那……”谢无忌抬起酒壶,为二人添满了酒,不解的看着常遇春。

    常遇春苦笑道:“谢兄弟恐怕还不知道吧,常某乃是明教弟子,此地更是我教巨木旗在江淮行省的分坛所在。而我明教,与你武当派,可谓是正魔不两立,所以……”

    谢无忌自然听出常遇春话中的意思,洒脱一笑,道:“正派也好,魔教也罢,然当今天下鞑子当道,还分得这么清楚,又有何必要。依我看呐,眼下最重要的,就是该想想,怎么将鞑子驱除出去,重复我汉人万里山河。”

    “说得好!”谢无忌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一声粗犷的男子赞叹声,随之一名虎背熊腰的彪形大汉推门而入。

    见到来人,常遇春连忙站起身来,抱拳拱手道:“刘大哥,你回来了。”

    “自家兄弟,无须客气。”刘聚豪爽的摆了摆手,示意常遇春不用多礼,又对谢无忌抱拳一礼,歉然道:“这位朋友就是今日大破鞑子的少年英雄吧,某家刘聚,是明教巨木旗在此地的副香主,听闻常兄弟今日结交了一位少年英雄,这才匆匆赶来拜见,确非有意偷听朋友的谈话,还请不要见怪。”

    谢无忌起身还礼,笑道:“刘兄弟客气了,在下谢无忌,见过刘兄弟。”

    “原来是谢兄弟,幸会。坐,坐,都坐……”刘聚笑着招呼二人坐下,赞道:“谢兄弟刚刚所言,某家大为赞同,不知谢兄弟是否有意,加入我明教,好与我们兄弟,共襄盛举,推翻鞑子皇朝,将他们赶回塞外?”

    “刘大哥,”不等谢无忌拒绝,常遇春连忙苦笑着出言提醒:“谢兄弟乃是武当高徒。”

    “哦?”刘聚微微一愣,尴尬之情一闪而过,又强自道:“无妨,我明教并没有那些讲究,只要是立志推翻鞑子皇朝的有志之士,我明教都会欢迎。况且,刚刚谢兄弟也说了,现在这个时候,谈什么正派魔教,都是没有必要,驱逐鞑子才是第一大事嘛。”

    “这……”谢无忌心下微喜,这正是他此行的目的所在,但面上却丝毫不显,还故作犹豫的沉吟不语。若是太过容易答应,怕是会引起二人的怀疑。

    “怎么?”刘聚故作不乐道:“难道谢兄弟方才所言,都是拿我们兄弟取乐?实则是看不起我明教?”

    谢无忌连连摆手,正色道:“贵教中,虽有些弟子行事极端,但确是推翻鞑子皇朝,重复我汉人江山之心甚坚。只此一点,就是我正道各派,都多又不如,无忌甚为佩服。只是……”

    常遇春双目一亮,自然听出了谢无忌话中有些意动,忙开口劝道:“谢兄弟,你还有什么顾忌,不妨直言。可是怕令师门不同意?”

    谢无忌摇头道:“家师乃有道高人,眼中并没有什么门派之别,正邪之分也看得极淡。只是……”

    刘聚亦催促道:“只是什么?谢兄弟有什么顾忌,就直说了吧,也省得我们兄弟胡猜乱想。”

    谢无忌苦笑道:“二位兄弟不知,不是无忌不愿加入贵教,只是无忌的身世,与贵教大有渊源,恩怨纠缠极深,怕是不太合适。”顿了顿,更正色道:“无忌最担心的是,若加入贵教,总有一日,会给二位兄弟惹祸上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