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二十二章 虎符
荀攸说的底纹刘炎大概能明白，青龙、白虎、朱雀、玄武是不用想了，刻相应的圣兽图案就行了，但这新兵、守城兵和运输兵又刻什么图案来区分呢？ 他想了半天，实在想不出来，于是便问道：“新兵、守城兵和运输兵如何区分？” 荀攸不加思索的答道：“新兵无有底纹，守城兵用城墙底纹，粮草兵和辎重兵用运输车底纹，可为区分。” 刘炎想了想，又问道：“牛皮乃寻常之物，职位皆用手写，如何防仿制？” 这下轮到荀攸无言以对了，毕竟他也只是在兵书上见过肩章和胸章的描述，要实物他还真没见过，就更别说仿造了。 刘炎不知怎么了，突然就想到了活字印刷术，于是他自豪的道：“我有一法，无人能仿制出来。” 荀攸不禁好奇的问道：“何法？” 刘炎解释道：“五行五字，皆为数字，可依肩章、胸章之长宽，取五份之一，用黄金依此长宽，刻数字一至九，刻五套；再依肩章、胸章之长宽，造一同样大小青铜盒，将黄金方子卡入盒中，校平，以为印版。刷各色印墨，印于牛皮之上，五字皆为拓印，如何仿造？” 荀攸听罢，暗自体会了一下刘炎的意思，不由越想眼睛越亮，最后，荀攸由衷的赞叹道：“太守大人真乃神人也。” 刘炎老脸一红，心道：“毕升你老人家，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刘炎想着这下没问题了吧，荀攸突然又问道：“太守大人可有虎符，我为何未曾见半个？” 刘炎又噎住了，作为一个搞历史研究的，虎符这东西他肯定知道是干什么的，但是在他的印象中，这虎符是皇帝调动兵马用的，他现在可不是皇帝。 他犹豫了半晌，这才悻悻的道：“虎符那是皇上调兵用的，我一个太守做那个干嘛？有亲卫持令旗传令即可，何须虎符？” 荀攸淡淡的道：“亲卫持令旗传的是太守大人你的命令，太守大人亲信之人，会依太守大人之令行事。如有图谋不轨之人谎称接太守令手下将士攻击友方或己方，或干脆投敌，如此荒诞之命令，将领手下之人听还是不听？如何敢不听？有何凭证？” 刘炎听了这话有点不服气了，现在能领兵的肯定都是他的亲信，他还真不相信谁会背着他胡来，他自信的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敢叫他领兵，就相信他不会乱来。” 荀攸翻了个白眼，问道：“敢问太守大人现在亲信将领有多少？” 刘炎闻言仔细算了一下，他的结义兄弟不用说，还有中山二十四尉，还有中山国出来的老兵任将校的，多了去了。于是，他自豪的道：“有不下百人。” 荀攸不以为然的道：“按大汉军制，每千人为一尉，需都尉一名。五尉一校，需校尉一名。五校成军，需中郎将一名。五万以上兵马又需大将一员统领，太守大人现在有多少兵马？” 刘炎有点踹踹然了，诺诺的道：“这个军师比我清楚吧，不算守城的更卒都有六十余万。” 荀攸又翻了个白眼，斜看着刘炎，缓缓的道：“六十万兵马需都尉六百名，校尉一百二十名，中郎将二十四名，大将十二员，总共近八百名统兵将领，都是太守大人的亲信？” 刘炎有点不淡定了，嘴硬道：“这，这，这都尉不能算是统兵将领吧？” 荀攸听了这话，毛驴脾气又上来了，怒问道：“都尉不能算？一尉一千人一乱，那这一校的五千人马能不乱，一校一乱，这一军能不乱？不说多了，我只要离间五六个都尉，六十万大军顷刻大乱。” 刘炎一听，冷汗又冒出来了，心里暗骂自己道：“我特么这是在找死啊，到处都是漏洞。敌人不用一兵一卒，只需派个荀攸过来，我六十万大军绝对完蛋！” 此时，城门外的张郃指挥着一万朴刀兵，一会儿斗将，一会儿变阵，一会儿对攻，一会儿散斗。一时之间，北门外好像变成了两军对垒的战场，喊杀之声不断。精兵俨然已cao练成型，不管布阵还是对攻，都颇具章法。 刘炎想着自己漏洞百出的管理，不由有点意兴索然，干脆直接带着众人去城南的辎重制造坊，商议制造肩章、胸章、虎符的事情。 王老和胡老对肩章、胸章、虎符这种军队制式的东西，自然是熟悉无比。肩章、胸章其实就是一种东西，只是各军配带的位置不一样而已。做起来也简单，只要刻个铜模具，往熟牛皮上一按，再拿着铁榔头一敲，一个空白肩章就出来了。 至于活字印刷所需的方块字，黄金只是加工方便一点而已，如果不急的话，可以直接用铜块来刻。 刘炎一想，这防伪造的东西还是用黄金来做，放到自己那里保管，不要让人学了去了。 这虎符就有点麻烦了，每尉一个的话要做几百个；还有每校的，又是几十个；还有每营的，全军的，加起来要做七八百个。而且档次要分开，不能做成一个样式。 刘炎是一点经验都没有，但是王老和胡老却是轻车熟路，虎符的样式他们竟然知道几十种。 众人商议了一阵，最后定下了样式： 一千人的都尉虎符就直接开模铸铜，批量制作，表面打磨光滑，再刻字就行了。 五千人的校尉虎符还是开模铸铜，批量制作，但要雕上各营的图腾。 五万人的主将虎符就要和全军的统帅虎符就要黄金铸造，精雕细琢了。 这样式定下来，荀攸又提醒道：“先秦有窃符救赵的典故太守大人可曾听说？这虎符也不能保证万无一失啊。” 刘炎自然知道这个典故，这虎符的确不容有失，但他现在已经有点晕了，想来想去也没有什么好办法，赶紧请教道：“唯有派亲卫日夜看守，但也不能确保万无一失，军师可有万全之法？” 荀攸淡淡的道：“防盗只是下策，唯有在调动军队的规矩上做文章，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刘炎连忙谦虚求教道：“请军师指教。” 荀攸解释道：“除非太守大人亲至，否则需太守签发军令随虎符一起验证方可调动兵马。” 刘炎闻言，这才松了一口气，拱手道：“军师所言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