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一八三
出访大不列颠的船在挑选的吉日出了海港,这一次出行,比上一次还要隆重,不,用隆重不能直观的表述出当时的场面。数十艘大船停靠在海港,大船的前面是十几艘缩小版的大船样子,船由百名水兵驾驶,是护航船,别小看十几艘小船,船下带着十枚可在海中引爆的火弹,船上除了风向标之外,还有一顶不次至大船的远程高射炮。船身,炮身,水兵的衣服都与大海同色,打远看起能与海溶合为一体。大船与小船不同,外同是红白相间,炮是黑色,船下同样挂着火弹。此次去往大不列颠的船,从外观上便能看出不是善意的。水兵们登船之前进行誓言的宣读,之后是外交的官员,他们的誓言要与水兵的更严肃,更加的铿锵有力。 天子亲自前往海港,为将士们送行,外面围观的百姓被水兵们一起吼出的誓言激得心潮澎湃,至于外交官员的声音,却没有传到外围,外交官员的声音无法与天天吼着嗓的士兵相比,于是百姓们记住了远去为国而战的水兵。四王爷听着下人汇报百姓的反应后,暗暗决定,以后要在出征前都弄这么个仪式,让百姓知道,为何打仗,有了百姓的支持,将士出去打仗更有底气,同时也让士兵知道,他们上战场不只是为了天子,而是为了让百姓享有更安稳的生活。四王爷摸了摸下巴,送大船离开海港,就要着手准备南边的边境问题,总由着对方折腾可不行,之前不去收拾他们,不是因为打不过他们,而是觉得连年的战争太过伤财,但他们一次又一次的挑衅着实不能再忍,而且现在四王爷更看中一个又一个海岛的作用,现在北边的几个海岛,已经派人去建灯塔,除了给晚归出海捕捞的人照明之后,还可以起到警示的作用。 新的地图绘制出来时,天子看着辽阔的疆域脸上露出笑意,四王爷看着也觉得很舒心,自打他们的祖先打下江山之后,几次想要扩大版图,可总是因为各种原因而失败,现如今才几年,版图扩大了这么多,尤其是占了倭寇之国,扩延了海防,大不列颠就算打下来,他们也没准备占领,实在是太远了,真若是占领了,那边发生什么事,他们想要远水解近渴着实太难。 海港发生的一幕,吴岱栂是在报纸上看到的,现在还没有光影成像的技术,吴岱栂倒是和三王妃提过,只可惜并没有引起三王妃的兴趣,吴岱栂便没再多言,待以后有机会现提一提,相机的原理,吴岱栂能找到资料,但是胶片的制作却没找到。三王妃不感兴趣,安易先生却十分有兴趣,听吴岱栂提过之后便开始琢磨起来,最选整出来了望远镜,比起现有的更加清晰,尤其是在夜间观星时用,更加的清晰,就如星星在眼前,伸手便可摘到一般。吴岱栂听说先生弄出来的东西,迟疑了很久,他没见过天文望远镜是什么样,他怀疑安易先生弄出来的是天文望远镜,因为不能肯定,吴岱栂便也没提起这茬,只当是更清晰的望远镜。四王爷听说之后,立刻去了一趟道观,安易先生的人影没见着只是拿了个单子走了。 安易先生近些年来外观上没有任何的变化,时间就好象对他没有任何的作用一样,安易先生的怪癖越来越多,在道观里只见老友和身边的道童,如今道童已经成人,却依然先生身边照顾着起居。观外之人,除了吴岱栂之外,便只见庆丰,连林继善都没有见过。哪怕是吴岱栂委托林继善跑一趟,先生也不会见。即便是这样,不论是达官贵人,还是寻赏百姓人家有什么事还都往道观跑,均抱着能够有幸见一见安易先生的想法,若能由他点化一番说不定他们也可以有大作为。只是没有一人得到这样运气,慢慢的也不知怎么发展起了只要远远的见到安易先生一眼,便能得大善缘。有次吴岱栂去道理听经,便把此等传言讲给先生听,先生听后淡笑不语。 外出的水兵现在到了哪里,留在家里的人没有人知道,但是已经集结准备出发往南边境的队伍开始进行誓师大会,此次四王爷仍没有亲自上阵,他的年岁不低,现在开始应该培养新的将领,总不能等到他七老八十了还要上战场杀敌。四王爷提出这样的想法之后,三王爷迟疑一番之后,明面上说着自己的位置不需要敌杀,倒是可以多守几年,私底下也开始观察起头脑灵活的人,他们的年纪越来越大,若是哪天他们去得突然,谁能接手工作而不会出现衔接上的错误,而且在能力上不求超越,但也能守得住,不能让他们创建的新局面等到他们下位了就消失,那他们辛苦换来的一切不就成了昙花,他们的位置还不算重要,重要的便是天子如何挑选下继承人。 太子的人选,天子早已有了心思,便是跟随吴岱栂去了各地的那位皇子,虽然皇子眼下在军营之中,靠着自己的努力已经混到了千夫长,可见能力十足。天子在几个皇子要从军时提出种种苛刻的条件,但仍是派了人在他们身边,暗中保护他们。每个人的表现天子十分清楚,天子希望儿子们之间的关系也如他和弟弟们一样,能够互相支撑着,而不是为了个位置而杀得头破血流,之后上位者还要处处堤防手足。进入军营的几兄弟并没有在一起,而是去了不同的军营,有三个在水兵营,此次也被选中去了大不列颠,老四曾私下跟他提过要不要让几个侄子回来,被他拒绝了,他的儿子也就出身比百姓家的孩子好些,之后受到了百姓之家不可能有的教育,但之外他们比别人多了什么?他不希望自己的儿子是逃兵,而他相信三个儿子也不希望做逃兵。天子只是说得凛然,只是回到玉案前,看着摆在他面前的三个儿子留下的信,他的心里其实很痛苦。 “爹亲,何为报国?”最近因为连续的派兵,学堂里有很多学子起了考军校的念头,庆丰也在犹豫。 “报国是个简化的词,可以扩充很多字,最简单的便是报效国家。”吴岱栂现在的肚子已经非常的明显了,他觉得肚子比怀庆丰和吉祥时大得多,太医诊过几次,也暗示有可能是两个孩子,但是吴岱栂觉得不太可能,想要怀双胞胎哪有那么容易,再说两边的家中也没有双胎的情况,他的肚子里很有可能是孩子长得太大。 庆丰皱起眉,“报效国家”四字听起来和他的理解不同,最近因“报国”一词频频出现在报纸上,他以为是上战场杀敌才为报国,此时便觉得羞愧,想事情很浅显。“爹亲,儿子错了。” “你还年轻。”年轻便有可以犯错再来的资本,而且早早发现错误可以及时改正,若是等到了他的年纪才发现错了,那么到时不见得会有人承认自己有错,哪怕明知自己是错的。随着年纪越大,人们越没有勇气承认自己的错误。“不要让先入为主的观念影响思考,那样很有可能会让自己失去了正确的判断。” 庆丰用力的点头,报效国家,不是只有一种途径,还有很多的方式,像是爹亲这样,谁能说爹亲不是在报效国家,哪怕最普通的农民伯伯,如果没有他们用着特有的方式报效国家,那么会有多少人饿死。想通了的庆丰,思维也扩大很多,他对未来要做什么越发的坚定,他要像父亲一样为官,做个好官,为国为民。 懵懂的吉祥被坚定了理想的哥哥拎到院子里练武,吉祥现在已经习惯了大哥时不时的突发的严厉,可是习惯归习惯,让他坚持下来还是会觉得很痛苦。吴岱栂看着两儿子,又摸摸了肚子,最近林继善又忙了起来,在正式的战争开始之前,需要有官员先交流一番,不能上去直接就打,当然对方可能会这么做,但做为礼仪之邦,绝对不会那么做,先礼后兵,也得让对方的百姓知道,他们也不想打仗,你们受到了苦难,要怪只能怪你们的皇帝。 “先生。”李橪兴匆匆的一路狂奔进了院子,守在门口的小厮摇头,以前还很斯文的世子,怎么变得如此疯颠,“我,弄出来了,我弄出来了。” “啥?”吴岱栂看着李橪,李橪现在越发的有一种科学家的样子,成天关在研究的小屋里,也不知在里面要弄些什么,睿灏每次过来看他都会报怨几句。说李橪有时会几天不回家,开始的时候还以为有了外室,很是伤心了一阵,等到问清楚了,李橪不回家都是在搞研究,睿灏又担心起李橪的身体,天天亲手准备好吃食送过去,现在睿灏有了身子,李橪才收敛一些,天天都会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