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前夕
“休息一下！！” “噢！噢！” 今天的训练，大家空前投入，所以练得满头大汗，浑身汗湿，于是一等中场休息，三井他们就像鸭子一样鱼贯往水槽边去。 我不累，也没出汗，可也立即跟了他们往外走，这样就免了与流川碰面。从回到内场开始，我一见着他心就微微发慌，因了什么却又理不清楚，当然，跟玲子的到来有关。 玲子说完话就走了，但她的话，联结了这两天的某些异常，给我留下了不好的东西，那东西像一团黑雾，无声无息地悬浮在我心中。它看上去无害，却散发了强烈的危险气息，仿佛一碰就会爆炸！所以，我刻意将心神遣散到不知名的地方，离它远远的以求安全。 “受不了了！”一句抱怨拉回我的注意力，发现三井他们正一个个对着水管喝水，洗脸，解渴， 刺啦刺啦的水声中，变调的抱怨继续，“这样下去，不到全国大赛我就要过劳死了！” “少放屁，学学流川吧！” “对啊！流川今天究竟怎么了？”带着满面的水珠，宫城突然抬起头，郑重其事地。 他刚说完，几乎是不约而同，大家都停了手里的动作， “呃？”猴子刚张大嘴巴准备喝水，哪知被宫城的话给惊到，一下忘了转头以致水龙头喷射的水流直接冲进了鼻孔，“呜呀呀！”他狼狈地蹦起，叫得相当凄厉，“流进鼻子里去了！！” 没人理他。 三井关上水龙头，用湿漉漉的手捋了下头发，随即，头发沾了水珠潇洒地往上飞起，“他确实跟平日不同......简直是阴气逼人！早阳飞，你知道他怎么回事吗？”他若有所思地问我， “我......” “哼！他就是个讨厌的家伙！又没实力又要装模作样！”是猴子，他擤着鼻涕抢了我的话，“你们知道我下午看到什么？！” “什么？”大家都注意到了他眼里比以往更甚的厌恶，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吗？ “下午我在过道上看到老头子在训他，老头子说‘你一定会作出正确的选择’，‘首先请成为日本第一的高中生’！然后那个混蛋，居然就不要脸地，”突然，猴子板起脸，眼神一冰，换上流川惯用的清冷语调，他朝我们的方向弯下腰鞠躬，“‘请老师继续鞭策我指导我......’” 他居然学得惟妙惟肖！惟妙惟肖到在场所有人看得瞠目结舌，然后，全身起鸡皮疙瘩！那眼风，那语调，那木然，完全是流川特有的，这情形，活似流川附体到了猴子身上，说不上的诡异！啧！猴子平时到底是有多爱仇视流川才能将他的神态学得那么逼真！真是！ 幸好，他很快破去附体的“流川灵”，回复到我们熟悉的那个粗鲁嚣张的家伙，“啧！这蠢材不会真以为他能成为日本第一高中生吧？简直是痴人说梦！良田，你说是不是？” 良田看了他身后一眼，装没听见，不答， 猴子不高兴了，“喂！良田！”他非常想得到良田的赞同，哪知良田狠狠瞪他一眼后转了身，于是他很不满，张牙舞爪地追着宫城问，“喂，喂，你这什么态度？！” 良田坚定地不鸟他，他就转向三井寻求支持，哪知三井也立刻背过身给他闭门羹，这么一来他就大大气着了，眉毛拧得都快打结了！ “你们......”他面红耳赤，正要爆发之际，后面突然响起阴恻恻的声音，“前辈叫你。” 是流川，在猴子学他说话时，他就来了，大家都看到了他，他则看到了猴子诋毁他的整个过程。 宫城朝猴子挤了不止一次的眼，挤得眼睛都快抽筋了，可惜猴子说得兴起，哪管你挤眼顿脚，那什么，自作孽不可活，大家也就收起了为数本就不多的同情心。 于是，突如其来地，没有一点心理准备的家伙被吓惨了！他像踩到了钉子般后跳了一大步才定住身体，不过，他到底不是凡人，一待回神就理直气壮地指责流川，“你这偷听鬼！背后听人说话！太不要脸了吧！”他一点都没有背后中伤别人被听到后的尴尬！ 此言一出，在场的个个都替他感到脸红，他竟已不要脸到变态的地步了！ 不过，流川一点都不在乎。他一直面无表情地，传达完彩子的要求后，他便站到水池边脱了湿透的小背心扭成麻花想拧干。 旁边猴子打出一拳却打空，有点失落，一看流川拧小背心，他也急不可耐地脱下小背心，胡乱地乱扭一通，想要在这上面将输掉的气势赢回来，于是，再一次遭到大家的耻笑，直到彩子亲自出马，“樱木花道！” 他立刻停下手中快要成破烂的背心，愁眉苦脸，“又，又要来吗？” “什么又来了？今天也要好好地加油啊！早阳飞，你来监督他！” “噢！”我跟着非常不情愿的猴子往馆里走，这戏码，几乎每天都要上演一次。 “又是基本！每天都是基本基本......老实说，已经没必要了吧，我可是个天才啊！”猴子垂头丧气地嘟嘟囔囔， “混账！不需诸多怨言！快照彩子说得去做！”宫城实在看不过他的狂妄自大，踢了他屁股一下，后彩子紧跟着也用扇子教训他，“你这新丁不要在我面前诸多怨言！快做！” “呜哇哇！”猴子气得要死，可又没办法，只得乖乖地运球，传球，射球，每天的例行公事。我在旁边意兴阑珊地先帮他数着，再给他传接球。 “喂，倒霉鬼！” “嗯？” “你今天有点不一样啊，” “啊？有吗？” “有啊，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那臭狐狸在干么？！”到处乱瞄的眼睛扫到某个场景，他连球都不运了，如临大敌地直起身体，全身都绷紧了， 嗯？怎么了？我意兴阑珊地跟着他的视线转， 大家都回到了馆内，射篮的射篮，传球的传球，跑步的跑步，做着针对性的个别训练，一片嘈杂声中，流川举着球走到了三井面前，“前辈？” 正要射三分的三井猛然一顿，然后慢悠悠地收回高举的手臂。他非常意外，因为之前流川绝少主动招呼他，不过三井这厮要摆“前辈”的谱，是不会将惊诧显现于外的。他面上非常淡定，端出前辈的架势，冷冷淡淡地，“有事吗？流川，” “单对单，我想你当我的对手。”流川直视三井，言简意赅。 三井回望流川，眉眼微皱，揣测着他的意图，很快，他笑了，“也好，和你比赛，挺有趣啊，” 他随着流川来到篮筐下，嘴里不忘说，“趁这个机会决定谁是湘北的皇牌也不错呀！来吧！”通过一次私下较劲来确定第一第二，这就是他所谓的有趣！三井虽然有时看着沉稳阴郁，其实也是孩子气的！ 两人随即开始争斗，这种机会千载难逢，其余人纷纷停下手里的动作站到一边旁观。 流川三井斗得很精彩，不下于昨天下午跟仙道的比赛，只不过，流川这次更专注。对着仙道，他偶尔还可见几丝茫然，但今天，他的眼神是完全的发亮，是知道自己要什么的那种并全力以赴的亮，亮得尖锐。 斗了很长的时间，他们防守都很落力，好几次，三井都要进球了，毫厘之差被阻，流川也是，三井总能在关键时候阻他， “喂，早阳飞，”彩子和宫城不知什么时候走近我们，彩子她一边盯着场上的态势，一边用手肘捅了捅我，“流川今天是怎么了？” “嗯？我不知道啊，大概就像猴子说的，他想成为日本第一的高中生，所以才那么拼命吧！”我讪笑，心里不期然地滑过一丝苦涩。只要关于流川的，三井，彩子都来问我，仿佛天经地义，所以，他们绝对想不到我现在惟恐避他不及！还真是有点讽刺啊！ 一旁的猴子完全没有听到我们的谈论，否则早跳起来了，他全身心地投入到关注三井和流川的输赢，眼见流川差点进球，猴子急得梗着脖子直骂三井，“哇啊！三井，你怎么搞的？别输啊！”直三井阻了流川，他才眉眼放松，舒出一大口气，一副终于获救的样子， 只被叫的那位很没面子，他恼羞成怒，几乎是立刻回头破口大骂，“少啰嗦！继续做你的训练吧！”没有一点一前辈的风范，不过一骂完他就立即回防守流川，生怕被流川偷袭， 我看得直摇头，这三井，不管情况如何紧急，也一定要在口头上先找回痛快，孩子气！ 其余人一直默不作声地观看，直到流川拍飞三井的球，宫城才不疾不徐地吐出一口气，“日本第一的高中生，流川？”那语气，几乎是完全的肯定。 宫城的眼光一向公正，今天的流川确实呈现了一种日本第一高中生应该有的气势：他很专注，完全的专注。很早之前，他就对篮球非常狂热，但那狂热只是一个大概的，模糊的梦想，缺乏清晰可执行的细节；而过了昨晚，对于篮球，他似乎描绘出了梦想的具体样子，那接下来他要做的就是倾尽全力去攻克每一个细节，这于他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他的专注力本来就惊人，无人可阻，就是我......啧，又想到不该想的地方去了，真是，去，去，不要再想！ “呀！” 流川突然变向以及加速，摆脱了三井，冲着篮筐跳起要射球，三井亡羊补牢，从正面封住了他所有的射球路线，但是，流川停在空中，稍微一侧身，将球斜着扔进了球筐！流川胜！ 分出结果了！全场几乎每个人都惊叹出声，流川技高一筹。 但是，有人万般不愿承认这一点！流川进球那一刻，他脑中有根神经突然绷紧，扯得他一把抓紧球朝流川走去，脸上是从没有过的正经，“流川，和我较量一下吧！” 流川愣了一下，没明白他的意思，等意会过来，立刻敬谢不敏，“不......免了。” “什么？！”似是没预料会被拒绝，猴子龇牙咧嘴的，非常不爽， “大姐头，猴子今天为什么紧抓着流川不放？他现在还不能跟流川相比，这一点是明摆着的呀，”我今天特别不能理解猴子，他有点反应过度了，流川只是比平时更加认真而已，他实在没必要如临大敌啊！ “你以为想做全日本第一的国中生只流川一个？”彩子白了我一眼，“流川给大家带来了压力。” 压力？什么压力？“流川他比平时更认真会给别人带来压力？” 宫城跟着白了我一眼，“蠢材！别人在拼命努力，你却无所事事，无形中就会感觉被那人拉低了一等。” “呀？”我傻愣地看了宫城一眼，“良田，流川也给了你压力，不会吧？！” 宫城彻底不理我了，“白痴！” 另一厢，三井扯住流川，面上极力装出平静，但是平静底下是掩盖不住的不甘心，“刚才是由你先攻的，接着应该轮到我进攻啊！” 流川一脸呆样地回望他，脸面上没有一丝赢了球的喜悦，标准的欠揍相，但这还是小意思，他随后说的话能让人暴跳如雷，“再赢下去也没意思啊！” 三井不是圣人，他怒了，一手揪紧流川的衣服，威吓道：“我现在不是求你的同意啊！快来！” 话都说到这份上，流川再推辞就是大不敬了，这点分寸他还是有的，于是，他漫不经心地挪进三分线内，不情不愿地，“最后一球啊！” “我知道了！”话音才落，三井就原地跳起，振臂射球，“唰！”球进了！ 球都还未落地，三井就舒展开眉头，得意地对流川打了个响指，“胜利！3对2，我赢了！” 全场震惊，分量不够的不能主持正义，宫城和彩子就当仁不让地骂了，“手法太低劣了！”就连猴子也很不屑，“太jian矛了！” 三井全当没听见，还在那里欢欣鼓舞，直到流川来拍他的肩膀。 流川的手才碰到他肩膀，他就回头就大声嚷嚷，“怎么样呀？那不是什么jian诈啊！刚才那一球你是应该防范得到的......” 心虚！典型的做贼心虚！流川都还没开始指责呢，他就哇啦哇啦地把自己阴暗的心思全给抖露出来了！ 哪知流川也不是凡人，他剑走偏锋，“踏界！” “呀？”这一下，连三井在内，全部人再次傻眼，真是蛇有蛇路，鼠有鼠洞啊，说起jian诈，流川只会过犹不及，根本就不需要同情！ “你踏界了！”他踩踩三分边角线，“同分，加时再赛。” “什么？”三井恨得牙痒，怎么有那样死心眼的人，“我.....没踏界，况且你又怎么能看得到？” 确实，三井射球时，流川防着他的上半身及球，根本没看他的脚，但是流川说，“刚好看到呀！” “胡说！你看不到！” “我看到！” “你看不到！” “看到！” “你这家伙对胜负就那么死心眼吗？” “看到！” ...... 重复循环的没营养吵架在训练馆上方盘旋，将好好的一场竞技变成了一场可笑的闹剧，搅扰得人头昏脑胀，这是，主持大局的人出现了，猴子非常友善地上前，“好了，好了，你们别吵了！就由我这个天才来仲裁吧！” 大家非常意外，按他的习性，他现在应该“猛踩”流川才对，而不是抛掉恩怨，出来主持正义！但世事无常，人都是会变的，再则，他刚刚也说了一句“太jian茅！”说不定他那失踪已久的良知终于回来了呢，大家开始有了一点期待， 他走到三井和流川中间，众目睽睽之下，他举起三井的手臂，“胜利！” 啧！还是针对流川，而且还用jian诈到白痴的手法！没救了，这无良的人！ 全部人立刻加以唾弃，流川更直接说，“你滚开吧！” “什么？你不服由我樱木作出的裁决吗？既然这样的话，和我决胜负吧！”说来说去还是离不开他的私心，他今天是非常认真地针对着流川的！ “啧......”流川懒得理他， 猴子急了，怒目圆睁地指着流川，近乎挑衅，“你果然是想逃避，你真的那么怕和我决胜负吗？” 这激将法来得太真切，也太嚣张，流川不得不停下，他回头，眯细了眼，“你说什么？” “说起来，我还没正式和你较量过啊......我不理你是什么县内五大新人王......你现在绝对没有资格说可以胜过我！”猴子是认真的，他眼里闪烁的光芒让人不能抑制地想好好蹂躏他一番，这到现在还在练基础的新丁哪来的自信？就算是天真，也应该有个限度吧！ 我都看得心热，猴子这家伙，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流川冷冷地，“好。”他答应了. 猴子转瞬就笑得眉不见眼。 两人拿了球，就要动上手时，三井和宫城互瞄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等等！” 不明就里的其他人正等着看好戏，下一秒，却被三井和宫城联手赶走，“好了！今天到此为止了！走吧！走吧！” “不可以留下看吗？那两个人决胜应该会很有瞄头呢......”很多人在反抗， “对啊，樱木花道曾经胜过赤木队长，而且又在这么多比赛中积累了经验，说不定能......” “这么说也太小瞧了流川，他几乎是全能的！” ...... 很快，所有的挣扎全被三井瞪走，“快走！快走！明天还要训练，” 大家都知道这只是借口，但碍于三井和宫城的前辈身份，一个一个还是乖乖地收拾东西准备走人，除了木暮。他没反对三井和宫城赶人，也没立即离开，只当看到三井和宫城关上的训练馆的大门将流川和猴子与大家隔离开时，才诧异地问，“为什么要关门？” “在大家的面前可会受到很大的打击啊！”三井靠着大门蹲下，说得理所当然， “特别是花道那小子......”宫城也蹲下，目光平静， “你们的意思是？”木暮有点惊讶，余下的话没有说出口，但大家都明白。虽然猴子跟大猩猩比赛有意外的胜利，而且在大赛中积累了不少的经验，但这些，流川都知根知底，甚至猴子最大的弱点，流川也知道，所以，猴子输是必然的，为此，三井和宫城连彩子都劝走了。 彩子一句话没有就干脆地走了，她仿佛也预料到这场比赛的结果，而且轻易就明白了三井和宫城的用心。 “明明知道会输，猴子为什么还要去挑衅流川？”我忍不住问，只要好好想想，只要是有脑子的人都会知道猴子对上流川是没有胜算的，而且猴子又这么要面子，他根本就不应该这么随便地去招惹流川，这完全是自取其辱！ “啧！早阳飞，你有时候笨得可以！”三井耻笑了我一下，“你以为樱木那小子会想那么远？他看到流川这么拼命，心里不舒服，就想找找流川麻烦而已，” “他要能想那么多，他就不是樱木花道了！”宫城也加了一句，“而且你别忘了，这小子特别乐观。” 乐观？我被宫城说得忍俊不禁，宫城对猴子还真是好，什么乐观，根本就是盲目自信啊！哈哈，我跟着他们在门上靠坐下来，心里的疑惑一扫而空，对啊，我怎么能忘了这家伙的简单单纯，他今天近乎认真的针对只是因为心里不舒服而已！哎，还是猴子好啊，一有不舒服就能不管不顾地发泄出来，不思前想后，不憋着闷着虐待自己，多好！ 猴子真好命，他不但能随心任性，他的任性还得到了包容，木暮走了，为了猴子的自尊。 我们三人蹲在门口，等了好像很长时间，又好像很短的时间，门开了，出来的是流川，结果不言自明。 “流川，有留手吗？”宫城开门见山， 流川冷冷地，“怎可能。”然后就走了，走得摇摇晃晃的，并不安稳。 好吧，猴子被虐得很惨。 流川走了很久，乐观的家伙还没出来，我们三个就继续蹲着，任门开着，不催不问，也不回头看。 很久之后，猴子出来了，他拖着步子坐到我们中间。 我们三个悄悄地迅速地瞥了他一下，那是一张茫然的，大受打击的脸。 三井率先调回目光，叹了口气，“老实说，即使是我也不敢担保一定能胜过他啊！”半是安慰，半是不甘，被后辈超越，已是很呕的事了，而这个后辈还很傲慢，那真是非常郁闷！ 一听这话，猴子表情更凄惨， 宫城比较实际，“你根本就未够分量去挑战他啊！跟流川决胜负的事暂时不要再提了。如今在你的面前还有其他应该去打到的对手啊！是全国各地的强队！” 一听全国大赛，猴子面容突地一整，好似振作了些。 “所以，别偷懒，认真去完成每天的基础，再加以时间，你会成为英雄的！你是天才啊！”我检他最喜欢听的说，不过貌似不起作用，他耷拉着嘴角，还是要死不活的， 猴子对外界暂时失去了反应，于是，大家都沉默了。 静寂中，馆外响起自行车滑过的声音，应该是流川。 “哎，早阳飞，你不跟流川一起回去吗？”三井紧着问我， “要啊，不过兄弟有难，当然得先一起担当！”其实是我有点怕回去，老觉得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啊，不行不行，怎么又想这，走，走，我再一次分走一部分心神， 这话有些酸，得来四个白眼，猴子依然没动静。 多说其实无益，我们四人静静地坐在门口，望着天上的月亮，各自想心事。 半晌， “三井，你在想什么？” “如果早点遇上流川这样的人，或许我不会是今天的我。” “良田呢？” “如果早点跟流川碰面，彩子可能会更青睐我一点！！” “猴子，你呢？” 还是痴呆状。 “你呢？” “我在想，你们说的压力到底是什么？”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