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莫家莫野
琦天山脉位于南方之处，峰恋起伏，山林密布，雾气缭绕，飞瀑奇岩。这样的山脉自古便是开门创派的理想之地，数一数二的武林世家莫家便坐落于此。深院大宅占地极广，虽不是皇宫般金碧辉煌，但也亭台楼阁，小桥流水，一砖一瓦别具匠心，蕴含着古朴气息，古色古香。 莫家今日已有百来口人，可以说是人丁兴旺，只是莫家规矩从聘请外人打杂。莫家门风极严，将自家子弟分为三六九等，所有杂事都是由一些地位低等的莫家子弟做，好的东西都给一些优秀弟子，完完全全区别开来。 一些打杂的莫家子弟如果想提高地位，如果不想扫地、做饭做一辈子就需刻苦用功，习武自强，一句话一切都要靠自己争取。 莫家后院，一个冷峻的青年正奋力劈材，手中的斧头一起一落“噼啪”声连连不绝。只小半功夫院内木材已堆积成山，干活的效率很高。反观青年却是一脸漠然，对他而言这已经是习以为常的事情了。 钟楼响起，青年随手将手中劈材之斧砸向地表。立时激起漫天尘土，呛人口鼻，斧身却是一小半没入土中，嘴角渐渐浮现一种诡异的笑容。 莫家武场内，今日聚集二十多人，大多青年都是莫家低等子弟日夜挑水扫地，习的只是基本功法。唯有通过今日比武的良好表现才有出头之日。 武场擂台前端坐一少女，风姿妖娆，美貌之余，眉宇间却有一股淡淡的妩媚，轻微一笑顿时百媚横生，万千风情。此女乃莫家的家主莫子心之女莫彩儿，由她勘察今日比武，在她旁边还站有一老者和两青年。 无需多言，莫家规矩莫家子弟已了然于心，一直莫彩儿旁边的莫空已经一跃而出，踏上擂台。这家伙早已通过比武考验，习得更高深的功法。 莫空刚踏上擂台，就有一人第一时间踏上擂台挑战，身手有些不俗，那人向莫空做了一个抱拳的手势道：“请兄台指教” 莫空并未答话，只是微微点头示意可以开始。而莫彩儿这个时候不盯着擂台，反而看向那砍柴青年，仿佛他身上有什么秘密一样。 莫家比武试炼不看重胜负，但受试炼的人并非同级对抗而是越级挑战。挑战比他更高一等的莫家子弟。表现不俗者皆有机会摆脱低等子弟的生活，每个月一次，从未间断，而所有低等莫家子弟从未放弃挑战。 比武过了好几个回合，莫空也不是铁打的也有累的时候，于是他就下去休息。取代他的是莫彩儿身边另一青年莫德。而受试炼那些低等子弟已败了好几人，不仅是败还败的一塌糊涂，只能寄托于一个月的试炼。 “可还有人上台？”莫德站立擂台之上，扫视台下众人，目光最后落在了那砍柴青年身上。台下鸦雀无声，很多人已经不抱希望了。基本功难以击败更高深的功法，他们资质有限。当年莫云又这能耐以弱胜强，而这份能耐不是人人都有的。 就当莫德准备离去，莫彩儿准备宣布试炼结束之际。那砍柴青年一跃就上了擂台，一脸肃然。 看到此景台下众人纷纷交头接耳，而莫德脸色也变的凝重起来道：“莫野我还以为你放弃了呢。” 那莫野呵呵一笑道：“我可是在台下看了好久，越级挑战那不容易，当然得看得清楚喽。” 听了这话，莫德眉头紧皱，全力戒备着，他丝毫不怀疑莫野的话。 “只要打赢你，我就能当上莫家上等弟子，你准备好了吗？”吼声如雷，斗志高昂，莫野已冲向莫德，大踏步前进，犹如猛虎下山。 莫德不甘示弱迎上，大喊大叫给自己壮大声势，两人刚一接触便是拳脚相交，互有攻守，一时难分上下。每一拳，每一脚结结实实，爆出巨响，两人好像赌上了尊严一样，死活都不肯退让一步，都要在气势上压倒对手。 “可恶，怎么会这样？”渐渐众人发现莫德已不知不觉向后退了几步，脸上有紧迫之色，但是莫德却是不气不馁，双手连连挥动，手掌翻飞，动作犹如行云流水，不在进攻，意在挡下莫野所有攻势，打算等到莫野攻势一尽再转守为攻。 “不错啊，看来这段时间你也进步不小啊。”莫野连续刚拳，猛攻猛打都被挡下，不由惊叹了起来。 “好了，你打够了，轮到我了。”莫德拳路已习得更高功法，岂会只挨打不还手，先前的颓势只是试探而已。他连续轰出三拳，第一拳开道，逼得莫野全力以赴格挡，差点因为承受不住冲击而倒退，勉强稳住了身形。 莫德在轰出一拳，彻底崩开莫野的防线，让他整个人在强大的冲击下踉踉跄跄往后退，停都停不下来。 “莫野你要败了！”莫德自信满满，大步流星追了上来，准备再给莫野致命一拳分处胜负。 “我看未必！”突然间莫野脚往后一个猛踏，狠狠稳住倒退的身形，大声一吼，拳劲爆发，简单直接轰向莫德。 “来的好，我们决一胜负。”莫德丝毫不退，依然勇猛冲上去，全力以赴的一拳攻上去，要堂堂正正比个高下。 这一刻在场没有一个人看好莫野，因为莫德练过上乘莫家功法，功力应是比莫野高。但变故发生了，拳对拳，硬碰硬之后，被击退的竟是莫德，不仅如此，众人还看出莫德的右手在不断颤抖，脸上抽搐像是极痛苦的样子。 莫野也不追击，因为胜负已分。莫德手骨已有几处断裂。莫野越级挑战成功，胜了。 看到这里，莫彩儿黛眉一皱，一声未响，起身就要离去，仿佛她已经失去了兴趣。 莫野见状立即拦在了莫彩儿面前，沉着脸道：“莫彩儿，我想你还有事未宣布吧？” 莫彩儿一脸冷漠道：“你以为你试炼成功了吗？” 听了这话，众人不解，莫野可是打败了莫德，有目共睹啊。 莫彩儿淡淡道：“你出手太重，连同室子弟也伤成如此……。” 莫彩儿还未说完，莫野已癫笑了起来道：“又是这些狗屁理由，你们每次都有这样那样的理由，次次不让我通过试炼，去你的理由。” 莫野可是彻底恼了，擂台之上拳脚无眼，膜德虽伤但也不重，自一开始莫野就小心翼翼以免被抓话柄，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理由莫野已经五年未通过试炼，今日再次功亏一篑，积压多年的屈辱今日再也压制不住了。 看着眼前近乎疯狂的莫野，莫彩儿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一老者站在莫彩儿身边，摆出强势的态度：“莫野你可是想造次。” 莫野忿忿看着眼前老者，心里不满到了极点，但极力让自己冷静，拼命告诉自己只是一个得等弟子，只是一个低等弟子啊。 不少人上来劝解莫野，让他不要冲动，在众人的拉扯下莫野不甘地离开武场，还一脚踢翻桌椅，愤然离去。 看着莫野离去的背影，那老者叹道：“要怪就怪你父亲莫云吧。” 之后莫野回到自己的屋舍，进入一个幽暗的房间，屋子里有一拱桌，上有一排位写着“莫云之灵位。” 莫野对着灵位拜了拜道，一脸愧疚：“父亲，孩儿无用，至今五年还未通过第一层试炼，孩儿给你丢脸啦，我已经很努力了，可我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当年莫云横空出世，一己之力独闯江湖，一百战皆无败绩。与当时正天道门的门主程远齐名。 而后在江湖上莫云建立自己的势力，不再听命莫家之命，与莫家断绝来往。莫家的家主莫子心很恼怒，下令断绝一切与莫云的联系。 而后事情急转直下，莫云竟然将自己的妻儿送回莫家并托人带回一书信。莫子心在看完书信之后却是妥善安置了莫云妻儿。 之后莫云突然失踪，无人知道是去了那里。又过了几年莫云带着重伤回到莫家，已是垂死之身。临终前将儿时莫野叫道面前，千叮万嘱：“将来不管发生什么，都不可背弃莫家，不可，万万不可。” 前事完 “是啊野吗？是你回来了吗？”一女子的声音传来，却有些微弱。莫野转身迎向旁边的床榻，一美妇从床上缓缓起身，脸色苍白，动作显的有些无力。莫野为她将枕头竖起好让她靠在上面。 “啊野，选不上也不打紧，娘亲只希望你平安，莫像你父亲一般。”美妇的话被她的咳嗽声打断了，莫野急忙连连为她拍背，直到有些好转才放下心。 美妇挥挥手示意自己不打紧：“啊野，我的老毛病又犯啦，不打紧。你还有活要干，不要耽搁了。” “娘亲，可是你的身体。”莫野还真放心不下。 “去吧，娘亲无大碍的，老毛病了，好一阵坏一阵。”美妇病怏怏的样子明显是在宽慰莫野，真实的情况任凭谁都看得出来。 “好吧，娘亲，我去干活了。”莫野心里还是很担心，再三确认自己的母亲的情况暂无大碍后应了一句就走了。 看着莫野离去，美妇一脸苦相：“云哥，你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我们的孩子，千万不要走上你的老路啊。” 莫野离开屋舍，从莫家的厨房里提起菜篮便走，他在莫家有一活就是为地牢一囚犯送饭。据说那犯人是家主的弟弟，不知犯了什么罪被关押地牢。 莫野走进地牢，负责看守的莫家子弟为他打开了牢门，牢房的气味真是腥臭无比，一般人都是捂着鼻子。而莫野却是全不在意直接走进牢房。 牢房内光线暗淡无关，只能看到一个人的轮廓盘坐在那里，双手双脚皆套上了铁链，就像一个死人一样纹丝不动。 莫野像往常一般将饭菜放于犯人面前，由于心系病母，他就想快点离开。 突然将那犯人睁开双目，一道冷芒，虽被铁链绑缚，却依然有一段活动区域，跳跃而起，直扑眼前的莫野。 由于心系病母，莫野失去了警惕，等到发觉的时候，一支强有力的手在电光火石间已经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只听那犯人恶狠狠问道：“你可是莫云之子？” 感觉到咽喉间的疼痛，那犯人实力之强根本无从反抗，莫野想着：“莫非几天自己要死在这里吗，不能！我不能死！娘亲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