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诚意，要表现诚意（上）
初头峥嵘头角的宋冠友，恢复灵气的林超显，文艺却豪迈的许安华，直接而爽利的陈德森，风格复制的韩仕，淡定自然的赵崇吉，与即将登上名导舞台的陆洁，还有顶替新星导的关磊，及玉迟浩子。 九位B签导演，其中一半是新人，一半是老人。在这其中，没有人看好陆浩与，而关磊虽然表现略有些许平庸，但亦算是有效率的导演，新片亦定在三月上映。 导演这些幕后与艺人不一样，艺人也许一失足就完了。可导演只要有实力，只有要机会，就随时可以再次站起来。所以，在幕后方面，三疯倾注了大量的心血，这才是他们占领巅峰的关键资源呀。 坦白而言，以小如如的台词来形容就是：“林超显还有灵气，也有成为名导的机会，但不属于能为公司嫌大钱的导演。陈德森风格不算硬朗，以他的风格更容易适应公司投资，电视剧或电影都可以行得通。许安华纯粹就是赔钱货，就指望她可以带一个学生出来，能拿一两个奖。至于赵崇吉，也不能指望。” 毕竟时代不一样了，这是一个新的时代，按照的说法，这是一个最好的时代，也是一个最环的时代。 风紫抓住了这新老交替的时代，全力栽培新导演，这些老牌导演注定只是一个过渡。当然，风紫不会过河就拆桥，但未来两三年之后，就必然是新导演的天下与舞台了。 所以，一现在为止，虽然香港依然有一些优秀的导演，但冷常如亦不是很用心的在挖了。老的终究要老去，年轻的始终要崛起。内地新导演无疑更能够捕捉内地人士的感情。能引起共鸣，他们需要的，只是有种敏锐的商业触觉。 去年投资地六位新导演。除了玉迟与陆浩还在拍。其他四人都完成了，其中有两部都上映了。结果很惨淡。赔个精光。 想到公司的这些B签幕后，他就颇感得意。直到今天，依然没有公司察觉到风紫的做法可能在未来产生什么样地效应。 现在唯一令叶秋深感头疼地就是韩仕，韩仕效率惊人，不到一个月就完成了。然后，现在又伙同江之洛折腾了一个剧本出来，这是一部武侠片。主演定为宋武、颜青萱与柳月虹。令他深感头疼的是预算。韩仕这小子可是足足申请了四千万地预算。 到底是批还是不批，这很令人为难。韩仕前两部戏票房两千万。第三部也将是两千万，一旦出来，两千万先生是没跑了。以他的独特风格，有这固定地数字也属正常，那就表示这部武侠片票房大约也不会低于两千万。 有颜青萱主演，票房数字可以再涨一些，大约将有三千万票房。如此算来，大约会亏损一到两千万。是不是真的要开戏呢？ 突然间。他想到俞聿徽，忍不住笑了。是了，开就开，大不了撺掇俞聿徽投资一半，这样就可以减少损失了。 想到这，他毫不犹豫的通过了。不过，通过了不表示马上就可以开拍。开玩笑，风紫现在都不过只有一亿上下的资金，要是全部开拍，哪来的钱。 所以，想了想，他微微一笑，颜青萱的档期未必凑得过来，韩仕地戏就晚一点吧。首先开宋冠友与林超显地戏，还有每季度四部新星导作品，待到四月上映，就有钱继续了。 正在沉思之时，电话突然响起，把他给吓了一跳，电话里传来一个依稀熟悉的声音：“叶董，我们公司现在需要融资，不知你还有没有兴趣？” 转眼间，叶秋像武林高手一样窜起三丈高，差点撞到天花板：“要，当然要！” 事情得从几个月之前提起，如果大家记性不差，那一定还记得杂志里提到地鼎威。两个月前，叶秋查到了，那是一家网络公司，确切的说，是一家国产游戏公司。当他去了提出投资，对方拒绝了，因为他们公司暂时不需要融资。 两个月来，他一直在考虑这件事。鼎威公司做的是游戏，他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游戏能够那么剽悍，可以使鼎威创造纳斯达克奇迹。但这间游戏可是唯一符合的，正是一年多前创办，也符合网络与高科技的标准。 对方拒绝了他的投资，这令他很是郁闷了半天。一直都在想，如果投资不成，或许应该强行收购，就算砸钱也要拿过来。 本来这笔买卖他打算等到上映之后就做的，现在鼎威却来电表示希望融资了，这如何令他欢欣雀跃。、、 只不过，鼎威的胃口一下把他给吓住了，四千万呀，竟然只能拿到两成的股权，这就未免太少了。难道这间公司真的剽悍到这个地步？难道之间公司是从外星人手里得到了高科技？ 想了想，到了罗致轩的办公室将这情况跟他一谈，罗致轩不置可否：“随便你怎样玩，你太姥姥了，什么时候眼光变得那么准了。不过，有一点，如果那家公司真的行，我希望股权不要被公司控制住，最好以私人身份来掌握。” “你的意思是！”叶秋猜到他的意思，猛地大吃一惊：“为了俞聿徽，有必要吗？” “绝对有必要！”罗致轩一直都把俞聿徽当做最大的潜在威胁，现在更是哭笑不得的飞踢叶秋一脚：“你是不是傻了，生意从来就得那样做。” “靠，按你的说法，我也得提防你了！”叶秋鼓着眼睛，故作严肃的摸下巴：“要是将来有一天你被美人计给毒害了，那我就完了！” “死去吧你！”小轩轩狂汗，随即爆发小宇宙：“不要逼我把红内裤窜外面！” 玩笑归玩笑，小轩轩的意思叶秋还是明白，也会照办。俞聿徽财力惊人，偏偏三疯又都没有什么人资产，将来俞聿徽一旦强行吞并，或是撤资，三疯就只能坐以待毙了。所以，必须要积蓄一些私人资金以预防俞聿徽将来动手脚。 “这太不厚道了，很对不起阿徽呀！”话音未落，见罗致轩抄起扳凳，他立刻改口道：“不过，这是一个好主意，不如我们凑一些钱吧？” 分红加上这半年多以来的荷兰薪水，又有几百万积蓄在证券市场中，抛售之后，叶秋个人拿出七百万，罗致轩则不知不觉攒了出三百万，冷常如拿出两百五十万，被讥讽为二百五之后。两人顶着黑眼圈走出了办公室…… 一千两百万十万，这不是一个小数字了，亦是三疯的全部家产，叶秋表面虽是谈笑不忌，可私下也很是感动，两人都那么相信自己，把全部身家都交给自己了，人活一生，能有这样两个朋友，就算一无所用，也都值得了。 在高层会议上，叶秋提出了投资的建议，林子旭当场贫血，差点昏倒。他越来越不懂了，三疯到底是在想玩什么，公司本来资金就不多，今年还有五六亿的影视投资计划，三疯竟然要投资其他公司。 作为俞聿微的代表，江海涛反面没什么表示，遵守了俞聿徽交代的不具体插手公司的决策的意思。至于铧仔，更郁闷，只在拍戏的过程中得到了一个通知，谁让他的股权太少。 三疯的股权加起来就足以在公司中做下任何决策了，除非俞聿徽联合林子旭与铧仔，否则否决不了。所以，这次投资纵然林子旭哭丧着脸不住抗议，还是势在必行。 数日之后，风紫训练班第一期终于毕业，在会场，叶秋等风紫高层全都到了。在这里，罗致轩首先上台讲了几句，然后叶秋走上台去，扫视台下一眼，暗暗感慨不已：“训练班终于还是磕磕碰碰的尝试与摸索中走过来了。 做训练班，而且专业的训练班，风紫没有经验，只有铧仔等人学过，有一定的经验。但这些依然不够，毕竟是新时代了，很多东西都要更新换代。所以，训练班做起来并不容易，还是靠着林子旭的经验与冷常如的冲劲才办下来。 很不容易，走到今天真的不容易。扫视着台下，最初参与训练班的有几十人，可每月一次的考试与太淘汰，竟然使得现在只剩下不过二十人了，尤其是武指班，更是只剩下一个人毕业。 演员班的成员很复杂，有漂亮的有丑的，有年轻的有上年纪的，这些人当中绝大部分都不可能成为主角，而将会作为配角出现。 复杂思绪在脑海里浮现，他深吸了一口气：“你们是风紫训练班第一期，但不会是最后一期。训练班是一个机会，可能通向成功，也可能通向失败的机会。在训练班的成绩，不会带出去，将来你们能走到哪一步，全部要靠自己的努力。“ “我们会给你们机会，但机会不多，希望你们可心掌握住。希望你们可以创造未来，展现自己的才华。”叶秋突然生起热血豪情，朗声大喊：“未来就在你们手里，握紧它，从这里，走向明天走向成功！” “我相信你们，这也是公司对你们的期许！” 叶秋的讲话很简短，却引起了台下的掌声，谭越就觉得叶秋说中了自己的心理，未来就在自己的手里，一定要握紧它，不要让它溜走。 讲完了，是时候签合约了，所有人与风紫签下了B级合约。他们当中有什么人地天才，什么人是庸才，什么人可以成功，什么人会失败，叶秋都一无所知。他只知道，他们需要表现的机会。 完了，就是酒会，就在这会场中升起了酒会，大家一起痛快的喝酒。三疯用自己的年纪与亲和力获得了学员们的信赖与亲近，只有叶秋很郁闷，因为他必须得扮演某个角色，小轩轩和小如如赋予他的角色。、、 自从上次跳槽事件之后，公司高层就隐约感到一个问题，公司或许真的是太过于放松和和谐了，松到无人压服的地步。所以，在两人的逼迫下，叶秋将要长期的在职员和下属面前扮演一个威严的角色，正如冷常如所说：“就算是拍电影。也要一张一弛。我和小轩轩负责调和公司的气氛，你就必须得扮演威严地人，将来才可以压服公司上下。” “为什么？！”叶秋哭诉着提出了自己的怀疑。 “因为你是董事长！”罗致轩同情的拍了拍他地肩头：“这是个任务。为了公司，你必须要做到。有些事，始终要有人来做地！” “是呀。我们做了白脸，红脸自然得让你来做！”冷常如哀怨的拍了拍他地肩膀：“我同情你！” 从那以后。公司职员就渐渐感觉到叶秋的改变了，渐渐没有人敢跟叶秋开玩笑了。毕竟，这是一间公司，而不是一个杂技团或是相声团队，公司需要一个领袖。 有一次，有个职员不以为然地称叶秋为叶子。叶秋做了一次恶人。扣了对方一个月薪水。后来，这好人自然是罗致轩和冷常如去做了。从那以后，直呼叶子的人越来越少。 很难形容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其实叶秋不是很喜欢做这样的恶人，他天性随和，并不是很独裁或很冷酷的人。只不过，被人人尊敬的称为叶董，那感觉又似乎有点刺激有点过瘾，有时，人总是有些矛盾地。 总是无奈地，他理解两人的意思。不论站在任何立场，公司的气氛貌似和谐，可如此的气氛对待外界却是不容易强硬起来。所以，他必须得扮演好这个角色。唯一的幸运就是，在部分人面前，他不需要那样做。 毕业活动终于还是结束了，冷常如与林子旭怔怔的看着乱七八糟的会场，同时叹了一口气。半年以来，他们在这上面cao碎了心，现在一切都结束了，竟有些怅然。 下次？可能没有下次了。下一次，训练班将不再是冷常如与林子旭负责，而是作为一个独立部门存在，有专人负责了。这一批，或多或少，亦都算是天子门生了吧！ 很多年之后，回首来看，大家才悄然察觉，风紫第一期极为出人意料的，竟连一个一线红星都没有诞生。反而在幕后有着相当剽悍的成绩，第一部戏，正是风紫一期幕后学员一起创作的。在第一部戏之后，大家都彼此成名了，然后才终于凑到了时间，再聚到一起拍子一部影片。 相比二期三期，风紫一期没有诞生大明星，成名的幕后影人也不是最多的，最强的。但是，这批人却是最忠于风紫的，也是最团结一致的。 风紫一期的结业是不动声色的，没有任何媒体关注，所有同业几乎都认为风紫不可能再办下去了。 没有人意识到，风紫的真正班底与嫡系终于在这一刻诞生了，获得一个持续提供优秀影人与艺人的途径，为风紫的气血倒提供了最关键的力量。 武汉机场，这一次，没有沈漂移来接他了。不过，鼎威公司的老总亲自来接他了，这好歹是一个冤大头——不，是大老板。 鼎威公司的老总还很年轻，与叶秋的年纪相差无几。正是因此，两人谈起来愈发起劲，只是当老总谈到网络游戏的技术等方面，叶秋就两眼一抹黑了。 “叶董，我们公司目前正在制作三款游戏，其中一款正在调试！”鼎威公司老总尴尬的笑了笑，当初要不是贪婪了一把，同时做三款游戏，双怎会落得一年多都没有盈利的地步，又怎会拖到今天。 年轻总会是犯错，但不是犯错的理由。鼎威老总很清楚这个道理，他直言不讳自己和几位高层当时的决策失误与贪婪：“只靠着一个半的团队在制作，又哪里能那么容易。若不是如此，我们早就可以产生效益了！” 若不是如此，我又哪来的投资机会。叶秋微笑：“看来，你们很有信心呀！” “信心我们不缺，只是缺钱，连薪水都快要发不出来了！”老总郁闷苦笑不已：“当初得到风险投资的时候，又哪里想过这些问题。当时就连投资方也认为两三款游戏很简单就做出来了，可是……唉。” 察觉到叶秋的疑惑，鼎威老总老脸红了一下：“这次融资的对象不止是你们，还有另一家公司愿意投资两千万。最主要的是，他们有销售渠道！游戏做出来了，总是要推销给大家，有了这渠道才可以确保成功。” “而且，这些钱不止是为了维持公司的制作进程，也为了开发市场，推广出去。”鼎威老总没有再犯以前的错误，显得头脑很清晰。 叶秋恍然大悟，他就觉得不对劲，做什么游戏需要六千万，原来还要做游戏推广等等，那就难怪了。对这一行，叶秋了解不多，听了老总的解释与介绍之后，渐渐也有了一些深入的了解。 鼎威公司在武汉科技园中，公司的环境显然挺好，也清静。不过，鼎威财务的确出了问题，一大帮人缩在一个小小的公司里，令叶秋想到了自己当初创业之时。老总还以为他在笑自己，嗫嚅道：“没钱了，所以大家愿意省着点干。” 很了不起，在参观过程中，见到那些聚精会神对着电脑的程序员等工作人员，叶秋又想起了风紫曾经几乎发不出薪水时刻，上下员工都力挺公司的情形。毫无疑问，鼎威拥有热情而又良好的气氛，这是成功的基础之一。 参观完了之后，鼎威老总笑着把叶秋带去了会议室，与其说是会议室，倒不如说是办公室，这跟当场风紫创办之初其实没什么区别，都把办公室当会议室用。 “我只想知道，四千万只得到两成股权是不是不太合理？”叶秋开始了谈判，坦白的说，他不觉得这间公司价值两亿，实际上，风紫现在的价值也不过只有六七亿罢了：“我很有诚意，但希望你们也可以表示出诚意！” 鼎威老总郁闷，向叶秋解释了一下。这时，叶秋才知道，鼎威最初在美国人手里得到了一笔四百万美金的风险投资，随后又追加了一笔投资，加上公司原先的底子，其实价值也不低了。 不过，谈判嘛，总是要谈的。叶秋微笑扫视一周道：“以贵公司现在的实力，恐怕那家风险投资基金很难再相信你们了，其他公司更不太可能投入大笔资金进来。如果没有资金，贵公司就只有一条路可走了。” 鼎威老总尴尬一笑，游戏公司一旦倒了，那就真的是倒了，连渣都不剩。实际上，四千万投资只得两成股权，的确有些不太合理，所以，盘算一下，他开口道：“二十一，最多十十一！” 叶秋摇头笑道：“以贵公司现在的处境，我觉得拿三成都算少了。” “那不可能，那我怎么向投资方交代！”他指的投资方显然是那家风险基金。 “二十九……” “二十一，不能再多了！” “二十八！” “二十二，这是我可以接受的极限了！” “诚意呀，你要表现出诚意来呀，二十七……” “二十二很有诚意了！” 正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是那么的温和：“我认为两千万只拿一成不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