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火药味

    面对巴特坚定的眼神，娜娜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难道说真的是瑞克做的？但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巴特似乎觉得自己的话有些重，他缓和了一下语气接着道：“你再想想，也许你在不经意间把这事告诉了别人，那个人是谁？”

    娜娜看着他：“我只告诉了一个人，但是他是绝对不会做这事的。”

    “嗯，好，我了解，他是谁？现在在哪儿？”

    “你不信我？”

    “不是我不信你，我只是没像你这么信你觉得可信的人而已。”

    听了巴特的话，娜娜的脸顿时沉了下来。巴特又开口了：“我也不是怀疑他，我只是想知道这个秘密到底有多少人知道而已，我很肯定的告诉你，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就是在帮你找吸血鬼的时候也是自己一个人到处跑，到处找借口套别人的话。”

    “我不要找了。”娜娜觉得自己的鼻子有点酸。

    “吸血鬼痴不要找吸血鬼了？我没有听错吧，你再说一遍，说我忙了这么久都是白忙活，说你追了这么久的梦都是白追的，说啊。”巴特的语气很平，很淡，但是字字句句都刻在了娜娜的心里。

    她难过，她怎么可能不想继续找下去，但是她害怕，害怕一个让她崩溃的事实，虽然她现在还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隐约中她能感觉到些什么。

    “你说啊。”巴特摇着她急切的问道。

    娜娜咬着嘴唇，看着他，看得巴特心里一阵翻滚：“你决定放弃你的梦了？”他又再一次的问着。

    “我不敢再做梦了，做梦一点儿也不好。”娜娜终于说话了。

    “是不好，整天神经兮兮的追着一个自己都看不到的东西，把自己弄得这么累，这么辛苦，但是却毫无进展，结果依旧还是什么都没有得到。”巴特有些惨然的一笑“但是没有梦呢？整天又是浑浑噩噩的，心里空得让自己都会颤抖。”

    巴特看着娜娜一脸的理解和同情。

    “你不明白，我不敢追了，不是因为怕最后我什么也得不到，而是怕真的找到了些什么，你明白吗？”娜娜不知道为什么，什么时候起，自己似乎开始对他讲真话了。

    “喜欢追车子的狗，但是一旦真的被它追上了，就真的不知所措了起来。”巴特有些喃喃自语的说着很久之前听过的一个小故事。

    “你说什么？”

    “没什么，你是说你找到了些什么？而这么什么让你害怕了，所以你不敢继续找下去了？”

    娜娜默认了。巴特又继续道：“你确认这些什么的最后是你所想的那样？是你现在想的那样？而不是你自以为的那样？”

    巴特的话有一些绕口令，但是娜娜还是听懂了，她呆呆的看着巴特的眼睛，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直视他的眼睛。

    然后她突然发现，他的眼睛竟然不是纯黑的，竟然是灰色的，很纯净的灰色，没有一丝褐色的夹杂，如果不是这么近距离的看，从远处看来和一般人的黑眼睛没有任何的区别。

    接着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希望，娜娜突然间觉得自己有义务去证明自己想的那些是错误的，于是她对巴特说：“我想，我得告诉你一些故事。”

    于是她便对巴特说了在图书馆珍藏室里面看到的那12份信，以及连西说的一些话，包括说她像他一个故人的孩子，但是娜娜最终还是把瑞克的事情给省略了，也许她觉得如果告诉巴特世界上真的有吸血鬼，而且在这个世界就只有自己能看见的话，他一定会觉得自己疯了。

    听了娜娜的话，巴特有些自嘲的笑了笑：“看来你走的果然比我远了呢，我那一个月还是白忙活了。”接着他又说道：“那么你是怕这些和你母亲有些什么关联吗？”

    娜娜点了点头，巴特微微一笑：“傻瓜，别去乱想了，我们去把真相找出来，这样就直到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去把真相找出来？怎么找？”

    “当然一点点的抽丝剥茧咯，你别担心，事情不会糟糕到离谱的程度的，如果真的到了过不去的那时候，我替你负责。”

    巴特说着这些话的时候没有预料到在将来的某一天自己会真的实现它。也许他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了，又或者说没有，总之两人约好了第二天去图书馆的那个神秘的珍藏室里把剩下的信给看完。

    第二天，巴特第一次踏入了这个光线暗淡，极为狭小，极为安静的地方，他和娜娜一同走过那张桌子，以至于他和她几乎贴在了一起。

    连西在这么长时间之后第一次见到娜娜，并且看到她竟然带了一个外人进来不由的有些奇怪，他开口道：“好久不见啊。”

    巴特在这人开口之前一直都没有注意到这个脸色憔悴，眼眶凹陷的男人，他一时间与他对视起来。

    许久娜娜开口道：“连西先生，这个是我的同学，他叫巴特。”

    此刻连西才移开视线，娜娜扯了一下巴特的衣角，巴特才开口道：“连西先生，你好。”

    连西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问道：“你同学也对吸血鬼感兴趣？”

    娜娜一愣，不知道怎么回答，巴特抢先说：“对啊，难道我不能也感兴趣？”

    娜娜不知道，他们两个为什么说话的火yao味怎么这么重，她又一次拉了一下巴特的衣角。

    “是我叫他陪我一起来的。”娜娜说完这句话，连西也不说话了，于是两人就这么跑到了那12封信的所在。

    巴特接过了之前娜娜已经看过的几封，打开信封，见到那张骨色的纸，见到那一手有些张扬，有些狂放的字，然后他轻轻的对娜娜说：“如果这家伙还活着，我想我和他一定处得来。”

    “为什么？”娜娜怪道。

    “感觉。”巴特神秘的笑了笑然后又解释道，“你没听过有句话叫‘见字如见人’吗，看着这信第一眼我就觉得很配我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