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太后探望皇上
“进宫?帝联已经在府上了,皇上虽然升你做了四品护卫,也是三后上任,这不当不正的进宫做什么?”玉带夫人的面部表明显紧张,甚至连嘴唇都有些抖动,她努力克制自己的绪,力图做到平静,事实上,内心早已乱作一团麻了。 “哦,是昨晚国嬷嬷相邀,说是有些不打紧的事,让儿子过去一趟,国嬷嬷是太后边的红人,儿子以后还要常在宫中走动,不想博了她的面子,再则,国嬷嬷昨说了些奇怪的话语,说什么不要迟疑和后悔之类的,一时引起儿子的好奇心,故而想赴约。”阿庄竭力把事的来龙去脉往自己上引,生怕玉带夫人询问昨晚进宫的事,让阿莲再次恼恨帝联。 “原来是国嬷嬷?要不这样吧,下午我们走后,你再去吧,去宫里一来一回的太耽误时间,加上帝联回来一次不容易,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多聚聚吧。”玉带夫人心里七上八下,总是觉得担心的事终归是要发生,却拿捏不准留住阿庄是对是错,那些奇怪的话或许就是前兆,她最终还是狠了狠心,阻止了阿庄的举动。 阿庄迟疑了一会儿,面缚舆榇,一上午的时光匆匆而过,阿庄莫名升起凄凉之意,总觉得要失去些重要的东西,这匹火龙驹本是皇上亲送,也是给帝联的殊荣,阿庄照顾的也很上心,平里都很乖得,现在又是尥蹶子,又是嘶鸣,让阿庄更加的烦躁。阿莲几个时辰都没有看到阿庄,特意绕道马厩,看着阿庄呆呆的目光,醋意大发,酸了吧唧的唠叨,“心不在焉呀,想帝联呢,你说这是不是人们口中的癞蛤蟆想吃天鹅。” 阿庄闷声叹息,“如果我是癞蛤蟆,你该是什么?”凝神专注的表丝毫没有半点分给她的意思。 “你?”阿莲被憋的脸色通红,又羞又气,拿起一把干草丢向他,转走了,阿庄木然的拍拍自己上的干草。 国嬷嬷帮着太后穿戴整齐,“国嬷嬷,昨晚可有事发生?” 国嬷嬷在这宫闱之中耗尽了半生的时光,这样的事岂会不知道如何应对。像阿莲那样大张旗鼓的闯宫,恐怕一夜之间早就传遍了宫中的各个角落。那些早就盯着帝联的别有用心之人怎么可能不有所作为,放弃掉这么好的反击机会,而她是绝对不会许那样的事发生。 她慢条斯理的收拾桌子上零散的首饰,一一规矩的放入首饰盒里,“昨,阿莲姑娘冒冒失失的来了,说是玉带夫人这一走,婚期要推后了,还信誓旦旦的要见您,说是想问问,能不能把婚期提前。奴婢劝了一番,毕竟婚姻不是儿戏,怎么能草率行事,还好阿庄这小伙子稳重,夜里赶来,老奴做了回和事老,让这小两口回去了,夜深了,奴婢不想惊扰了您,斗胆处理,这不正准备跟您说说这是呢。” “原来是这么回事,阿莲这孩子,哀家满共见过两次,印象总归都不大好,毛毛躁躁的,过于肤浅,阿庄这孩子很是稳重,要不是那玉带夫人恳求,哀家还有心挑选王爷家的一位大家闺秀配给他,说到玉带,不免想起帝联,这丫头乖巧伶俐,三分心思到有些仿了哀家年轻的时候,还真是有些讨人喜欢的,要不是育德所出就好了,对了,哀家让你托人打听的事,可有眉目了。” “奴婢的远房亲戚走访了很多地方,后来据一位芳阁的老板娘的描述,公主是被好心人拣去了,要不流露到芳阁那样的地方就可惜了。” “芳阁是什么地方?”太后一问,国嬷嬷到有些为难了,“太后,就是男人们寻乐子的肮脏地,公主当初就是被这个老鸨子相中了,本来要买回来的,后来一辆受惊的马车无缘无故从路中间窜出来,公主一时被吓到了,是一位少年出手救了她,以后就不知去向了,不过根据老鸨子的讲述,奴婢的远房亲戚也跟到了这里,说是公主就在这附近。” “真的吗?哀家什么时候能见到她?”太后眼中闪动希冀的动人,阔别十六年的亲,她早就等待着这一刻了。 “太后,只要有消息,奴婢会第一时间告诉您的。” 太后屡屡发髻,是呀,已经等了这么长时间了,难道还差着些时嘛,她起,“国嬷嬷,让人准备小撵,哀家要去看看皇上。” “太后,恕老奴多嘴,昨晚那样博了皇上的颜面,如今怕是还没有消气呢,您这样过去,奴婢也是担心。” “皇上也是哀家的孩子,他有多大的脾,哀家心里清楚,长这么大,从来没有看见他对那个女子下过这么大的功夫,动之处,哀家怎么不体惜,只可惜,帝联是要远嫁之人,如今出尔反尔,一旦事揭发出来,帝联的欺君之罪也就无可避免,哀家虽然憎恨育德,却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个帝联由心而生一种说不出的不舍,或许真是老爷的意思吧,只是皇上不能将国家的安危,九五之位而不顾,要知道那些个王爷可都不是泛泛之辈,却不说虎视眈眈,狼子野心可是昭然过市的。” 皇上自帝联出宫后,就不吃不喝,坐在榻上,心中的郁闷和恼火岂是三言两语能跟人说清楚的,更何况帝联一走,他连说话的人都没有,小安子小心的伺候,生怕一个不小心触怒了龙颜。 “太后驾到。”宫外传来的声音丝毫没有惊动屋内的皇上,他纹丝不动的坐在榻上,甚至有意想躺一会儿。这可急坏了小安子,“皇上,奴才求您,即便心里再不愿,也要顾全面子的。” 皇上像是没听见,小安子跪爬过去,“皇上,奴才求您了,眼下这关可别闹僵了,大婚之后,太后就会放权,切不可被抓住了把柄,前功尽弃呀。” 皇上抬眼看了小安子一眼,迅速起整整衣服,“母后,您来了。”这句话不早不晚,偏是太后左脚跨进门槛,皇上就从口里冒出去的,这个时间把握的好寸,小安子偷偷拭去额头的汗水,好歹是过去了。 太后在国嬷嬷额搀扶下坐定,“皇上,今称病未上早朝,哀家思索着,皇上是心病,该不是还在怪罪哀家昨夜对皇上的强加约束吧。” “昨晚朕不过就是想去送送帝联meimei,难道这也要母后批准吗?朕倒是诧异了,这点小事,都不能做主,当不当这个皇帝,又有何妨?”皇上虽是负气而说,太后却是眼皮跳了几下。
国嬷嬷看着太后铁青的脸色,忍不住插嘴,“皇上,太后也是好心,天下哪有娘不疼自己的孩子的,皇上是万金之躯,一举一动都会引来别人的促足,太后考虑的周全些,也是为了皇上好。” “国嬷嬷,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你和小安子都退出去吧,没有哀家的许,任何人不得擅自靠近这里,即便有事也要在百步之外通传。” “诺。”两人退出去,顺手将门关上。 “哀家过来不是要讨论昨晚之事,谁对谁错,只是为了皇上昨晚没有说完的那些话而来。” “朕到糊涂了,昨晚母后有给朕说话的机会吗?”皇上给了太后软钉子,这样的几率以前很少的,基本上皇上都温顺的像只小绵羊,即便偶尔闹些小脾气,也是太后哄哄,国嬷嬷帮衬着,一会儿也就烟消云散了。 “皇上不是告诉哀家,在亭台与帝联私会的男人不时别人,正是皇上,哀家一夜未敢合眼,下了早朝就赶过来,就是想明白,皇上与公主这对亲兄妹怎么就能做下这样令人不齿的大逆不道之事,难道真是哀家平里疏于管教,让皇上猪油蒙心,连伦常之礼都忘却了。”太后说的振振有词。 皇上昨晚也是被bī)的急了,胡言乱语一通,现在被太后追问起来,气力明显没有刚才的那么刚硬。太后抬眼望去,知道自己的问话起到了作用,她理直气壮抬头端坐直板,等着皇上给她回答,屋子里一下变得死寂一般,悄无声息了。 皇上何止心虚,帝联份是假,他心知肚明,却不能与太后言明,即使太后心里也清楚,但这层窗户纸一旦被他捅破,难保太后不拿去大做文章,要想让帝联安稳的生活,就要撕咬住不放,“母后记错了吧,朕昨夜是说与帝联meimei在亭台小聚了一会儿,不曾提及私会之事,不过朕也是一夜未睡,百思不得其解,好端端的兄妹聊天,怎么就会变成了私会,这个词是从何而来?” 太后从袖筒里拿出一条头巾,“就是为了这个,皇上应该知晓,这样的头巾一般会在男人去见心上的女子时才会佩戴,哀家不明白,皇上即使要见帝联,为何要选那么个偏僻的地方,还要让人把住这个入口,再戴上这样的头巾,难不成是心血来潮而已。” “怎样就能断定这个物件必然是朕的?”皇上不到最后一刻,绝对不会轻易妥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