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意外的新室友
在一片诡异的氛围中,工人装完电话收上钱,逃也似的背着大工具包跑走。 云朗先打给医院专属病房,把号码告诉她妈,权当初装机的试通话。 周兰英早就跃跃欲试,在云朗的鼓励下,还跟电话那头的宫如玉说了两句。 只是她过于紧张兴奋,本能地说起口音很重的土话,到最后都不记得自己说了些什么,放下电话就开始心塞。 云相思赶紧安慰她妈,夸她说得特别好,表现得特别淳朴热情,连她听着都感动。云朗mama一定会觉得她是个懂礼数的大好人!这才把失魂落魄的她妈哄住。 周兰英有了经验,再打给村长家的时候,胆气就壮得很。 “白村长啊,我是周兰英,对,红豆她妈。我有事要找我家老头子,你去喊他一下,叫他来接电话。” 云相思听着她妈这副高高在上的口吻,跟领导训话似的,惊得赶紧抢过话筒。 她嘴甜地先喊了声叔,小拍对方两句马屁后,委婉说请村长吃完饭后,帮忙喊她爸过来接个电话,她半个钟头后会再打过来,然后万分感谢地挂断。 周兰英被抢了电话还挺不乐意的。 “你这孩子怎么回事,我还没说完呢。” 云相思没脾气地继续劝,谁叫这是她妈呢。 “妈,咱这也算是求人家帮忙跑腿,话得说得软和点。你抹不开面子,我这个小辈张嘴总没事吧,人家这不就痛快答应了?都一个村住着,他还是村长,关系处好点没坏处。” 周兰英轻哼一声,扯着乖巧不插嘴的云朗出门。 “你现在翅膀硬了,我说不服你。云朗走,跟阿姨买家具去。” 云相思赶紧追着把皮包递过去。 “妈,钱。干嘛非得赶着大中午的出去跑,多晒得慌啊。傍晚再去吧,一会儿该给我爹打电话了,你赶得及回来吗?” 云朗接过皮包,直接挎到身前,也不管他一米八几的大个子,胸前挂着个小巧的女士皮包有多滑稽,然后撑起手里的长柄黑色雨伞递给周兰英。 “我骑车带阿姨去,定了东西就回来,有人送货上门的。” 云相思见他准备周全,也不再劝,送俩人出了院子,趁机回屋给魏安然打电话。 “喂。” 清冷的声音入耳,就像喝下冰饮一般,暑气全消。 云相思抿嘴不吭声。 魏安然等待两秒,肯定地问。 “云相思,是你吧。” 云相思嘴角弧度更大,还是不说话。 “你学坏了。长途电话费挺贵的,你不说我说。” 魏安然语气淡淡的,透出一股无形的自信跟坚定,仿佛一块永无转移的磐石。 “说什么呀。离这么远,你要还花着钱训我的话,我就挂电话了。” 云相思手指绕着电话线,语气不自觉就带着些骄矜。 魏安然停顿下,语气稍见缓和。 “为什么又回城里了?” 这也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到底出了什么天大的事情,她才会在他明白说明形势不妙的情况下,还要冒险回去。 若说是顾虑他家里人的话,他已经跟魏家玉他们说得很清楚了,应该也不至于再跑去云家闹。 云相思皱皱鼻子,不管他爱不爱他,直言相告。 “我爹妈打算棒打鸳鸯,彻底拆散咱俩。你不在城里了,所以赶着叫我过来上学,要我早日考上大学,给我们云家光宗耀祖呀。” 魏安然那边传出一声磨牙声,云相思更笑弯了一双眼,然后便听到他惊讶的询问。 “黄荣光你这是干啥?” 云相思愣了愣,明白是他在跟室友说话,便安静地等着。 接下来说话的声音不大,离话筒比较远,听不太清楚。 魏安然过会儿对她解释一句:“我室友回来了,说要换寝,正收拾东西呢。” 云相思抿嘴笑笑。 “魏安然,是不是你晚上睡觉磨牙打呼说梦话,吵得人家室友受不了,这才搬走的啊。” “别瞎说。郑戎?”魏安然惊愕地看着单手夹着铺盖卷进来的郑戎,手里的电话都忘记放。 黄荣光见郑戎已经来了,也顾不上仔细收拾,把床上的铺盖胡乱卷起来,一夹就走。 “郑少,我回头来拿洗脸盆啊。” 郑戎不在意地点下头,把手里的铺盖放到床上铺展,顺便放下肩头挎着的鼓鼓的书包。
“打电话呢?” 郑戎冲魏安然扯起一边嘴角,眼神藏着锋芒。 魏安然抿下嘴,冲他点点头,转头继续跟云相思打电话。 “白晓苹的未婚夫换过来跟我一寝,我跟你提过的那位郑戎。” 云相思也有些吃惊。 难道这位未婚夫听到什么风声,准备来会情敌,顺便24小时360度无死角监视?这防范得可够严的啊。 “这下子你该放心了吧,别总乱吃醋,娇气。” 魏安然声音不高不低,表情平淡,眼神落在手里翻开的笔记本上。 郑戎猛地转头看他一眼,视线扫过他本子里夹着的照片。 那是个姑娘? 虽然被魏安然手指挡着看不太清,但是那鲜艳的红裙子还是很好判断性别的。 郑戎眼神闪过一抹错愕,很快转为一抹兴味。 “谁吃醋啦,臭美。” 云相思冲着空气做个鬼脸,一个人玩得开心。 魏安然完全忽视郑戎锐利的目光,按照自己的步调嘱咐云相思。 “岳母在的话,你陪她好好转转,给做上两身好衣裳。钱我出,当是我孝敬她的。你好好吃饭养病,上学的事情不急,尽量少出门,小心中暑。每天晚上记得给我打电话。你还有什么要说的没?电话费挺贵的,多给我写信。” 云相思抿抿嘴,想着她妈跟云朗的亲热劲,坏心地给他坦白。 “魏安然,我要拜云朗的母亲做老师。她病很重,云朗就在我这边吃饭,我跟你报备一下啊。你可千万别娇气啊。” 魏安然又磨下牙,啪地合上手里的笔记本,眯眼看着窗外烈日下晒得蔫蔫的白杨树叶。 “你不上学拜的什么师?他为什么要去咱家吃饭?他没有家吗!” 云相思光明正大地取笑他。 “魏安然,你这是在吃醋吗?你刚可才教训过我的,不能胡乱吃醋,不能娇气。你可不能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