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斗志
秦楚当下站起，神恳切，“师妹，我接下来要说之事，句句是真，请你相信我。” “我从出生起，便知道自己同其他人不一样，有时我的力气会变得十分大，我很小的时候，那时还不懂，娘便将我打扮成……”他顿了顿，忽地岔开话题，继续说着：“娘便告诉我，我若要好好的活下去，便要将上的秘密隐藏下来，所以我……” 他有些难为地看了眼秦雨瑶，复又低下头去，心中激烈挣扎起来：“娘说过，我是男子份若是给人知晓了，我便活不了了，如今是否告诉她……可是，若她知晓我是男子，恐怕后不会再理我，与其那般，倒不如我一直用着女子份，总也不至于失去她。” “所以你如今虽修为在三阶，但那股力量爆发时，却威力强大，甚至能将修为极高之人杀死，我说的可对？” 秦楚微微一怔，未料到她会如此聪慧，片刻便能领悟通透，他点点头，目不转睛盯着秦雨瑶，“我也不知这股力量为何会在我上，多年来，我一直按娘的吩咐，从未告诉过别人，师妹，如今我已将你当做最好的朋友来看待，你是否会为我保守这个秘密？” 秦雨瑶郑重点点头，不着痕迹地提点着，“听起来虽有些不可思议，但我知晓你并非邪恶之人，如今你的秘密若是被门派知晓，且不说会带来什么后果，但我心中隐隐觉得总不会是太好的事，这个秘密，还是永远将它隐藏起来的好，你且放心，我自然会帮你守住这个秘密。” 秦楚已经打定主意将份之事暂时隐藏起来，对此事便不再多提，反而问着：“刘旎拿走了你送我那串珠子，却为何又会在你手中？” 秦雨瑶遂将前因后果告诉他，笑道：“你不必自责，如今你也有了灵石，首要便是提升修为，你的能力万万不可再随意动用，今好在她未有怀疑，后便离她远些。” 秦楚面有哀戚，似是想到了什么，冷哼出声，“平里，我总是一味地忍让着她们，方到今，待我发现刘旎拿走了我的珠子时，我才知晓，无论我如何忍让讨好，却仍是免不了受人欺凌，竟连师妹你送我的一串珠子都护不住，心中只觉得自己没用，我那时便想着，若是她不还我，我便与她同归于尽，好在有师妹你在，不然我怕是酿成大祸，再也见不到娘了。” 秦雨瑶一时不知该如何说，只淡淡劝慰着：“你现下修为只有三阶，后还是莫要冲动的好。” “不”秦楚神色有些激动，“师妹，我如今却再也不会那般想，越是忍让退缩，只会越加被人欺辱，若我能够变强，今也不会因为无法驾驭那股力道而伤了师妹，若是我能够厉害一些，才会受人尊重，我边之人才不会因我而被人瞧不起，我再也不想整被旁人踩在脚下，再也不愿那般狼狈地过活” 恐怕今之事还是刺激了他，秦雨瑶只觉得他的想法有些偏激，可若说不对，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心中只觉得说不上的奇怪，秦楚似乎变了一个人，从前他说话时那般唯唯诺诺的不自信神态不见了，是什么影响并改变了他？ “话虽如此说，可修行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哪里又会一步登天？修行是一个缓慢的过程，需要一步一个脚印，师姐你如今这样想自然是好，可是却莫要因为急切变强而变得不理智，修行还是要循序渐进。” 秦楚点点头，“师妹，如今也只有你才是真心为我着想，你说的我都明白，可我心中其实已经做出了决定，若要变强，只有一个去处。” “什么去处？” 秦楚沉默了片刻，抬头望着秦雨瑶，眼神坚定，“我想去无尽炼狱，明便是月末比试，我去之后，不管能否活着出来，我都不会认命，我既有了这样的能力，便不可以再终退缩下去。” 秦雨瑶被他突如其然的决定惊的一呆，正想劝他改变主意，却听见师父淡淡的叹气声。 “雨瑶，先莫阻止。为师以为，如今他留在门派中，倒不如出去历练一番。” “可他若去了无尽炼狱，岂不是等同于送死？” “他上的能力若是惊动了门派，若留下来，未来不知会有多少人私下里监视他的一举一动，倒不如出门历练。” “历练的去处有许多，为何却要选择无尽炼狱，他虽有能力，可如今也不过是炼气三阶，那里又岂是他现在能去的地方？” “至于他上的能力，为师心中隐隐已有了答案，只是尚未确定，你不必过多担忧，他上有了那般能力，总不会轻而易举便死去，若他留在门派中，便是能力再强也无法随意使出，而无尽炼狱却是绝好的历练之地，有些人，经历一番刻骨铭心的劫难，才会愈加迅速地成长起来，秦楚他便是这样的孩子，何不让他放手一搏？ 这般对话倒让她心中有些豁然开朗起来，将要出口阻止咽了回去。 “或许师父说的是对的，我又有什么资格剥夺他想要历练成长的权利，他想要变强，那便是他的选择，我该支持他才是。” 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脸，“师姐，你能生出这样的勇气，我实在佩服，你若真做了决定，便要做好迎难而上的准备。” 秦楚面上露出会心微笑，“师妹？我还以为你会阻拦我。我今才知道从前的自己是多么懦弱，我实在不愿再如此窝囊的活下去，无论那里有多艰险，我都不会退却” 轻轻将手覆在秦雨瑶手背，神色决然，“师妹，我只有你一个朋友，若我不能回来，我想请你替我照顾我娘。” 秦雨瑶心中一动，将手抽出，反而更用力地握住他，“我答应你，你且放心的去历练，若真到了那步……我便替你照顾你母亲。无尽炼狱十分艰险，你去之后要万分小心才是。” 月末比试结束了。 在院中众人惊讶，不解，鄙视，怜悯的神中，秦楚收拾了行装，他的东西很少，仅有一换洗的道袍、秦雨瑶所赠的疗伤丹药，以及腕上那一串珠子。他甚至连一把灵器都无。 在同组四十九人的见证下，他一步步走向传送阵。 从小到大，除了娘，他不曾被人重视、也不曾被人关怀、不曾有任何人走进他的世界。对他而言，秦雨瑶像一股温润的清泉一般，注满他荒芜的心田。 “师姐，你的手怎么伤了？我这里有疗伤的丹药。” “师姐，我来看看你。你的手好些了没有？” “师姐，这串珠子是我送给你的。” …… 认识了秦雨瑶，是他人生中最幸福的子，认识了她，他才知道何为友，才体会到，被人尊重是如此美好的感觉。可是，这样美好的子在那之后发生了变化，他竟然连她送的一串珠子都无法保全，没有人了解这份友谊对他来说有多珍贵，更没有人能了解他心中的痛楚。 黑眸之中，终于充满斗志，不再迷惘，不再逃避，也不再怯懦。 远远地向人群中一个少女挥了挥手，口中无声地说着：“等我回来。”转过，毅然而然地踏进了开启的传送阵。 秦雨瑶与雪球并排坐在山边，落余晖将一人一兽的背影染成淡淡的金色，雪白的胖球球往秦雨瑶侧微微靠了靠。 “咕噜咕噜，你在想那位jiejie吧。” 山谷中的威风带着重重的凉意，驱散了心中的惆怅，遥望着余晖下的层层山峦，轻笑出声：“是，我在想，他回来后，不知是什么样子。” 雪球还惦记着它的蜂蜜，前言不搭后语地问着：“jiejie走了，我们是不是便吃不到蜂蜜了？” 将雪球拽进怀中，如今雪球的子越发滚圆，离远里看，完全是一只大胖球，小翅膀也跟着大了些，比起玄静边的青云兽，实在不像是出自青云兽一脉。可它却丝毫没有自觉，每只顾着将自己的肚子装的满满的，直到吃不动为止。 “你若实在喜欢吃，家里的存货吃完了我便下山采买一些回来。”语气微转，“可是你的修行也不能落下，如今我们也要像秦楚般扬起斗志来，他都能生出那般勇气，你这个家伙每里不愁吃穿，修炼的环境是多么美妙，却仍未将心思专注于修炼，你可知道羞愧？” 雪球转转眼珠，稍有得意，“咕噜咕噜，我如今的修为，若按照你们人修的算法，可要比你还要高出一阶来呢。” 秦雨瑶语气加重，“若是你能收心修行，便不止比我高出一阶。” 雪球皱了皱小鼻子，轻哼道：“谁要敢欺负咕噜咕噜，我就和他拼命。我，我就咬他” 轻叹口气，“若是遇到危险，我倒不指望你为我拼命，我只愿你能保住自己，你若是再这般贪玩下去，后遇上斗法时便只能看着碧晶龟驰骋战场，英勇护主。” 她这番话自然激起了雪球心中小小的求胜心，“碧晶龟有那么厉害吗？” “那是自然，碧晶龟每里足不出户地修行，你每里去寻它，难道看不见？它恐怕已在心中取笑你贪吃贪玩。” 雪球有些难过地将脑袋埋起来，瓮声说着：“咕噜咕噜，可是雪球将最吃的零嘴都给了大乌龟，为何它还会取笑我？” 秦雨瑶微微思考半晌，将雪球脑袋拔出来，见雪球眼圈红红的，心知它定是心中难过，遂一字一句柔声解释着：“你们若是实力相当，便能成为永恒的朋友，若是天差地别，时久了，自然便没了共同语言，你若是足够上进，碧晶龟自然不会取笑你。这番道理可不止在灵兽之间，便是人类也是如此，你想想，若是王美凤修为在金丹，她可会与我结为好友？且不说修为相差极大，便是她不介意，我与她也无法都在一处，你可体会了？” 雪球点点头，将小爪上才捉到的一只蛐蛐小心翼翼放回草丛中，才扑扇起小翅膀飞回乾坤袋去了。秦雨瑶见雪球在乾坤袋中端端坐着入定了。才自言自语说着：“你们都有了斗志，明我便也要拿出万分的精神来应对才是” 按照规定，门派中筑基大比、小比，炼气大比等等炼气期弟子的比试，均在凌云峰进行，而筑基期、金丹期的比试大多被安排在主峰。 凌云峰弟子虽多，可论起排场来，天极门在人修界终究是首屈一指，观露台是能够同时容纳数十万名弟子的极大广场。因此，今门派中不仅掌门，各长老前来坐镇，便是筑基弟子也纷纷前来观战，倒也不至于将观露台填满。 观露台中央搭起一个极大的台子，主座上赫然坐着掌门上清真人，两旁里依次坐着玄华、玄静、上阳、紫云等真人。 上清真人转对后的萧尘小声吩咐几句什么，萧尘点点头，大踏步走上台中央，开启了中央一个巨型传送阵，上清真人方点点头，抚着胡须站起来，指着不远处的传送阵对众人传音道：“今便是我天极门筑基大比之，万望诸位能够把握此机会，顺利夺得筑基丹，提升修为，后将我天极发扬光大。”他倒没有啰嗦，顿了顿，继续道：“稍后待我一声令下，符合参赛条件的门派弟子，按次序进入中央传送阵。”他指了指面前的十个比试场，“比赛开始后，诸位将被自动传送至十个比试场中的其中一个比试场。在比试场内，同场的门派弟子进行抢擂比试，每击败一名对手都可获得一枚令牌，被击败的弟子在比市场内可按次序继续比试。一之后，将对所有场内弟子按持有令牌数排列名次，名次靠前的四十名集中在一个场地进入淘汰赛，前四十名方能进入淘汰赛。余下没有进入淘汰赛的弟子则不能继续比赛。” “四十名弟子则采用一对一比试，最终名次前十者可获得筑基丹。若在一个时辰内未分出胜负，则算为平局，所有在擂台比赛的弟子，不可徇私舞弊，令牌不可转交他人，一旦有所犯规，将取消比赛资格，并记大过一次。其余未参赛弟子，可在台下观看。” 上清真人双目炯炯有神，环视台下一周，大声问着：“对于比赛赛制，你们可听懂了？” “懂了”台下爆发出一阵阵声浪，汹涌地盖过了上清真人的强势余音。 “嗯”上清真人满意地点点头，方开口宣布：“现在请诸位依次上台来，进入传送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