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幕 尸变
月光寂静的撒在南星和慧隐起伏的身影上。冷风在夜幕里呼啸的扫过她们略微苍白的脸庞，星霜在不觉中浮现在这潮湿阴冷的软泥上。 一下、两下、三下······ 南星在努力扒开土堆上松软的泥土。慧隐则是大气也不敢出一口，小心翼翼盯着逐渐散去泥土之下的小土坑。 空气里开始弥漫着一股非常令人反胃的味道。它有点像一堆死鱼发出腐败的鱼腥，又似一堆开始糜烂变质的猪rou。 “真臭！”：慧隐捏着鼻子哼哼到：“南星jiejie，死人的味道这么难闻么？！”。 南星到是习以为常了。她用缠绕着黑纱布的手继续挖掘，然后柔声说到：“死人的确是散发着恶臭的。做为阴阳师来说，以后我们还会接触更多这种味道。因此我们不仅要克服，也要逐渐熟悉起来——”。 慧隐听后吐了吐舌头，然后语气夸张的说到：“天哪！幸亏我将来不用做阴阳师！否则，即使没给那些鬼魅吓死，也会被这种难闻的味道薰死！”。 南星朝她做了个鬼脸说到：“照你这么说，我到是挺适合做阴阳师。”。 两人四目相视，然后各自会心一笑。她们如春风般纯洁的笑容，顿时驱散了周围冰冷阴森的气氛，让这里凭添了几许温暖。 “啊！！！！” 忽然慧隐失声惊呼！她的面色骤然紧张，然后张大着嘴表情可怕的看着泥坑里。仿佛那里面突然出现了一个怪物似的。 “怎么了？！” 南星疑惑的看着慧隐突如其来的猛烈反应，然后当她顺着慧隐强烈颤抖的手指去方向看去，一切疑问就在瞬间有了答案—— 一只手隐约浮现在松散的泥土下面。 “死，死，死······”：慧隐紧牙着不停打颤的牙关，然后几乎是用硬挤出的声音说到：“手，手······”。 南星看着脸色越来越差的慧隐，然后关心的说到：“慧隐meimei，转身回避一下吧！”。 慧隐急促的喘着气，她的胸口一上一下强烈的起伏着。可是在她的目光里却没有任何逃避的神采。实际上第一看见死人通常都会有她这种反应。任何人都在内心深深惧怕死亡所带来的强烈恐惧。 在短暂的惊恐之后，慧隐定了定神，然后语气坚定的说到：“我不会逃避的！南星jiejie，我也是天龙家的一份子啊！”。 南星用赞许的目光默默看着慧隐依然苍白的脸，她暗自想到：慧隐meimei越来越坚强了呢！看到慧隐并没有走开的意思，南星便柔声说到：“不要太勉强了。如果实在不行就走开吧——”。 “恩！”：慧隐点了点头，继续把目光转到土坑里。 南星看着泥土中隐约半露的那只手。它从尺寸来看不像是男子之手，而且从肌肤上来判断，也绝不可能会是一个大男人。 “好象，是名女子——”：慧隐看着泥土半掩的那只手说到：“而且应该还很年轻——”。 南星用缠绕着黑纱布的手伸到小土坑里去，然后扒开余下的泥土让它完整的呈现出来。她指着那只手修齐的指甲说到：“她何止是位女子！你看这依然微微闪露光芒的指甲，一般人家的姑娘，有着这份闲情雅致成天摆弄自己的指甲么？！”。 慧隐听着南星的话凝神一看。果然见到那只手不仅依然保持着生前柔嫩的肌肤，而且她的指甲也在月光的照耀下发出诡异的光芒。 南星用手拿起那只手，心中突然猛烈一跳！那只手居然没有半点僵硬的感觉！ 大凡人死，身体通常会在数个时辰内柔软。可是伴随着体内血液的凝结，随即便开始逐渐僵硬。在尸体上血液聚积之处，便会出现一些淤紫或者暗色的痕迹，也就是俗称的“尸斑”。 可是南星拿着的这只手却出奇的柔软，就像是活人或者刚死去没多久一样！难怪她心中会“咯噔！”一下子紧张起来。以前跟随父亲出去查看尸体的时候，从来就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难道这女子刚死不久吗？！”：南星手中柔软的感觉非常强烈。她甚至可以略微弯曲手指。可是从土坑里散发出的阵阵腐臭之气，怎么也不会是刚死之人才有的！她沉思着想到：难道这就是养尸的效果么？可以让尸体长久保持生前的状态？！ “南——星——姐——”：慧隐忽然声音颤抖的打断了南星繁杂的思绪。于是她抬起头，看着慧隐手正颤抖着指着什么动西说到：“指——指——”。 南星心头有强烈的一跳，她再次顺着慧隐手指的方向看去，然后不禁到吸数口冷气！只见尸体手上刚才还微微闪露着光芒的指甲，此刻已经全部变成了暗绿色。那些修齐的指甲竟然开始微微有些尖锐，而且还比刚才似乎略微长了几寸。 “不好！”：南星心中暗暗叫苦。她捏着那只手很明显的感觉到，从那里有一股彻骨的寒气从那里直透心房。 难道要尸变？！ 南星凝神喝到：“空！！”然后迅速将《往生经》覆盖在那只手上。 可是什么也没有发生，那只手在南星的手里依然柔软的被她拿捏着，没有任何要变异的迹象。 “南星jiejie，难道她要尸变吗？！”：慧隐非常紧张的盯着南星捏着的那只手。可是它在覆盖了经书之后却没有半点感应。 “也许是我太敏感了——”：南星收回经书。她将那只手轻轻的放回，然后继续挖掘到：“我们还要继续。只有看到她的全部身体才能判断！”。 慧隐没有说什么，只是安静的蹲在旁边静静看着南星继续一下一下的不断深入。 一下、两下、三下······ 随着泥土不断的被扒散。那只手慢慢露出了穿着精制丝绸衣服的胳膊，然后是半个肩膀。 南星指着她做工精细的袖口说到：“这种精致的布料和做工，只怕是长安城里首屈一指的！”。 慧隐听着南星的话仔细一看。只见薄纱的袖口处果然用刺绣的手法勾勒着几丝美丽的花纹图案。 南星到是小心翼翼的用力撕下一小块绸缎，然后凝视着它说到：“明天去长安的“天下第一庄”问问，他们也许知道这布料的来历！”。 天下第一庄？ 慧隐心中暗到：据说这天下第一庄是长安乃至全国最有名望的绸缎庄。上至王公大臣，下到黎民百姓，大多数都是此庄的常客。而且他们的庄主似乎还和一些朝廷重臣保持着相当亲密的关系。 南星将绸缎收好，心中豁然开朗：总算有些头绪，如果能查到这布料的来历，那么这具古怪的无名女尸便可以追寻下落了。 “南星jiejie，我还有个很重要的问题！”：慧隐突然想到有些不妥之处，于是说到：“要是这名女子身世非比寻常，那又为何会被那些人弄来养尸呢？！而且还是孤伶的躺在着无主的荒坟乱岗之中——”。 “我想······”：南星目光复杂的看着那只犹如生前般光滑玉润的手，然后微微一叹说到：“大概是八字害了她吧——”。 两人看着那个浅浅的土坑，心中涌起无限感慨。 生命之脆弱也许不过如此。生前是风光无限的千金小姐、富贵人家。可是死后非但不能安息长眠，反而被一些居心叵测之人拿来利用，荼毒人间。世间的悲剧，大概就是这样的凄凉和无奈。 短暂的沉默之后，南星继续开始挖掘。 一下，两下，三下······ 不一会儿，随着坑内逐渐散去的泥土，南星和慧隐终于见到了女尸的庐山真面。 ······ 又是一阵长时间的沉默。 南星看着慧隐目光里的疑惑越来越强烈，而她又何尝不是这样呢？ “这——是死人？！”：慧隐终于打破了这无言的沉寂，她仔细观察着说到：“看起来，她就像——”。 “就像睡着了！”：南星说出了她们心中共同的想法。她缓缓的伸出手探视着对方的脉搏。虽然刚才在查看那只手的时候已经确定没有任何脉搏，但是此刻不知道为什么，南星居然再次仔细的探视了一番。 “的确是死了，而且这种腐败的气味也不可能是活人散发的——”：南星放下她的手，然后对慧隐说到：“真是奇怪。明明身上这么臭不可闻，可是却一点也没腐败的迹象？！”。 慧隐看着坑中容颜完好的女尸，刚才的恐惧和害怕已经散去了大半。于是她也用手缠绕着纱布，然后小心翼翼的伸向那具女尸的面部。 “慧隐meimei？——”：南星语气隐约有些担心的说到：“你刚才不是很害怕吗？！怎么现在——”。 慧隐虽然面色依然很差，但是目光却开始有了一些自信。她对南星语气坚定的说到：“我也是天龙家的阴阳师。南星jiejie可不要小看了我啊！”说到这里，慧隐学着南星的口气说到：“人都有第一次的嘛——”。 南星赞许的看着慧隐说到：“慧隐meimei也长大了！将来一定比我强！”。 慧隐听到南星的夸奖后，低垂着头露出几许羞涩的表情。可是，第一接触死人，感觉究竟如何呢？！ 土坑已经被南星扒开一个不小的空间。女尸的半个身体都在泥土的覆盖下，慧隐凝神借着月光隐约看见她的面部。 慧隐轻轻拍去掩盖在她面上的泥土，一张俏丽的容颜清晰的出现在面前。她的脸显得十分丰韵，眼角的睫毛整齐修长地勾芡着。特别是眼眉，画的十分纤细和工整，很显然是技术高超的妆娘所扮。而普通百姓家里谁会花心思和有闲钱，让女儿请专门的妆娘来伺候呢？ 慧隐伸出手指轻轻试探了下她面部依然带着几分红润的肌肤，居然还是那么富有弹性和活力！只是那阵冰冷的感觉在时刻提醒着她们，这位无名女子的的确确是死去了。 慧隐一边仔细观察着一边问到：“南星jiejie，死去多日的人也是这样的状态吗？！”。 “不！”：南星疑惑的看着尸体说到：“通常死去几个时辰的人，如果天气不好的话，就会立刻全身发臭。面部呈青紫或暗色，尤其嘴唇颜色变化明显。超过几日，身体就会腐烂。腐烂程度视天气环境和死亡时间而定。”说到这里，南星皱起眉头语气奇怪的说到：“照这尸体散发的恶臭推断，死去已经不低于十几日。可是她的身体和面部却没有明显腐败的迹象，真是太奇怪了！她就像刚刚死去的一样！”。 “也许结合到“养尸”大概就能解释了！”：慧隐脑海里在快速回忆着关于“养尸”的种种叙述，她顿了顿继续说到：“你发现这里的环境没有？！”。 “你是说？——”：南星环绕了下漆黑阴冷的四周，然后说到：“这里是三阴汇集之地！”。 “不错！”：慧隐点点头说到：“这里空气污浊、土地潮湿，再加上特殊的环境。我要是养尸人，也会选择这里做为最佳的场地。”。 “可是一切都还只是猜测。在这具女尸身上，我感觉不到任何“气”存在的痕迹。”：南星用手探住她柔软的喉部说到：“阴气没有积聚在咽喉，可见不是枉死或者离奇死亡。” “看看这里！”：慧隐指着女尸耳根之下的一些红斑说到：“最近长安流行着一种可怕的疾病。据说发病者全身都会起古怪的红色斑点，任何汤石药剂都没有好的效果。发病后，如果能顺利度过几日，待红斑自然褪去方无碍。否则，就会有性命之忧！”。 南星顺着慧隐所指看去。果然在朦胧的月光下，女尸的左耳根下方几寸的地方，隐约有一些模糊的暗红色小斑点。只是斑点数量不多，不仔细看的话很难察觉。 “还是慧隐meimei细心！”：南星边说边准备伸手去更仔细的查看，可是慧隐却伸手拦住了她。 “我听说这种病会传染，如果不幸粘上就是无药可救的——”：慧隐隔开南星的手说到：“危险的事情就让一个人来完成吧！”。 慧隐还没等南星表示便伸手将女尸的头部轻轻搬动，然后将女尸耳根下的红斑清楚的展现出来。 “慧隐meimei！”：南星惊讶的看着慧隐突如其来的动作，心中感慨万千的想到：这是我记忆中那个满腹经纶，可是却柔弱温和的慧隐师妹吗？！ 慧隐却平静的朝南星微微一笑，正如南星经常对自己微笑一样。她语气轻松的说到：“别担心！这种病没有瘟疫那么可怕，被传染的可能性非常小！”。 “可是那也可能会要了你的命！不是吗？！”：南星看着慧隐幽幽说到：“我怎么能让你去冒险呢？”。 慧隐继续笑了笑，然后用手指着那些暗红色斑点说到：“这名女子大概因此而丧命吧！”。 南星用手试探过女尸的咽喉之后，继续往下延伸到胸口没有发现骨折的迹象。而且她的胸部也没聚集任何气息。除了皮肤依然柔韧之外，南星看不出任何非正常死亡的状态。 “关于“养尸”你还知道的更多吗？”：南星问到。 慧隐摇了摇头说到：“你是知道的。在家族里关于这些邪门歪道的法术，我们向来是不许私自研究的！因此关于邪术“养尸”我所知非常有限。”说到这里，慧隐无奈的说到：“实际上我们现在也无法判断，眼前这具女尸究竟是不是“养尸”。”。 一切都是迷团。一切又都是没有头绪。 “看来，我们只能让她继续孤独的躺在这里了。”：南星叹息着说到：“民间的事情，我们家族还是无权干涉太多。否则岚星一族又会和我们产生矛盾和纠纷！”。 慧隐看着这具仿佛栩栩如生的女尸，心中忽然有些不忍。她难过的说到：“难道明明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我们也不能越界追查吗？！”。 “是的！”：南星语气无奈的说到：“民间的阴阳之事全部都由岚星家族处理。我们天龙族除了负责皇家和宫廷之外，在民间不能干涉岚星一族的事务。否则，对方会再次借着这个挑起刚刚平息的事端！”。 “南星jiejie，你指的是“隋末之乱”吧？听说当时两家爆发了长久和惨烈的战斗呢！”：慧隐也无奈的说到：“好不容易等到了太平之世。如果不处处小心被对方抓到了把柄，那就麻烦了！”。 气氛一下子有点异常的压抑。 的确对于今天的发现，在南星和慧隐的心中都浮现出了强烈的好奇。可一想到家族之间复杂的关系时，两人都唏嘘不已、无奈和郁闷之极。 “埋了吧——”：南星做了决定。她开始动手重新给女尸扒上泥土，然后说到：“明天去告诉岚星的人，让他们处理也许会好些！”。 “也只能如此了！”：慧隐失神的看着那具女尸，她的心中忽然有些难过。毕竟这是慧隐第一次的历险，难道就这么草草结束了吗？！ 能这么简单吗？！ 就在两人缓慢重新掩埋尸体时，突然那具女尸猛然睁开了双眼，然后从坑中一越而起！ “小心！！！！！” 一切都在瞬间突然的发生了！在电光石火的一刹那，南星用力的一把推开了还身在云雾中的慧隐。由于用力过于猛烈，慧隐的身体就像断线的风筝一样快速的飘向远处。 一把推开慧隐后，女尸已经冲到南星面前了。她都可以清楚的看到女尸苍白的眼眶中，两颗充满血腥的眼珠正死死盯着自己！零散的头发随着阵阵阴风狂乱着，女尸的身上不断涌出强烈的尸气，几乎让南星窒息过去！她必须立刻反击，否则性命危在旦夕！ “天龙······” 南星反应很快，可是那具突然产生了无限力量的女尸更快！当南星还没能诵出经文之时，发生了一件更让人可怕的事情。只见女尸张开冒着绿色气体的嘴巴，然后一口狠狠咬在南星的手臂上！ “南星jiejie！！” 慧隐全身像散架似的躺在地上看到了这可怕的场面，可是此刻她的身体却不停使唤。刚才情况紧急，南星使用全身真气猛然一推，要是普通人早就已经断手断脚动弹不得，即使是换成了练就真气的慧隐也会疼痛难忍。手脚是不会断了，可是一时半会儿只怕也起不来。因此慧隐只能心急如焚的看着南星身处险境。 女尸死死的咬在南星的手臂上，皎洁的月光下这一幕有种说不出的诡异和骇人。南星聚集真气陡然一甩，女尸便无法彻底继续咬住她。 “空！”：南星甩开女尸马上双手合十，大喝一声准备施展法术。 可是那有这么简单呢？ 女尸被南星推开后头发猛然一甩。那些曾经丝般柔顺的亮丽长发此刻却成了她最好的、也是最致命的武器！ 南星还没来得及喊出半句，那些暴长的头发如潮水一样涌向她的身体。几乎是在一瞬，南星的嘴巴和身体都被女尸扬起的长发死死的包裹住。别说念经诵咒了，现在就连呼吸都让南星倍感艰难！ “南星jiejie！！！” 慧隐在远处看南星几乎被女尸的头发给埋葬，她心中泛起着阵阵难过和痛苦。有什么事情是比看着自己的亲人慢慢步入死亡，而自己却无能为力更让人痛苦的呢？！ “快——跑！！” 南星用目光凝视着慧隐。此刻她已经嗅到了死亡的气息，它正伴随着女尸的阵阵恶臭向自己疯狂的袭来。除了让慧隐赶紧逃生之外，也许这场突然发现的战斗马上就要结束了。 一只冰冷的死死厄住了南星的喉咙，她顿时感觉到呼吸困难和窒息。女尸用头发牢牢的控制着南星所有的能力，她把自己的脸贴在南星面前移来移去，那血红色的双眸似乎是在观察自己今夜的晚餐。 用力—— 南星发出一阵呻吟，她的思绪开始混乱。 用力—— 南星彻底无法呼吸。她的胸口在猛烈起伏着，那是在死亡降临前最后无力的挣扎。 用力！！！！！—— “可恶！放开她！！！” 慧隐拼尽全力咬牙颤抖的站了起来。力量，此刻她需要的是力量！于是慧隐凝聚着自己仅有的灵力喝到：“天、地、人······”。 可是慧隐刚刚念了几个字。女尸头发一甩，瞬间几道无比凌厉的长发，无限延伸的缠绕住了她依然疼痛不已的身体。 “完了！！” 南星脸色苍白的看着慧隐被那些头发“扑通！”一声卷倒，心中愧疚的想到：对不起！慧隐meimei，jiejie太无能了，不能保护好你！！—— “可恶！！！” 慧隐不停挣扎着。她明白身体一旦被女尸的头发彻底缠绕会有怎样的后果。可是无论慧隐怎么拼命的拉扯着这些无穷无尽的头发，最后她的身体还是逐渐失去了自由和灵活，慢慢的被那些头发死死的捆住！ 两个人已经彻底束手待毙了吗？！ “浩然天地，朗朗正气！！妖孽何在？！！！看我“乾坤八卦镜”！！！” 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划破了长空的寂静，它是那么的威严和充满力量。 随着一声呼喝，一道耀眼的白色光芒直透着黑幕的阴森。将整个女尸彻底笼罩在这无比闪亮的光芒之中。 南星和慧隐循声一望，心中各自惊讶的叫到—— “原来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