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 零与吉娜

    美食比赛结束之后，银蔷薇一行人就和路西他们分开了，尽管路西和安琪儿郡主表示希望和他们同行，不过紫苑和辛迪亚彼此看不顺眼，自然是不可能走到一起的。辛迪亚缠着路西要他护送她回王都，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路西竟然不顾爱丽丝的反对答应了这位刁蛮郡主，于是他们早一步离开了。而紫苑为了不和他们走同一条路，在吉娜的怂恿下，选择了一条较远一点的路，反正离星辰开学还早着呢。星辰学院的魔法和武技课程开课时间不多，每年只有三个月的上课时间，其他时候都是采取放养的方法，希望学生们通过实战磨练来提高自己的等级，早日顺利毕业。星辰的毕业条件很苛刻，魔法师要达到高级魔法师，而武士也要达到天空武士的等级才可以毕业，否则你将一辈子都是学院的学生，并且每年都要到帝国的军队服务一段时间，战争期间也必须参军。虽说魔法师是贵族，但是帝国为初级的魔法师提供这么好的学习环境，魔法师也必须为帝国效力。当然，如果有人觉得初级魔法师就可以了，或者自认为可以自学成才，不去星辰学习更高深的魔法，那也就不用去军队了。

    吉娜是个渴望冒险的女孩，而且从来不认为女性武士会比男的差，从她用的武器就可以看出，这女孩选了阔剑做武器，而不是一般女孩子用的软剑和匕首。她也渴望战斗，渴望参加军队，星辰对她来说就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她毅然放弃了家里给她安排的婚事，决定去星辰学习斗气，磨练武技。要知道，斗气不是那么好学的，除非是有家传斗气可以从小学习，不然等到像吉娜这么大了才开始学，至少要十年的时间才能完全融会贯通。

    对于女孩子来说，无疑是漫长的，很有可能因为年龄过大而找不到合适的对象。不过，她不在乎，学习斗气是她的梦想，她才看不上那些纨绔子弟呢。后来和银蔷薇的人接触，更是深刻地了解到自己还非常弱小，紫苑就不用说了，零这个炼金师也不是她能打败的，甚至果冻，一个小个子兽人，似乎也不好对付。这些天来，零一直在教他如何战斗，吉娜发现零教的并不是武技，而是要求果冻自由发挥，利用身体灵巧的优势尽可能进行弱点攻击。零出手的时候也完全没有套路，任何角度都可能突然冒出那把握在他手里的短剑，他可以从容地改变剑势，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流畅的，完美的进行着。

    零没有杀过人，至少这一路上都不曾亲自出手，唯一可以观察的机会就是他有时会教果冻如何战斗。但是吉娜毫不怀疑如果零即使不用任何道具，也可以在一招之内打败她。不，不是打败，而是杀死。他如果出手的话，绝不会仅仅只是打伤人的。

    唉！吉娜叹一口气，为什么一个小孩子都比她强啊。

    “菲尔德小姐，我想请你教果冻一些武技。”相处了这么久，还是用这种礼貌又生疏的口气称呼她的当然只有零。吉娜发现，零对所有人都用尊称和敬语，只有两个人例外，那就是果冻和紫苑，这孩子会直接称呼他们的名字。虽然有的时候比较毒舌，口气恶劣，但吉娜觉得那是这个别扭的家伙表达亲切的一种方式，尤其是对紫苑，有一点点的温柔和宠溺在里面，不过那两个人都没发现。而一直关注他们的吉娜敏感地发现了这一点。

    不要误会，吉娜只是对实力高出自己许多的人特别感兴趣，她曾经希望零能够教她武技，不过被拒绝了，他说这不在佣兵任务之内。吉娜觉得，在零的心里，只有果冻和紫苑才是他的朋友，而自己包括尼克他们只是毫无关系的陌生人。只要任务结束，零绝对不会理会她，甚至她快被杀了也这个淡漠的孩子也不会停下来看一眼。

    不过，这样的零竟然会主动找她说话，真是奇了！

    “我？为什么？你明明比我要厉害很多，我还想拜你为师呢，干嘛要我去教果冻。”

    “因为适合，你可以教他真正的武技，我却只能教他怎样杀人。”零的眼睛看向坐在火堆边吃得毫无形象的少女：“她不会希望这样的。”

    吉娜顺着零的眼光看过去，果然是紫苑。紫苑不喜欢杀人，虽然她经常用魔法捉弄那些上来搭讪的流氓混混和纨绔子弟，有的时候还会和人打架，把别人揍得鼻青脸肿，甚至自己主动惹是生非。但是紫苑很善良，从来不会仗着自己强大的魔法去欺凌羞辱别人，更讨厌杀人与流血。她自己有一套奇怪的人权理论，反正吉娜是没怎么明白，弱rou强食是天经地义的，她却偏偏要说人生而平等，除了自保，没有人有资格去剥夺别人的生命。

    “怎么，你怕紫苑不高兴啊。也是，果冻那么可爱的小狐狸，怎么可以只和你学那些，又不是去做杀手。好吧，我可以教他一些普通的武技，反正他的战斗风格和我很像。爷爷说我们都是那种凭着一股勇气向前冲的。零，你到底是什么人啊，明明是个小孩，却那么奇怪，不管是头脑还是身手都不像小孩。有时候像知识渊博的学者，有时候是警探，有时候又像杀手。我越来越搞不懂你了。”

    “萍水相逢而已，不需要搞懂。谢谢你愿意教他。”零的话不多，说完就走开了。他安静地坐到紫苑身边，闭上眼睛假寐，风吹起他柔软的黑发，构成一幅及其宁静美丽的画面。吉娜觉得这两个人在一起有一种说不出的和谐，虽然两人性格迥然，思想更是不同，可是看起来却那么自然，仿佛他们天生就是在一起的。如果不是紫苑的年纪比零大，而零看起来也不过十一二岁，吉娜一定会把他们当成一对情侣的。

    紫苑的手悄悄摸上零的脸颊，在那滑滑嫩嫩的小脸上捏了一把，然后阴谋得逞地笑着跑开。零则是张开眼睛注视着她跑开的背影，不自觉地勾起了唇角。

    果然暧昧啊！吉娜暗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