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开端
她走在深幽的长廊里。一扇扇圆门,遮掩着花苑中的荆棘,那月岚的轻纱,清楚地看清黑色的脉络。沙漏“沙沙”声。 暗夜般的身影,走在光滑的地璧上。通向最里处——暗金大门。惨白的手,从衣袖中滑出。斗篷下她颤抖了,紧紧地扣住把手。静脉突起,如青色小蛇般隆起。 推门而入,清冷的月辉,照亮着这房间,墙壁的火焰纹路。中央的软床。 暗金的大床上,隆起一个人的身形。 黑绒长裙迤逦,缓缓曳地,她走近了男人。 “莫德,来了?” 她俯视最熟悉,最陌生的面容。月芒下,他仰视莫德,即使死亡也不能摧毁他,凌厉的棱角,优美的嘴唇,银色的长发。光阴似眷顾这男人。 “你快死了啊。” “而你长大了。” “我会继承你的位置。” “理所应当。” “为什么?” 男人笑了,却不答。 “告诉我!”毒蛇的眼神绞着男人。止不住的悲怆,恐惧,惧怕离去,无能为力阻止。 “女儿,父亲不能陪你走下去了……” …… 柯丝蒂历3652年,深秋,午时。首府,菲尼克斯。 未到冬天,寒风凛冽,秋风如片片刀锋割在肌肤上。天空黯淡无光。大路上行人寥寥无几。海港口总是人头攒动,一艘接一艘的货船来往,如今河面上风平浪静,码头的工人懒洋洋歪着。 十三条大街,纵横交错。一队队铠甲卫兵,到处巡视,军纪肃容。家族城堡占据半条维斯纳大街,住在这里的家族是开国大帝科尔斯腾的追随者,大多数的古堡都是空荡荡的,历朝的权臣住在另半条大街。由于贵族,基本上没有平民。科尔斯滕帝国上下等级极度严苛,柯丝蒂大法典写出:奴隶不得反抗主人,不得辱骂主人,一经发现,主人有赐死的权利。平民不能冒犯贵族。由此推类。 菲尼克斯,坐落在波利尼山脉上;雅西尼河流,穿过菲尼克斯注入无尽的大海中。锡丘兹坦帕宫殿建立列支山巅上,巍峨的建筑群,呈两翼分展开来,俯瞰城堡和屋舍,空中悬桥联通着堡垒。为首的克德马斯古堡高耸,似要顶破穹苍。 ——科斯尔腾大帝克里斯托弗。 克里斯托弗大帝血腥疯狂,一登位杀了兄弟姐妹和其家室,皇室怨声载道。他是英明的。强悍的实力保护整个帝国,领导时空军团打退了大海蠢蠢欲动的王国和公国。与其他两大帝国国主交战,结局不得而知,逼得两大帝国不得不定下合约,十五年的和平,三国继续往来交易和求学。英明君主在那座古堡里再没出来,众人猜测是那场战斗导致的。之后,尤金大帅带领阿伽美浓军团与大海以东的佛罗王国交战,一直持续到现在。明天是帝国二殿下血脉大典,两国停战一天。
主堡右边,一群独立的暗红古堡,中间的银灰的堡垒为主。那是昔日克里斯托弗大帝曾经的住所,现在是二殿下的地方。古朴而华丽。 “殿下,准备好了。”中年女人询问。没有光明的房间中,双手交叉腹部,向坐在银黑脚毯上的女孩弯腰。 冰冷的女孩,与黑暗融为一体;极易忽略容貌的女孩。三千银丝披上了雪浪。束领黑绒长裙长长曳地,延伸了暗金,萦绕冰棱。肌肤森白,银灰瞳孔——冷漠,却无垠。冷峻的昳丽。 “琼,辛苦。” “殿下,不辛苦,琼的荣幸。”琼笑。 “下去。”“是。” 她站起,望着前方的黑色王座。浓郁的血腥与冷漠。酽血般的鲜红。靡荼路上,尸骨铺的血毯,通向罪恶的渊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