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一章

    森林，两道人影闪动。佐伊给莫德治好伤口，就此启程，幸好阿贝斯龙鳞这个宝贝在，让莫德痊愈，不得不说，阿贝斯龙鳞是个金珠银宝都换不回来的宝贝。她们飞快南下，其中遇到几只白骨骷髅，不堪一击，不值得分心。虽然不知背后有什么惊天风浪，等待着，蛰藏着，莫德只愿尽其所能活下去，哪怕到最后一刻。徒步行走需要两个多月，以她们现在的速度，一个半月差不多能到了。时间不等人，只能尽力索取。莫德不知道还有多少场战争，或许一场，或许无数，也许要踏血海，才往生路，刀光剑影从小伴随莫德，她不害怕。

    莫德九岁，这个应该在父母怀里的年纪，因为选择踏上这条路。她不知道有没有后悔，但这一刻她不悔。佐伊疲惫不已。她没有莫德从小锻炼出来的体力，平常跑两步就会气喘，通常不是特大的事情，她不会浪费体力去做无用的事情。大敌不明，保持充沛的体力是必要的。

    “要不要歇歇。”

    “不用，我没事。”佐伊眼前模模糊糊，终于一黑，嘭的倒地。

    莫德停下来随手靠在一棵树。佐伊瘫倒在地，大口大口与草木争夺着新鲜空气，头晕目眩，肠胃中天翻地覆。

    “休息一会儿吧，这样下去你到不了目的地，自己就要瘫下去了。”莫德蹲在她面前。

    “莫德，我是不是很没用？”佐伊自嘲。

    “有用没用不是你自己选择的，心态决定人生。佐伊，天生缺陷不是你的错，体力不足也不是你的错。我们要将自身的不足，改变成优势。人生残酷无比，不进则退，你看上去好像脆弱不堪，但谁又会知道将来的你会变成如何？当你一无所有时，全世界抛弃你时，好像很可怜！但是，这何尝不是上天给你的一次机会？看清所有人，重新爬起的机会。就像抛弧线，无穷无尽，低低高高，它的每一处，充满了起伏。正视你的缺陷，正视你的不足，我们之所以要学习，就是改变自己，力量只能给你带来一时的快感，不能支持你到终点，唯有信念，不变的坚定如初的信念。”莫德口气倏地变冷，“佐伊，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人生需要自己探索，不是别人告诉你。不进则退，假如你再执迷不悟，一次又一次陷入愧疚不能自拔，我就会残忍地扔下你，你别忘了我的身份。”

    佐伊沉默。

    “走吧，可以吗？”

    “应该可以。”

    她挣扎着从草面爬起来，却在此时，飒飒，风声响起。两人同时一僵，仔细听，那不是什么风声，悉悉索索的钻草丛的声音。

    莫德登时几步上树干，旋身，跳跃到树杈干上，环视一圈，目光所及之处，皆是连绵绿色。以这棵树为轴心，草地中无数白点，以奇快的速度快速进发。翻天盖地的阴暗，似雷霆降下，莫德心底一颤，抬头上望，蝗虫过户般的巨大黑影。

    “好，好！就让我好好大杀一场吧。佐伊你呢？”

    “没问题。”

    巨大黑翼，向两边舒展开去。执刀展翅，莫德升腾，如黑色光柱升空。碰撞上铺天盖地的黑影。佐伊跃到树枝杆上，俯视逼近蛇缠绕上来，不一会儿，树干上蠕动近上千条白蛇，不断蠕动，如蛆虫爬满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