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章：混乱
希屁颠颠将烤好的袍子拿过来，笑眯眯，“勇士，吃！” 莫德撇了他，拿过油滋滋的rou片，塞在嘴里，沉默享受着。 凯琳娜道，“我的呢？” “哦哦，在这呢！”希反应过来，拿起另一只手的烤rou，递给凯琳娜。虽然凯琳娜长的难看，脾气也差劲，但相处久了，希便发现凯琳娜，心中有种儿童心理，不着调，人不是很坏。 “嗯，煮的真是好！香喷喷！油滋滋！好吃极了。”凯琳娜笑得眼睛也眯了起来。 莫德瞥凯琳娜，“吃还闭不上你的嘴！” 凯琳娜哼哼两声。 “你们慢慢吃，我去洗个手。”莫德将剩下的rou片塞到希手中，长身而起，径直右行。 希望她。话默默咽下去。他有什么资格劝她？他不过是一个小丑，她如此高贵，他只能当她脚下一摊泥土，静静仰望，怎能有非分之想？希意兴阑珊地坐下。 河滩边，乱石重叠，激流清澈，莫德一个人前行，心思安宁。前方是圆形的空心石洞，河流迢远，穿淌而流。 莫德停下来。她想了许多事情，想起四年前她接受任务，想起与伊恩的相遇，想起那个红色女人，想起那次大海的逆流，想起她力量的莫名流失。许多事情，她到现在也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太多太多的事情叠在一起，使她生出一丝荒诞感，比如永华的存在，他的指导，黑戒的原因，这都是父亲给的，还有雅各布，竟会是她的舅舅，这越来越来像一张网将她紧紧套住，而线的源头就是兰开斯特！这趟佛罗王国，莫德是一定要去的，不仅是要追回黑戒，更是要搞清楚一些事情。 莫德迷惘，望着山清水秀一幕，又想起了大海上，希拉被卷入海水，不知她现在这么样了？死了没？还是活在世界某一处。但愿她能再次见到她。仿佛是映衬她的愿望，忽然，莫德朦胧的眼前，飘过一道鲜艳红色，无比醒目，思绪迅速归拢。莫德心脏砰砰的跳，她看错了，不，没有！是她吗？ “希拉大姐！” 远处，凯琳娜立即跳了起来，蹙眉。希也慢慢站起来。怎么回事？凯琳娜侧耳聆听。 “跟我来。”她嘱咐了戴纳一声。 “哦哦。” 凯琳娜在跑到一半时，便看到莫德在那里，东张西望，四顾环视。好像是找什么东西。时不时喊一声‘希拉大姐’。看上去有点神经兮兮的模样。她眉皱的更紧了。跑上前去，重重拍了莫德一下 “希拉大姐！”莫德转过身来，紧紧抱住了凯琳娜。莫德抱得很紧，凯琳娜差点喘不过气来。 “莫……德，莫，是……我！” 莫德听听声音不对，赶紧放开，凯琳娜！ 凯琳娜摸着脖子，跪在地上，一声接着一声咳嗽，脸庞也涨紫了，呼吸不畅。 “怎么是你？” “不是我，还是谁？谁是希拉？咳咳！”凯琳娜凶狠瞪着莫德。 莫德颓靡下来，摆了摆手，“一个朋友，刚才我好想看到了她，却没想到是你。”原来一切不过是幻想，呵呵，她就说，怎么可能？希拉大姐一定是死了。和她在一起的人从来没什么好的结果。 凯琳娜奇怪地望着莫德。 寒凉石缝里，一双眼睛默默看着。跨越河岸，白衣垂头，青灰袍子蹲在地面。眼底没一丝情绪，冰冷无情。 “准备好了！” “好，立刻开始。” “程度？” “那个女人没说？” “说了，死！” “那照她的办。” “可，王不同意。” “王怎么说？” “我们可以加大力度，让她们鹬蚌相争，我们渔翁得利。” 偷窥的人顿了顿。 “您不舍得？”背后的人小心道。 “不，怎么会不舍得？那就大出血，临死一线。” “是。” 河流对岸。凯琳娜与莫德对视，心里想着各自的事情。 希想是不是要提醒一下，蹑手蹑脚走过去。却，走到一半时，瞥到一个现象，让他瞳孔紧缩。顾不得慌乱惊恐，他迅速大叫，“莫德凯琳娜，有人偷袭！” 话没说完，一支箭已急速朝他激射而来，破空声接连而起，速度太快，希来反应的时间都没有。箭矢到达他脑门一刹那，一只手高速奔来，长空飘过一丝白色，轻然落地，毒箭握在手中。阴戾不断升起，莫德看着眼前一幕，十分气愤。希瘫软在地，惊惧不已。凯琳娜挥动魔杖，斩断毒箭。 无数牛角人岩缝里窜出，个个拿着武器，最先一排人拿着长弓，后面几排矛盾赫然在手，这是针对她们的刺杀！是谁？！ 凯琳娜迅速退后，与莫德并排，皱眉看了看希。 “实力不等！”她道。 “嗯。”莫德点头。 “你们是谁？是谁指使你们的？”莫德冷声。 谁知，这句话好像触动了他们的神经，一个个扑上前来，好像要决一死战。 凯琳娜大喊，“莫德，这是死士，不怕死的！” “我知道！”莫德一边拖着希后退，一边答道。三人快速后退，却还是抵不过对方的速度，一只牛角人急扑上来，拉住了希一只脚。疼得希嗷嗷直叫。莫德只能停下来，抽出永华，斩断了牛角人的手。鲜血淋漓，四溅开来。只是这停顿她们再也后退不了，牛角人切断了她们的后退路线，整个一个包饺子，围住了她们。后面的牛角人跟上来，情况不太好。 “又要浪费体力了。”莫德叹道。 “莫德，好像不太对劲，这牛角我看着怎么像是偷南蛮部落的人，遗留下的证物。”凯琳娜喘道。当初吉尼佛给她看过，但她也没多注意，现在近距离观看，发现不对了，怎么回事？怎么会来偷袭我们？ “什么东西？我们没时间了，帮我照看一下！”将希一把甩到凯琳娜怀里，直直冲了上去，挥刀激战，大开杀戒。 凯琳娜接住希，“莫德，你等一下不行吗？” 见莫德根本没听见，自顾自地杀戮。凯琳娜只好撕下一块布条，将自己的手和希的手绑在一起，“别离开我，知道吗？”希点点头。凯琳娜拉着希，加入到血溅的场面中去。 人数很多，实力却不是很强，凯琳娜与莫德不会用太多的力量，因为后面肯定还会有人，就像长跑一样，一定要把力气留到最后，两人都知道这个道理。一蓬又一蓬鲜血随着莫德挥刀，染红了清澈的湖水，染红了白衣，她始终记得他说的话，自己，自己，自己的力量！一把刀，一个人足矣。 河边，一场诛戮展开！白色的地面，一条条血浆彭烈，蜿蜒开来，变成红褐色，就像红泥一般。后来加入的牛角人越来越多，实力越来越强，莫德与凯琳娜感到了一丝吃力。异族最喜欢用人海战术，拖也拖死你。等最后一批牛角人出来以后，岩缝中出现了六个穿着袍子的牛角人，清一色的大红。距离有点远，两人被蛮横刁钻的攻击缠身，分不出精力去注意。六人倒也不过去，只站在那儿。一排排牛角人站在莫德旁边，转圈射箭，可以说血漫大地的地方，将三人围得团团转，基本上是水泄不通。 岩缝中两双眼睛闪烁着。 “蓬！”一道激烈风刃绞了四个牛角人，逼退了一些。凯琳娜有些许空闲，她停下来歇歇，她的体力本就不如莫德，这样去拼，很容易弄得两败俱伤。凯琳娜身上已经有了好几道很大的伤口，细小的伤口不计其数。血液流淌下来。 希看着又上来的的一波箭矢，“让我去为你抵挡一阵吧！” 凯琳娜一惊，“怎么可以，你不别动。莫德将你交给我，你死了，莫德不会打死我才怪。”她一边退后，一边使劲摇头，手紧紧抓住希，如鹰爪如蛇缠，不让希动弹半分。 “可……”一簇箭矢朝着希后背激射而来。凯琳娜厉呵，“让开！”一杖子压在希肩头，强硬压下了希半个身子。凯琳娜闪身上前，“风盾，开！”青色的光罩瞬间施展，牢牢罩住后边的希，不让后面的箭矢射伤他，魔杖还压在他肩头，凯琳娜只好左手凝聚风魔力。箭矢的速度比她快多了，最先的几支箭矢高速而来。 “风……嗯！” 几许血丝溅洒开来，喷在了希的脸上。 “没事！”凯琳娜哑声。她的左腿上赫然插着箭的尾端！翦羽轻轻飘扬。 希哆嗦着身体，“勇……士！” “说了没事就是没事！废什么话！”凯琳娜咆哮，一手挡开了一蓬箭矢，其中几支毒箭射中了她的左手，血溅大地。凯琳娜身体也歪了点，尖锐的疼痛在她体内发作。右手紧紧压着希的肩头！毒素好强！嘴角一丝血丝蜿蜒，凯琳娜眼神阴沉下来。转瞬间，一直旋转走的牛角人吼着扑上来。 “风之强爆！”凯琳娜手中瞬间结了手势，单臂撑得极大。三个符号从小变大，瞬间变成了三个龙卷风，只是小了点。“压缩！”凯琳娜旋转着，躲开袭击而来的斧头，一边将手中龙卷风进行压缩。气流在空间内变得激荡不稳，风速变得极大，天地之间的空气仿佛压缩了液体，无数风魔力聚集而来，形成一颗晶莹的水滴。它在凯琳娜手中以rou眼可见的速度，凝结而成。 风，吹拂大家的脸，如同刀刃刮着。莫德眉一皱，一刀解决了旁的一个，迅速转头，一眼便见到了凯琳娜调动法则的情形。 “凯琳娜！你疯了！”莫德森然大吼。 她朝莫德笑笑，“莫德，不是只你有尊严，我们这些世家子弟骄傲狂横，并不是花架子，有这个底气去支撑这份狂妄，我凯琳娜并不是只会阴谋诡计，我也有颗骄横的心，哪怕付出性命！”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在天地间，轰隆隆地爆了开来。莫德赶紧奔驰，却来不及，眼前一黑，不受控制倒了下来。如炸药在这山谷爆炸，石子四飞。烟灰迷蒙蔓延开来。青山绿水之间一片灰雾弥漫。 远处还没反应过来，结果已呈现眼前，六名牛角人慌张了起来，“使者，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先走，此地不能久留，以后再对付。”一道黑线直冲天空，刹那消失不见。六名牛角人对视一眼，互相点点头，化为六道红线，在天边无影无迹。 烟雾里，“咳咳！”莫德被烟雾呛得通气管不顺。她捂着鼻子，左右观察一下，却根本看不见情况。凯琳娜，希没事吧？她想起来，却发现背上火辣辣的疼痛，上面还压着人，可能是死的牛角人，一点力气也无。无奈之下，她只能自我调息，使用龙鳞。片刻之后，立即推开上面压着的东西，翻身而起。这声音可响了，说不定会吸引人来，得赶快找到凯琳娜。莫德捂住口鼻，环视四周一圈。烟雾到现在也没散开，怎么找人？她向后走去。莫德先找到是希，他被封印在青色光罩里，头颅磕开一个口子，血汩汩地流，人瘫软在地，光罩已经暗淡不堪，难为这么近的距离，还能保护住。然后顺沿魔杖，看到了挺站的凯琳娜。 莫德诧异不已。不会死了吧？跨过死尸堆满的地上，摸上温热的身体，松口气，还好没死。凯琳娜软软倒了下来，鲜血黏稠，“咣当！”一声，魔杖落地。逞什么能啊！不是给自己找苦吃吗？莫德无奈。 “安德烈哥哥，这里怎么了？那声音真是吓了我一跳呢。” 莫德眉挑，手顿。 “只有你这种娇娇女才会被吓着，少来这一套。这一路我都被你恶心死了。” “你才恶心！我真是被吓了，你不也是吓了一跳吗？” 看来，来了许多人啊，莫德评判。 男音传来，“不要吵了，看看这里鲜血横流，这里肯定有一场大战，不知主人公走了没？” 沉默一瞬，莫德后知后觉。原来烟雾已逸散了，天亮一线，向两面扩散开来。视野明亮开来，莫德看清外面的情况，外面的人也看到了莫德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