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九章：赌博
“什么东西？”伊莫金再次问。 莫德匆匆走来。外面风声鹤唳，恐怕会有一场大干戈，。“我们已经知道亚伯拉罕埋得是什么，冰霜世界。” ，莫德将查尔斯说得东西简述一遍。 “真的？” “你知道那些王子造反了吗？” “知道。” “我不能多待，你必须利用一切资源查找，将范围，地图，资料找齐，否则，我们将面临有一个族人的死亡！” 伊莫金咬牙，“知道！” 外边有兵甲铿锵声传来。 两人一惊。 “十一殿下？在吗！”砰砰地敲门声响起。 莫德迅速跨步，腾空跃起，从窗户处跳下去。 “砰！”门被打开。 伊莫金平复下心跳，转头看去。 一队骑士分成两行排开，为首的骑士眼睛雪亮，大步跨来。 “你！擅闯我的宫殿，是何道理？”伊莫金厉声一喝。 骑士冷冰冰道，“十一殿下不好意思了，七王子和八王子让我们封锁整个王宫，未得两位的示意之前，您不得动弹，若是有贼人伤了您，我们不好交代！” 伊莫金冷笑两声。贼人？说得好听。 不过她没有做什么反抗，慢悠悠坐下来，观看资料。 …… 伊莫金的寝殿在半空中，从窗台上跳下，等于悬于悬崖处。莫德跳下时，正好看到一扇窗户开着，然后，黑链轻声甩动，挂在了房梁上，身体轻轻跃上。 这处房间宽敞明亮，有一人正在哼着歌，一边写信一边喝茶，悠闲的很。好似外面的乱动和他一点也没关系。莫德猜测这应该是贵族的府邸，她跳下的时间很短，不会相差太大。 莫德向左下方望去。对了！她的眼睛一亮。这不是那个加斯珀吗？ 他歪着头，倚坐在高脚椅上，手下的字飞快地写着。 莫德看不清什么字。看着他的背影，猜测他是谁。每一次见到他，都会觉得眼熟，想不起在哪见过了。如果她没有猜错，这个人，应该认识她，或者说认识六岁以前的她。莫德摇头。实在想不起了。 她抬眼望外，想着该怎么下去。还在等他走了，再从这里出去？ “贵客来访，难道要一直待在上面？” 莫德迅速回神，头一瞥，正好对上加斯珀的眼睛，铁灰色的眼眸，冷漠与肃然，他在微笑。 莫德皱眉，“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她从上面落下。 加斯珀优雅地笑，实际上心底早就骂人了。莫德你个白痴，好死不死地到了这里来，当我不知道啊，这下可怎么办？“我如果不知道，那么也不配当什么子爵了，你不是那个修女吗？怎么来了这里？” 莫德道，“不小心，打扰了。不过我好像见过你，你有见过我吗？” 加斯珀心里一突，板起脸来，“阁下，我怎么会见过你呢？你还是快点走吧，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我谅你年轻不懂事，不怪罪你，但你也别当回事了。” 莫德微微一嗤。看来，他把我当作什么敌人了。 “我怎么走？”莫德摊摊手。 加斯珀想都没想，站起来，走到角落里，打开一个魔法阵，“这是直通底下的路。”能送走这个瘟神就最好了。 莫德狐疑地瞧瞧。这里怎么会有魔法阵？随即恍然，虽然佛罗不如科斯尔腾，但贵族家的魔法阵总归有的。 “谢谢了。”若是碰到旁人，说不定早抓住她。 “不用，我是看在黛西的脸上。” 莫德点头，走进魔法阵。轰的一声，白烟点燃，蜿蜒整个身体。散去，莫德不见踪影。 加斯珀松口气。 …… 喧闹的集市中，一条空荡荡的巷子里，三条光华凭空而现，裹住人影，须臾消失。 莫德从里面走出来。左右望望。一条狭隘的巷子，外面的争吵声，谩骂声不绝于耳。那个魔法阵的画法。莫德越想越不对，那个魔法阵的画法，分明是奥本海默家族特有的写法，每一支的血脉还不同，刚才加斯珀的那个，五个环形圆内，边缘处有一圈火焰，这是奥本海默主脉的特征，火焰上刻有羽毛，主脉的一支家族，地位不小。 莫德回想。加斯珀！加斯珀！不就是贾斯泊吗？嘴角露出冷笑。原来是你！我说呢，怪不得你要送我走，原来巴不得我走啊！ 莫德刚想去找他，停下来。换个方向，朝信哲教堂去。她已经不是五年前的莫德，喜怒不形于色，她不能如此冲动。 …… 莫德发现院子里静悄悄的。通常乔会守着，但是今天他不在。有什么事吗？莫德加快脚步，跑到主教堂中。 打开门，光线更暗了。 她侧身进去，一僵！ “殿下。” 莫德望着前面的道格拉斯，不祥的预感。 查尔斯，内森，乔，琼纷纷站起。 “道格拉斯，你怎么来了？”莫德扯扯嘴角，走过去。他不是该在博茨瓦纳城吗？他的脸色也不好，惨白惨白的。 道格拉斯笑，“殿下，我来转告你一个消息。尤金决定提前攻打加布尔雷斯。” “为什么？难道你不知道亚伯拉罕……” “但殿下知道吗，菲尼克斯出事了。” 莫德刚才是震惊，现在是惊悚，“出了什么事了，克里斯死了？还是什么？”这天像是末日。 大家笑，可笑了两声，笑不出来了。 “不是。是上议院，终于忍不住了，他们在会议上，提出瓜分整个佛罗，这是迟早的事，他们在军区的人不少，出钱出力都很多，按标准，皇室和他们的比例是7.2比2.8，何况陛下这次下了血本，将那0.2也一并给了他们。” “那是发生什么事了？”莫德瞧周围的人，他们一脸郁色，不禁更着急。 “是琳恩的家族，梅德奇的族长，亲自出动，为的是让陛下攻下加布尔雷斯，他被陛下砍了不少臂膀，暗地里的势力仍旧不少，不知他这次怎么策动了上议院83%的大贵族，连皇室的族员也鼓动了不少，要求陛下加快脚步，这一段日子，的确慢了些，不知怎么给他看出了手脚，告了尤金一状，说是他贪污公款，否则怎么会到现在都不进攻。陛下本不同意，但在一些族人逼迫下，只好下令尤金攻下加布尔雷斯，他只说了一句，用尽手段去做！” 莫德闭眼，“尤金怎么说？” “相信殿下您。他要全力进攻穆丽斯平原了，这里还有一段路程，希望殿下尽快！”道格拉斯说。 莫德苦笑，“他也太看得起我了。但克里斯会受逼迫吗？道格拉斯你还有什么事没告诉我？” “殿下，陛下的确不是受人逼迫的，这次他想布下了一个局，想要将梅德奇家族一网打尽！斩断他的最后翅膀，将来好为殿下铺路。” 莫德冷笑，“这可真够阴毒的，真不知他是真的为我，还是为他自己的野心铺路！” 乔皱眉，“殿下，陛下的良苦用心，您不理解也就算了，但不该说他，他无论如何都是您的父亲！” 莫德没有回答。父亲？有个帝王的父亲，是一生的痛苦！ 道格拉斯瞧内森，“内森，你真的想好了？” 内森点头。莫德撇开视线，“什么都不要说了，道格拉斯你要回去了吗？” “嗯，下午就走。” “你对魔法阵熟悉，麻烦你找找了。查尔斯再去问！”莫德顿了顿，“内森，我想你已经准备好了，那我也不多说，这是你自己的决定，我无可干涉。不过你放心，二长老，我会善待他的！” 内森鞠躬。 “琼，你负责和伊莫金联系，让她加快脚步！所有人分工！”莫德冷下令。 “是！”大家齐齐应声。 “我先走了，需要一个地方静静。”莫德转身就走。 “殿下…”琼喊道。乔拉住她，“让她静静吧，莫德需要一段时间来冷静，好好适应。” …… 莫德走出主教堂，漫无目的地走着。 很累，真的是要承担的吗？铺天盖地的阴谋和人心鬼影，她是不是想的太简单了，以为力量是一切，不用考虑阴谋了？ 权利，一切都是权利。 莫德靠在墙上，双手插在口袋里。 淡淡的，和煦的阳光照射下来，莫德轻轻遮住了双眼。 “杰奎琳！” 是永劫？ “是你？” “被你的矛盾吵醒的。你很犹豫。” “发现自己有点错了，我被克里斯禁锢，没感受友情和亲情，一直以为是冷酷的，无情的，可从遇见妮古拉，希，凯琳娜，佐伊开始，我发现也是可以从黑暗下走出来的。” 永劫不出声。 “霍莉死时，我没伤心，听了希的话，我感到深深的压抑。内森为了兰开斯特，轻易付出自己的生命，第一想到的，居然是不值得，战争难道是对的吗？也许真是上位者的赌博。”莫德闷闷道。她没有丧失良知，沦为只知道杀戮的机器。 “你在为千千万万的生灵不值？还是死去的灵魂？你认为战争是一场赌博？” “难道不是？” “你在怨恨克里斯，他牺牲了这么多人，只为一个目的，是不是将来也会牺牲你，牺牲族人吗？只为他的野心？” 莫德沉默，“有一点吧，他是无情的，我知道。族人都说我比他暴戾，他才是隐藏在黑暗下的猎食者。” “一切的事情出发点不同，遇到的东西也会不同，在路上，可能会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耽搁，改变主意。位置不同，看的东西也不同，克里斯站在最高的位置上，想的事情自然比你多得多，你有一句话说对了，他的确比你无情。” 莫德笑，“是吗，你也这么认为？”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永劫，我是不是变了，不再冷漠，而心软？” 永劫道，“杰奎琳，你从来没有无情过，你没有情！何谈无情？你是无心，而不是绝情。有人将这颗心给了你，你渐渐有了心。克里斯有了情，才会无情，他刮去了。而你，也会这一天的。” 命运为你选择好了。 莫德再没听见他。 =========== 今天发烧了，不多。还有昨天的章节中，写莫德心软，不再冷酷，这是过渡的。因为没有经历过背叛，怎么能无情。等这卷结束了，到时候，她就会无情的一塌糊涂。从冷酷过渡到无情，只需要一点点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