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五章：徘徊在黑暗中（五）
特伦斯一噎，“你等着他死？” “时间是所有人最大的敌人。”莫德低低道，“任何人都抵不过时间。” 特伦斯点头，“我明白了。特尔玛的父亲早死，母亲身份不高。她会选择和我们联盟。” “那就最好，她对政治的敏感程度很高，是个很好的辅助人，对你将来也有好处。就算她不能接掌公爵之位，也要接掌马德里塔整个家族。”莫德道，“如果有困难，就找格温德琳，她会最大程度帮助你们。” 特伦斯默然。即是帮助，也是监督。 莫德看了他一眼，“如果你有足够能力承担，我可以让布兰登两兄弟辅助。” 这两者出了名的有力气没脑子。特伦斯还是选择格温德琳，“不用了。” “啊！”主堡内的嘶叫撕破云霄。 莫德蹙眉，“这么疼？” 亚瑟斯眼尖，看到莫德握刀的手有一丝颤抖。明智地不出口。 大家也明智地等候着，别说对这种事不清楚，就算清楚，也绝对不说话。莫德很明显恼怒，或者是烦躁，被自己的管家当贼打了一顿，这是丢面子的活。此时凑上去，被砍一刀也是活该。 大约朦朦天亮之际，一声清脆的婴儿啼哭，出现在众人耳畔，嘹亮，如原初之音。大家不约而同松口气，掌中都湿气弥漫。 “太好了。”莫德很开心，“这是出生在扑衡纳克第一个孩子。该死的安德烈，错过了自己孩子的降生。真是太高兴了。”忘我之下，莫德拊掌而笑，笑声充满了幸灾乐祸。安德烈最爱的女人，为他生了第一个孩子，他居然没看到，莫德真是有说不出的高兴，恶劣的笑声不断从肚子里出现，止都止不住。 片刻，孩子由琼抱来，特尔玛跟在后面，看起来很喜欢孩子，脸上的喜悦透露着。 “殿下，是个女孩。”琼不敢看莫德。 莫德就算再有气，一晚上也憋没了，“算了，琼希望你下次认清楚。” “是。”琼提了一夜的心终于放下，“殿下，杰妮芙夫人完好，生下的孩子很美。”她将孩子抱到莫德面前，大家都凑上去看，纷纷赞美这个孩子。 莫德看了一眼。的确，很漂亮，也很柔软，就是太小了，仿佛捏一捏就会死掉似的。孩子长得像安德烈，但更像维罗妮卡，左眼下有颗泪痣，眼瞳是深绿色，不是碧色。看来遗传得血脉不是很纯。当初莫德生下来时，银灰瞳，银发，被兰开斯特家族的人赞美为纯血。连克里斯托弗也惊讶，梅拉尼和雅各布是十分的博罗梅奥血脉，按照道理是会有一定遗传到碧瞳的。就连莫德也不知道，正是这个原因，正是她长得很想克里斯托弗，连气质也像，克里斯托弗才会这样爱怜这个女儿。“杰妮芙取名字了吗？” “没取，想让殿下取。” 莫德诧异。“不是让安德烈取名字？” “不是。” 让她取名字，意味着什么，莫德很明白。但她抱过女孩，孩子咬着指头笑了，莫德也露出一丝笑容，“佩达，叫她杰奎琳·佩达。”她为这个孩子赋予这个姓氏。“暂时不要告诉安德烈。” 查尔斯笑道，“可殿下，安德烈也会知道的。” “那就瞒到他知道。” 众人好笑。 “这个孩子早产一个半月，好好照顾。”莫德郑重道。 “是。” 莫德意味深长笑道，“这孩子好运，说不定会成为下一任****的王妃。”说完，莫德自径离开。 众人面面相觑。下一任****？看向小佩达的眼神霎时不一样了。只有特尔玛逗弄着小佩达，看着她的眼神，就像看着自己的孩子。特伦斯眼中瞬间点燃了火焰。 莫德连忙回了自己的店铺中，时间正好。 也许是孩子的缘故，今天的营业额很多。莫德心里很开心，上午阿比盖尔来过，正逢闹市，她留下帮了会儿忙。然后匆匆回到政法院。莫德告诉她不要太吃力。阿比盖尔说：我会保护好孩子的，为了殿下。莫德点头。 暖光散落下来，正午到了。这时候客人都回去了，这条街是商业街，餐馆也有许多，所以就算正午也有人。不过莫德店铺处于街尾，而且不在闹市中央，是在岔街中。地方小了点。旁边几家都是炼金家，或者出售矿石的，常年不开店，但来得都是大客户。 一晚上没睡觉，莫德趴在桌子上休息。朦胧中，一个年轻人朝她走来，好像是那天和奥库一起的。紧身皮衣，背着把重剑，看上去像独行者。莫德愣是没想起来是谁，看着眼熟。 “店家，出售暮色吗？”年轻人音色低沉。 莫德一愣，“什么？” 他蹙眉，“这儿不是柯亚商会的暗中线，暮色吗？”他戒备地看着莫德。 莫德朝墙壁看去，暗金色。是柯亚的标志。她扶额，该死的克里斯托弗，居然将暮色给了她。这个年轻人大概以为她是据点。莫德从底下掏出一块橄榄石，开始打磨，“来自哪里？”有生意为什么不做。 年轻人看向那块橄榄石，“罗德里格斯。” “涅安马科的家族？”莫德终于想起来了，这个年轻人就是在顿黛纳赫侮辱希的少年。多年不见了。看来他忘了莫德。 年轻人笑道，“你懂得挺多，他是掌权人的胞弟，也是黑森的后勤总负责人。” 莫德眉毛一挑，“黑森？” 年轻人不准备谈了，将手中的空间饰品倒出来，推到莫德面前，“估价吧。” 莫德看了年轻人一眼。该死的涅安马科，罗德里格斯居然掌握着黑森。她放下橄榄石，颠了颠这些空间饰品，“哪来的？” “你管呢。” 莫德笑道，“呵，只有柯亚商会才能吞得下这么多。这些五六十个，你不是打劫来的吧。” “值多少钱。” “你想换成什么？” “液兰盎司。” 莫德撇嘴，“100，最多。” 年轻人不满，“这么少？这些起码也要200吧。” “市场价是358，但这些来路不明，否则你也不能来这儿了。” “150,。” “最高125。” “成交。” 莫德笑盈盈收起来，“你需要换些其他的东西吗？武器要吗？或者是矿石。” 年轻人考虑下，将一把细剑拿出来，“小心点，这是艾德大师铸造的剑。” 莫德接过，很轻，她仔细看了看，“这可是名剑啊，你想干什么？” “能卖多少钱？” “卖钱？”莫德诧异。 “嗯。”年轻人坚决道，“我想要一把三管式的魔杖，一颗兰开斯特出产的空间饰品，以及三颗乌红之心，以及500单位的液兰盎司。” 莫德考虑下，“好，三天后。”她开了张单子，“接着，柯亚的独一无二。” 年轻人走了。 莫德打个响指。 “王。”卢萨出现。 “跟着他，不要被发现，晚上汇报。” “是。”卢萨无声无息地消失。 罗德里格斯家族的人来菲尼克斯干什么？莫德拿起艾德古剑细细查看，她记得凯琳娜的剑也是艾德铸造的，而这位艾德大师是西摩曼罗家族的人，也就是格温德琳的族人。莫德按照方法抚摸剑身，检查有无破损。忽地她眼睛一亮，手顿了顿。“弗洛伦，马瑟！” “在，王。”两人从外面进来。 莫德知道他们一直在无人处，“马瑟去柯亚商会一趟，和克莱夫预约，就说是我。弗洛伦护佑。 “是，王。” 莫德放下剑，翘起嘴唇。但愿她的猜测是对的。 她准备再休息会儿，但格温德琳匆匆进来，“王，卢萨有麻烦。” “怎么了？”莫德一下子跳起来。 “除了佩德罗，作为首席，我和他们都有感应。”格温德琳道，“我感应他有点麻烦，还不小。” “我明白了，应该是那个人。”莫德拿起永华，转身出店，“我们走。” 格温德琳道，“地方有点奇怪，在贫民窟。” “什么？” 不光莫德疑惑，就连卢萨也在奇怪。为什么这个年轻人会去平民窟。年轻人脚步沉稳，身姿挺拔，一开始卢萨以为他有生意要谈，结果他走到一个小堂子里，转身就大喝：出来！卢萨不以为这位年轻人会发现他，结果年轻人拔出重剑，一剑摧毁了他的隐身领域，逼迫他出来。年轻人冷笑，自顾自说：你是那位店家的人吧，杀人越货，看来柯亚商会也会干这种事儿！他一句话也不给卢萨说，就攻击上来。卢萨被迫还手。 虽然年轻人的实力不高，但他以强劲的体能为主，防御为辅，而卢萨是攻击为辅，轻巧为主。遇到这种强攻的人，很容易被缠住，短时间内没问题，但消耗久了，就有问题了。卢萨立刻发出求救。年轻人招招狠辣，强悍，看来被黑店黑过了。卢萨叫苦不堪。 这地方是菲尼克斯的十六个区域的第十四个，住着大部分的商人。有名的冷街，而最里面的就是贫民窟。这一带属于贝芬山的外围，接近波利尼山脉的外围了，接壤深林。莫德以前听说过，但一直没见过。她不知道贫民窟会这样。 简陋的木头房屋，肮脏的地表，乱扔乱甩的果皮，垃圾；污臭的黑水，连床都没有的屋子，那些孩子浑身都是黑黑的，瘦的皮包骨头，呼吸都困难。莫德仿佛进了乱葬岗，大地被笼罩了一层黑血，不断侵蚀他们的生命。浮在表面的油脂污垢，那一点污臭的水沟是他们的来源，生命来源。甚至这里的每一寸都是病菌。 “天堂与地狱，远处的是天堂，这里是地狱。”莫德道。 “战争的恐怖，更加甚之。”格温德琳道。 “走吧。”莫德知道，有点东西在心中破损了。 他们找到卢萨和年轻人打架的地方，因为声音太大。莫德面无表情抽出永华，疾步走去，一刀挑开年轻人和卢萨的交战，将刀刃周期旋转，放在年轻人的颈部上，年轻人横刀斩来。莫德一个弓步，踢掉他的重剑，膝盖拱在他的肚子上，年轻人吃痛弯腰，莫德将脚踩在他的背上，让他跪在地上。她总算出了点心中的怨气。 “你们！你们，敢杀人越货！”年轻人叫道。心中一沉，这位店家的速度很慢，但却能死死掣肘他，他的攻击在店家的慢速旋转下，似乎落入水中的金刚钻，根本瞧不见。 莫德踹他一脚，“你叫什么。” “我凭什么告诉你。”年轻人怒目而视。 “快点。”莫德将脚放在他的脖子上。 年轻人仰起头，“福波斯罗·罗德里格斯。” “这里是菲尼克斯的贫民窟，你来这里做什么。” 年轻人扭头。肚子上一痛，似乎将他的内脏搅了下，他疼得连声音都发不出，只能发抖。耳畔伴有冷气，店家的声音仿佛没有温度，“罗德里格斯家的孩子，如果你再不说，我不能保证你还能活着回家。”福波斯罗抬头，看见店家如毒蛇般的眼神，瞧他像是死人。他打了个寒颤，“我只是来，来资助一个孩子的。” “贫民窟的孩子？” “嗯，罗德里格斯家族的规矩，每个嫡系成员都会资助两到三个孤儿，作为黑森雇佣军的下一任，或者是家族的杀人武器，如果孤儿能力高，可以成为我们的心腹。” 莫德沉思。这个规矩，奥本海默家族有，就连兰开斯特也有。那些有点资历的家族也会有，但她没想到，这个福波斯罗会来菲尼克斯找，不对吧。 福波斯罗冷静道，“能放了我吗。你既然认识涅安马科。” 莫德笑着放了他，“你怎么会来菲尼克斯？” 他看着店家笑的样子，感觉好别扭，但他指着那些瘦弱的孩子，“你既然生活在科斯尔腾，不会不知道科斯尔腾多年来穷兵黩武，这个帝国贫富差距太大，富的人太富，穷的人太穷。许多世家子弟都看不过去。” “你这是指责？” “我不敢指责克里斯托弗陛下。” 莫德知道这个情形，但她无力改变。每代大帝都在为之努力，她凭什么说能改变呢？她能做的只能是付出全部努力。 “福波斯罗，你怎么在……”堂子尽头处出现一个高大的青年，白色亚麻色长袍，像是讨饭的，袍子又脏又薄。但他的短发是银黑色的。 “魏曼，”年轻人看见青年眼前一亮，连忙跑去，指着莫德，“这个店家是柯亚商会的，你认识他吗？我被她打了一顿。” 青年嘿嘿直笑，“认识，当然认识。” 莫德让格温德琳，卢萨退下。看着高大的青年，他比莫德高了一个头。“魏曼，是你啊。” “嘿，是我啊。”魏曼还是笑。 “你俩认识？”福波斯罗问。 莫德冷笑。手一抖，许久不见的黑链腾空而起，褪去污垢，展现它的黑亮光辉，直径朝魏曼抽来。它在黑狱的冥水中锻炼了很久，滋养出了毒素，被抽一下，不死也要重伤。莫德只用了五成的力量。 魏曼推开福波斯罗，他不退反进，一根似乎戳破天空的青铜古棍，划天指地，刚烈之气从魏曼身上散发。挡的一声，将黑链打在地上。莫德反手将黑链一甩，狠狠将魏曼抽到墙上。魏曼落地前才反应过来，刚才的是假象。该死的莫德领悟了大轮之境，起码到了域境。魏曼立刻跳起来，蛇蟒一般的黑链一半缠在莫德肩膀上，双手手臂上仿佛也绕上了黑蟒，肌腱壮健。窥视着魏曼。 莫德的大轮之境，应该是“慢”。魏曼稳稳下腰弓步，他的大轮之境是“刚”与“稳”。从中镜到大轮，承受的是心理的极端之痛，接受自己的所有缺点，暴露自己的缺点，才能建立起自己的域境。从这点上说，真的很少人能达到，黑链上面的闪光，仿佛是蟒蛇的鳞片，但却是空间绞索，莫德将他们打破，分布在黑链上，被抽下，真的很痛。黑蟒自上而下，将魏曼圈起来，魏曼一惊，握紧拳头，狠狠轰在蛇蟒的七寸处，青筋爆出，他的肌rou横出，使劲握住蛇蟒的头部，强硬的拳头击打在蛇蟒的肌腱上，轰出一圈又一圈。又一蟒头从底下窜来，抽向魏曼的腰部，魏曼只好快速地“跳绳子”，一边轰击第一个蛇头。 福波斯罗眼角抽了下。一个太快，一个太慢。 “停下，停下！”魏曼跳出黑链攻击范围，但刚一跳出，就被黑链缠了个满身。魏曼只好站着不动。“嘿，大妹，我不想打了可以吧。” 莫德拉紧黑链，看着魏曼狼狈的模样，很开心，“大兄，滋味如何？” “嘿，我只是小时候推了你几下，不用记仇吧。”魏曼无奈。 推了几下，谁信？莫德可记得，这位堂兄在她小时候经常欺负她，有一次将莫德推到河里去，那可是寒冬。看着魏曼笑嘻嘻的样子，丝毫没中毒。刚才被黑链打了下，居然立刻跳起来，魏曼的能力应该不下她。魏曼算是战斗系的法师，他的一身棍法，皆来自康涅，法术来自奥本海默。莫德记得，当年在家族里，魏曼比亚瑟斯的能力要高，地位也高，他是莫德爷爷胞弟的孙子，是兰开斯特的嫡系，兰开斯特的嫡系很少，历代大帝喜欢杀死兄弟姐妹，就连胞弟也要杀死。莫德爷爷那一代，特别喜欢这个最小的胞弟，所以保留下来，成为兰开斯特族内较老的嫡系。克里斯托弗是艾尔弗雷德最小的孩子，所以克里斯托弗的孩子是这一代最小的孩子，在莫德没出生的时代里，魏曼是兰开斯特地位最高的孩子，也是****的候选人，地位，能力比道格拉斯，亚瑟斯要高出许多。如果没记错，格雷厄姆想效忠的人是魏曼。 莫德出生后，血脉纯净度比魏曼高，也是嫡系，自然而然放弃了魏曼。也许魏曼志不在此，他去了奥本海默，十几岁的年纪在伽玛海域闯下势力，奥本海默看中了魏曼，想要联姻，他回兰开斯特，应该为了此事。但他实力该高出莫德才对， “魏曼，你受了伤？” “对啊。”魏曼坦然承认。“被一头黑龙重伤，叫什么瓦尔米基，你认识哦。” “瓦尔米基，你能在他的攻击下逃出来？” 魏曼摇头，“是福波斯罗救得我。” 福波斯罗点头，“我在玛格丽特·方丹一族买的一门大炮，重伤了瓦尔米基。我和魏曼大哥早就认识。” “瓦尔米基为什么会攻击你。” “你能先放了我吗？” 莫德有点心惊。魏曼的能力绝对超过她，来到兰开斯特，居然能瞒住克里斯托弗。 “小阿莫，我可没瞒住克里斯托弗。”魏曼笑道，“我刚才就见了他。” 莫德松开黑链。 魏曼一下坐在地上揉着头。“哎呀呀，莫德实力大进啊。我都被打趴下了。” “少废话，瓦尔米基为什么攻击你？” 魏曼坚决不说。莫德也问不出什么。只好问福波斯罗，“你和奥库在一起？” “我半路被抢劫，和魏曼大哥昏倒在路边，是奥库发现的我们。” 哦，是这样啊。怪不得年轻人会恨杀人越货。 弗洛伦从天而降，靠近莫德道，“王，克莱夫想要见你。”看见旁边的魏曼，眼瞳一缩，露出凶狠。 “怎么了？”莫德问道。 魏曼笑道，“弗洛伦，近来可好？” 弗洛伦展开黑翼，天空中地狱之辉熊熊燃起，诫夜轰鸣，在弗洛伦手中旋转一周，脱手而出直击魏曼。周围温度直接下降，恍若冰湖。莫德蹙眉，黑链收回空间绞索，柔和地缠绕住诫夜，莫德将空间锁住，强硬地拉下弗洛伦，“格温德琳，怎么回事？” “王，当年弗洛伦被魏曼重伤，说是一年为期，再来一战。但魏曼就再也没来过。弗洛伦怀恨在心，化为凶兽，伤了许多人。”格温德琳道。 莫德揉揉眉，太烦。“格温德琳，你帮我解决。”临走前，莫德将福波斯罗拉走。年轻人看向魏曼，他点头。 魏曼和格温德琳对视一眼，又看了看弗洛伦，虽然她被黑链捆绑着，但表情凶狠，额前的白发，闪现一种狂爆的气息，黑翼的尖角锋利，似要插入魏曼的心脏。两人皆是头疼。 …… 莫德在柯亚商会见到了克莱夫。 古老的雕花长桌，点起十七支白色蜡烛。两人对视而坐。乌红的幕帘，透露出胭脂红的血腥。莫德知道，这里葬身了许多人。克莱夫，这位经济巨头，也是暗杀者，年轻的时候，给克里斯托弗办过许多见不得人的事儿。刚才她进来时，也杀了几人，那魂白的蜡烛仿佛是引渡。 “莫德难得找我。”克莱夫喝了口水。 “看看这把艾德古剑。”莫德推过去。细剑滑过了长桌，直达克莱夫眼底。 “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福波斯罗，还有黑森。”莫德道。 克莱夫失去笑容，变得沉默。“这是我欠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