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调查？
萧贺不是想从几个胡商那里弄什么珠宝香料，她只是想通过他们把一些大唐还没有的物种带过了，另外通过丝绸之路做外贸的话一定会赚的，当然风险也是有的，可这个险值得冒。 萧贺没想到的是李元吉这个人挺不简单的，看来有必要好好查查这个李元吉了。她对历史上的齐王是个什么样的人一无所知，只知道他最后的下场是被李世民亲手射杀。照目前的情形看，如果打定主意站在李世民这边，那和太子齐王的对立是必然的，看来是时候调查一下齐王这个人了。 不过要调查齐王可不是一件小事，凭她身边的几个人是很难办到的，可现在她不是正牌的平阳公主，以前的人脉和部属都还没熟悉上呢，就认识几个府里的人，拿什么去查人家齐王啊？ 这事还是回去再说吧，这里也不是说这话的地方。 吃完饭也没多耽搁，他们就出了酒楼，赵掌柜一路亲自送出门外，恭敬非常。萧贺也琢磨出来了，这是被人识破身份了。 无妨，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知道就知道了。 萧贺在临出门前问道：“赵掌柜，跟您打听个事，这东市谁的买卖做得最大？” 赵掌柜忙恭敬地回道：“要说这买卖做得最大，那还得数钱氏商行，东市西市好多店铺都是他们商行开的，衣食住行那是全都有了，而且听说他们把买卖都做到西域去了，年年都有驼队来往。” 萧贺接着问道：“是嘛，那倒要去看看了。” 萧贺还在想着怎么调查李元吉呢，人家早就把她的行踪动向探了个一清二楚。 “太子，这刚登门拜访，接着就是宴请几位公主和各家夫人，那几家都是什么人家，还不都是他李世民的人，要说平阳没站到李世民那边连鬼都不信。”李元吉端着酒杯懒散地倚在塌边说道。 李建成脸色阴沉地站在窗边一言不发，手里的酒杯都快被他捏碎了。 李元吉见他没反应继续说道：“太子，我可是打听清楚了，就在今天早上，平阳还去了孔颖达府上，他可是秦王府那狗屁十八学士之一，是他李世民的得力亲信。我的人探到他们在书房密谈了一个时辰，如果不是机密之事，何必遣退众人呢？” 李建成回身问道：“你说平阳和孔颖达密谈一个时辰，那他们说了什么？” “这我就打听不到了，他们是密谈，连孔府的下人都不能靠近书房。”李元吉一口饮尽杯中酒，啧啧说道：“不过呢，照这么看来，太子，要早做决断啊！” 李建成很快控制好情绪，在塌边坐下，把酒杯倒满，不经意地说道：“你不是已经替我做了决定了吗？” 李元吉心中暗惊，但仍面不改色道：“我岂能替太子做决定，一切还得由您来拿主意，弟弟我不过是为太子效劳而已。” 李建成也不再说话，两人就这么喝着闷酒。 “四弟，我总觉得平阳好像变了个人，他看我的眼神很陌生，没有任何情绪。”李建成还是心有疑结。 李元吉满不在乎地说道：“这很正常，她什么都忘了，自然是没有反应的。”说着心里还在嘀咕，要是她还记得就糟了。 李元吉大着胆子在平阳公主身上动手其实另有私心。就在去年，他几处暗地里的“买卖”都被人破坏了，负责的人连尸首都没找到，他下了死命令追查，几条线索的交汇点都指向平阳公主。如果所有事情真是被平阳探知，那些证据被她送到皇帝面前，那他恐怕是万劫不复了。 他那一直都做得很隐秘，除了几个办事的亲信之人，外人一概不知，就连太子也被蒙在鼓里，可怎么就被平阳得知了呢？ 那些证据如果不是平阳出面的，一般人拿出来是扳不倒他的，他只好先下手为强了。 “四弟，听说昨日宴会上有很多新奇玩意儿，这个你有没有打探清楚？” 李元吉回过神来，想了想说道：“不过就是一些新鲜吃食，要不然就是妇人家喜欢玩的牌而已，这些个我都问过了，没什么用处的。” “是吗？”李建成也不再细问，低声说道：“要是平阳只是个普通妇人那就好了，只要她帮不到世民，那就没有什么威胁了。”李建成心底里还是不愿意与平阳为敌的，毕竟他们兄妹多年的情分。他知道元吉肯定是有什么把柄落在平阳手里了，要不然他不会这么急着对付平阳。他这个弟弟还是太年轻了，心也狠了些。有时候他需要李元吉出面帮他做一些事情，可有时候他又担心哪一天会惹出什么大乱子。 “她就算再普通也不是一般人，她在父亲面前说一句话顶得上别人说十句，就连裴寂，你别看他在父亲面前多得宠，可还是不及平阳。她什么都不干，就算帮着李世民说几句好话，你看父亲还会不会像现在这么信任你。”李元吉一棒子就把李建成的美好愿望打碎了，他千方百计就是想把太子也拉上自己的船，只要把平阳也列入太子的敌对势力，那到时候就不用他自己动手了。 “好了，太子殿下，千万不能妇人之仁，该决断时就得下决心。我们还是来说说其他事情吧。” 萧贺她们在东市逛了好长时间，到市门快关闭时才离开。 晚饭后被柴哲威缠着说了好一会儿的话，直到把给他带回来的礼物拿出来才算安抚好这个小祖宗。 等侍剑带着柴哲威回去休息后，萧贺提起李元吉的事情，没想到侍琴居然把小楼小墙和小棋都叫了出去，一副准备和她私聊的架势。 “侍琴，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 侍琴走进几步，来到萧贺身前，低声说道：“公主，如果您想调查齐王的话，不用麻烦了，齐王的好些事情我们都已经查清楚了。” 萧贺知道堂堂一个平阳公主，身边不可能只有几个侍女可用，可她恢复时日尚短，好些事情都还是小心翼翼地探听，有些机密之事根本就没涉及到，尤其是以前平阳公主在军中的势力她是一无所知。只是她没有想到以前的平阳公主就调查过李元吉，看来当初怀疑齐王和平阳公主的死有关系不是无中生有的，症结可能就在这里。 侍琴其实早就想说了，可是公主从来没有问起过军中和官场的事，她以为公主是武功尽失，不想再涉及这些事务了，只关心那些有趣的玩意儿，因此就按捺住暂且不提。没想到出去逛了逛，一回来就提起要调查齐王，看来公主也不是没有打算的。 “公主，其实您以前就调查过齐王了，就在您出事前不久。”侍琴把事情的经过娓娓道来。 萧贺才知道平阳公主居然在暗地里建立了一个庞大的组织。这个组织里的人有官场的，有军中的，还有三教九流的人物，甚至还有一些宫里的宦官宫女。他们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普通不起眼，官员都是地方上的小官，最高的不过五品，少数几个京官还都是品阶很低的小吏，但所在部门都是紧要之处。那些军中的还有好些个都是普通士兵，但也有少数军官，不过最大的也就是个游击将军。而那些三教九流的人物就更能看出平阳公主的布局了，没有一个是头面人物，但也都是在教派中有些能量的人。 这些人的名册都在平阳公主的密室里，联系方式侍琴侍剑都知道，一旦有事找他们都是通过秘密渠道传递消息的，不过平阳公主很少动用，更不会私下召见他们。 可就在她出事前不久，她刚刚联系过其中的一些人，为得就是调查齐王。 萧贺听完侍琴的交代暗自咋舌，这个平阳公主想干嘛，暗中建立如此庞大的组织肯定不是为了好玩的，那她是出于什么目的呢？总不会是她也想当皇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