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隔帘看
(感谢天修行的粉红PK票。*^_^*) 街道上，两个市井商贩的人在争执，而他们诉苦的对象，是个被一群衙役前呼后拥的白衣青年。 青年虽然穿着便服，但那气派间接证明了他的身份。 “他就是莫忘尘？”怕惊动外面的长乐公主，赵剑秋他们一直是小声说话。 “府衙开放审案的日子，我见过他。”江天暮肯定的道，当初查银库失窃，他是负责莫忘尘这边的。 “他来了就好。”离得远，赵剑秋看不清莫忘尘的相貌，只是依稀判断出他在断案，而那两个小贩连连点头，最后居然握手言欢而去。 不到五分钟，一场风波化为无形。 这下连柳易生也称赞道：“这个知府有点本事嘛。”这以官压人谁都会，但以理服人却是不容易。 莫忘尘断完这个案子，便直奔天然居而来，显然目的明确。 赵剑秋他们便转移阵地到门口，隔着竹帘等着看莫忘尘的庐山真面目。 脚步声响起，第一个上来的果然是莫忘尘，能让公主倒追，长相自然对得起观众。 但莫忘尘给三人的第一印象就一个字:冷！ 衣如雪，人如玉，气质如冰，就算在这盛夏七月，给人的感觉就是寒冷！ 柳易生不由得皱皱眉，这个莫忘尘真值得女孩子倒追吗？难道长乐公主是夏天到了，热昏了头才看上这人的？ 莫忘尘就算是面对公主，仍然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反倒是传说中刁蛮任性的长乐公主，在他面前是低声细语的小淑女样。 这还没嫁过去呢！看长乐公主这样，江天暮脸上也闪过一丝不快。 看着长乐公主乖乖回去，柳易生也掀帘子出来:“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去宝业坊，让他们帮忙要帐吧。” “好。”江天暮答应着，看赵剑秋还愣在原地，便伸手扯扯她。 “该走了吗？”赵剑秋这才回过神。 看她看莫忘尘看得失魂落魄，柳易生更加不快，他冷哼一声，率先下楼。不就是板着脸不理人嘛，他也会。 …… 宝业坊后台老板是江城暮，江天暮三人到这儿自然是贵宾待遇。 将欠条交给掌柜的，江天暮他们就远远跟在要帐人的后面，到唐立武家附近埋伏。 宝业坊打手对杭州城向来是活地图，唐立武也是杭州城小有名气的人物，所以熟门熟路找到唐家，门是虚掩的，掌柜的也有心在老板亲弟弟面前表现，当下率先推门进去。 门一开，当看清里面情况后，掌柜的却失声惊呼！ 出事了？！赵剑秋三人只好从暗处跑出来，推开一只脚门里，一只脚门外，站着发呆的掌柜，向里看去。 院里到处是血迹斑斑，敞开门的正厅也有一身鲜血的男女倒在地上。 杀人灭口？！赵剑秋脑中闪过这个念头，她定了定神，小心翼翼的走进去：“看看还有没有活口？” 回过神的众人应了一声，也准备和她一起进去。 “等等，不要进去太多人。”就算赵剑秋没有刑侦经验，但前世看过的电视剧至少让她知道什么叫保护现场，“天暮，易生，你们随我进去，注意不要动里面的东西，还有看看有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那我们呢？”掌柜的眼巴巴看着江天暮，像他们宝业坊这种生意的，最容易被人怀疑和命案有关了。 “你叫一个人赶紧去报官吧，你们一大群人过来，是瞒不了人的。何况我们这儿也需要有经验的仵作帮忙。”江天暮后面这句话是对赵剑秋说的。 赵剑秋点点头，出了这么大事，势必会惊动当地官府，她们在命案现场出现，如果马上就躲起来，只怕会被当作杀人凶手通辑，还是和杭州官员面对面吧，“趁当地官府没来人，我们先检查一下。”全部交给杭州府，她也信不过。 …… 赵剑秋重生于这个王朝的时间是晚上，地点是乱坟岗，当时又帮忙真正的赵剑秋找人(？)，几乎又给吓个半死。 但目睹了一晚上的尸体和骷髅，还是有好处的，至少现在再看这凶杀现场，她没有全身发抖，反而能够正视地上的尸体，去观察他们身上的致命伤。 她的镇定让一直跟在她身旁的柳易生很意外，柳易生是知道她是女子的，所以以为她见不得这种血腥场面，但看她从容验尸，心里百感交集，这个千金小姐究竟经历了什么事，早已没有初见的楚楚可人，却别具一番魅力。 赵剑秋不知道柳易生注意力在自己身上，她只是按进门顺序检查，靠正门的第一具尸体是名女性，二十出头的年纪，浓妆艳抹，可是身上的首饰似乎被洗劫了，只有一只金耳环掉在地上。她身上有两处血淋淋的伤口，都在致命处，他杀是无疑的了。 再往里，厅中间就是唐立武的尸体，他是正面带伤，仰躺在地上，身边也有散落的银两。 “唐立武身上致命的其实只有颈处一个地方，可他身上还有三、四处伤口，这个凶手要不是怕他不死，要不是为了掩人耳目，才会多制造几个伤口，这几处伤口颇为类似，应该是同一种兵器所为，好象是剑伤。”柳易生检查判断道。 “唐立武是凭自身武艺当上捕快的，可现场没有打斗痕迹，凶手可能是熟人，但最重要的是，凶手一定会武，而且身手不在唐立武之下。”江天暮观察屋里的陈设，虽说这儿乱得好似被洗劫过，但打斗的痕迹毕竟与翻箱倒柜不一样。 “身体还有点温度，再说我们早上亲眼目睹他在算命馆前砸门，死亡时间应该不长。”赵剑秋大着胆子去碰唐立武，“咦，这是什么？”唐立武的手下有几道血迹不一样。 “是字！”柳易生凑近辨认，“好象是个‘艹’字？” “艹”字？！有谁名字是这个开头的？ “莫忘尘！” “萧森？！” 柳易生和赵剑秋同时喊出来，不过莫忘尘是柳易生喊的，萧森是赵剑秋说的。 “我们刚才在天然居亲眼看见的莫忘尘，他没有做案的时间。”赵剑秋补充道，她本能的不希望凶手是莫忘尘。 “他杀完人再去天然居，时间上也来得及。”柳易生口气生硬，她不知道自己对莫忘尘维护得太明显了吗？明明只见过一面，还是偷窥的。 赵剑秋张口还想再说什么，就听见外面传来纷乱的脚步声，“大人，就是这里！”看来是报案的人带着官兵到了。 一抹白色进入视线，进来的人正是杭州知府莫忘尘，他看到屋里正有人检查尸体，不觉皱起眉头:“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尸体岂是你们能随意翻动的？”他的声音果然和人一样，都是冷冰冰的。 柳易生板着脸不理他，反正正使是赵剑秋，反正赵剑秋对莫忘尘大有好感，就让给她说话的机会好了。 赵剑秋彬彬有礼：“在下三人是京城而来，奉圣命协助浙江省府查案的。” “你们就是钦差？”莫忘尘打量他们三个，的确和他知道的资料类似。 “在下赵剑秋。”赵剑秋自我介绍，丝毫没有钦差高人一等的傲慢。 “柳易生。”柳易生象征性的拱拱手，但他身形潇洒，并没有让人觉得是故意怠慢。 “江天暮。”江天暮微笑，就算这儿血腥满地，也掩盖不了他大家公子的气质。 “见过三位钦差。”莫忘尘拱拱手，随即吩咐手下，“注意检查现场，看看可有生还者。” …… “禀告几位大人，唐总捕头与其二夫人，还有丫环和帮佣，四个人全部遇害了。”负责检查的衙役也是唐立武的同事，对他的家境自然熟悉。 “他的丫环和帮佣在何处遇害？”莫忘尘开口问道，这也是赵剑秋他们还没来得及检查的。 “在厨房，炉上还正放着药罐，不过当时没添柴，所以没引起火势。”衙役也庆幸，要不这儿成了火灾现场，很多线索就不好找到了。 “药？他家谁生病了？”柳易生疑问，昨晚唐立武精神焕发，可不像有病的样子，而如果是他爱妾生病，他还有心思去赌？ “不知道，这个得问忤作。”京里的钦差问话，衙役也不敢怠慢。 “等忤作验尸完毕，就让他验药。”莫忘尘吩咐道，不过他只是给柳易生面子，而并不认为这与案情有关，事实明摆着，这些人是死于兵刃而非中毒。 忤作验明后过来禀告，事实与赵剑秋他们判断的差不多，是剑器所为，死亡时间不长，致命伤其实只一处。 让几人意外的是，那药是安胎药，唐立武的小妾已怀了两个月的身孕，人命上升到五个！ “凶手真是灭绝人性！”柳易生故意看着莫忘尘冷哼道。 莫忘尘也看到那个血写的“艹”字了，凭他的聪明也判断出自己也是人家的怀疑对象，但他仍不动声色，只吩咐手下:“仔细检查，看看这里的财物可有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