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交易
“冬雨，通过这段时间的学习，你觉得村人学得怎么样了？如果不用再教了，你就在家休息几天，我教你酿制酱油的方法。”梅如雪咽下嘴里的包子，喝了口小米粥问冬雨。 冬雨略一思索，道：“小姐，该教的我已经教完了。只要多做几次，熟练了就成。” “那你和村长叔说一下，从今天开始就留在家里学做酱油，不要再到祠堂去了。”梅如雪道。 冬雨嘴里含着粥，含混不清地应了声：“好的，小姐。” “梅丫头，冬雨丫头，赶快出来，我有好消息告诉你们。”村长像一阵风似的，冲进梅如雪家的院子，对着屋子一通大喊。 梅如雪和冬雨对视一眼，放下碗筷，快步走出厨房。看到院子里的情况傻眼了，村长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抽着烟，另外十几个壮汉或坐或站分布在院子里，这是什么情况。 梅如雪快步走向村长，指了指这些人，问：“村长叔，这是怎么回事？” 村长磕了磕烟袋锅子，道：“你说他们啊，他们是来帮忙的。” “我没有找人来帮忙啊，再说我也没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啊，您是不是弄错了。”梅如雪更加疑惑了。 “是这样的。昨天下午，我去镇里找王公子，让他来拉醋，这不他今天早上赶早就过来了。他还准备了马车，说是你曾经答应他要把松子卖给他，这次要顺带拉走。所以，他一来就催着我来找你说这事。这些人就是我找来帮你们扛松子的，要不然，你和冬雨两个丫头搬这些，还不累死啊。”村长向梅如雪解释完事情的来龙去脉，还瞪了她一眼。 梅如雪想起确实是有这么回事，感激地看了村长一眼，站起来对大家道：“各位大叔，我在这里谢谢大家来帮忙。为了向各位表达我和冬雨的谢意，凡是在这里的人，每人送五斤松子。搬完松子后，就请各位大叔到村长叔那里领取吧。” 众人听到有松子可领，站起来向梅如雪道谢。 “丫头，别废话了，赶快领大家去扛松子吧。我怕再等下去，王公子要闯进村了。”村长催促梅如雪赶紧先办正事。 梅如雪答应一声，领着众人走向杂物房。推开杂物房的门，梅如雪指着最角落里的一袋松子对众人道：“除了这一袋分给大家的以外，其余的全部都要搬到村口去，麻烦各位大叔了。” 话音刚落，众人纷纷上前扛了松子往村口走，每人一袋刚好分完。冬雨跟着他们一起往村口走去。 梅如雪指着剩下的那袋松子，对村长道：“村长叔，现在我们把这袋松子全部分成五斤的吧，等下好给各位大叔分发。” 村长答应一声，就和梅如雪忙活开了。那袋松子分成十几个五斤之后，还剩五斤多一点。梅如雪将剩下的这份送给了村长，村长没有丝毫推辞，爽快地收下了。 梅如雪和村长出了杂物房，掩好房门，准备喝口水再到村口去。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跑了进来，羞涩地看了眼梅如雪，转头对村长道：“村长爷爷，冬雨jiejie和那个公子吵起来了，我娘让我来找这位jiejie赶快过去。”说着伸手指了指梅如雪。 村长摸摸小男孩的头，慈爱地问：“他们为什么会吵起来呢？” “那位公子要搬袋子上马车，冬雨jiejie不让，就吵了起来。”小男孩怯怯地看了眼梅如雪，转头看到桌子上的包子，眼里闪过羡慕，吞了吞口水，又好似想起什么，狠狠地转过了头。 梅如雪看小男孩面黄肌瘦，浑身补丁，脚上的鞋子露出了脚趾，趾头冻得通红肿胀。心里一酸，拿起桌上的包子，向小男孩手里塞去。 小男孩摇头拒绝，将手藏在身后，身体向村长怀里缩了缩，道：“我娘说不能随便吃别人的东西，要是吃了，人家会在背后说我们是讨吃鬼。我不要当讨吃鬼，也不要娘亲被人家骂。” 村长拿起一个包子，塞给小男孩道：“吃吧，这位jiejie是好人。” 小男孩悄悄抬头看了眼梅如雪，见她并没有像那些“亲戚们”一样露出嘲笑的眼神，村长爷爷也让自己吃，就接过包子狼吞虎咽地啃了起来。 村长对上梅如雪不解的眼神，叹了口气解释道：“这孩子是杨二家的，自从杨二死后，一家人吃了上顿没下顿。杨二媳妇实在没办法，就带着他们到娘家去借粮，谁知粮没借到，反被娘家人羞辱了一顿回来。从此后，杨二媳妇就宁可饿着，也不向别人借吃的。孩子们倒也听话，从不乱吃别人的东西。” 梅如雪听完这些，喉咙就像堵了一团棉花似的，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等缓过来，梅如雪拿起桌上所有的包子，塞到小男孩的怀里，对他道：“这是jiejie奖励你的，带回去和家人一起吃吧。” 小男孩见村长点头，就向梅如雪道了谢，跑出门回家和家人吃包子去了。 村长背上分给众人的松子，梅如雪提了送给村长的那一份，一起往村口走去。 王宇一见梅如雪走来，激动地上前：“你可终于来了，要再不来，我可就要闯村了。你这个丫头，太气人了。我说先称好装车，等你一来，就可以马上结账拉货走人了，没想到冬雨死活不让，非要等你来了才让上称。”指着冬雨一脸气愤。 梅如雪上前拍拍冬雨的肩膀，表扬道：“做得对，自己的东西就应当护好，决不能让人占了便宜。遇到不懂的东西时，一定要等懂得的人来。” 王宇听了梅如雪的话，差点气得吐血，指着梅如雪说了一个“你。”字，再也说不出话来，气愤地命令下人：“现在人都来了，还不开工，等着本公子自己来做啊，还想不想回去了！” 王家的下人见自家公子发火了，赶紧麻利地上称，记数，算钱。人多干活就是快，一会儿就都弄好了。梅如雪的松子是一千斤，得银两万两，总共两张一万辆的银票。村里的醋是一千斤，得银一万两，总共得了五千两的银票，剩下的全是现银。 王宇生梅如雪的气，再没和她说过一句话，只是付了钱，和村长打了声招呼，就气呼呼地钻进马车，命令车夫赶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