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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我们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去问问李斯年吧,他应该清楚。咱总要去问问这个关系户的能力怎么样吧,容靓你说是不是?”惠珠笑嘻嘻地推了推容靓。大家都知道容靓最讨厌别人攀扯关系什么的,她虽然没有刻意隐瞒自己的家世背景,但是也从不去炫耀,现在有人在她面前和检察院攀上关系,这不找死么,这家伙现在公检法加上军队,那可是都有关系的! 容靓翻了翻眼鄙夷地说:“就这种事情还要找关系户?惠珠,你会不会太小看咱的能力了?不用到检察院,在公安机关立案侦查阶段咱就能把这事给了了!” “这可不一定,万一人家关系户后盾强硬,非要闹上法庭怎么办?还是先去打听一下,知彼知己才能百战百胜么,也好做一下准备啊,能兵不血刃最好,要是不能私了,咱也不至于手忙脚乱啊!”惠珠笑的幸灾乐祸,他们这些人太了解法律了,做事绝对有分寸,虽然有时候踩着界,但都钻了空子,还没有给自家人打过官司,挺新鲜的感觉,所以惠珠唯恐天下不乱地希望,大家还是上法院解决问题比较好。 孟子冉白了惠珠一眼:“这事情不在你身上你是不急,站着说话不腰疼你能不能有点专业cao守?” “你又没有给我律师费,哎!我是义务帮忙你还挑三拣四的,我撂挑子你信不信啊!”惠珠眉一挑,眼一瞪,插着腰指着孟子冉的鼻子盛气凌人地说。 容靓挑高了一边眉毛,斜眼看着惠珠:“你嘚瑟什么,小孟子是咱的人,你敢撂挑子试试啊!” 孟子冉双手举过头顶,高呼:“老大威武!” 老大理所当然地仰头。拍了拍惠珠:“走,去办保释手续,再找李斯年打听情况去。” 惠小弟屁颠屁颠地跟过去。 李斯年这个时候正被那个受害人气的跑出来抽烟,看到惠珠和容靓有说有笑的过来,赶紧掐了手里的烟。惠珠现在的地位可是堪比国宝,他要是敢当着惠珠的面吸烟,不说容靓不会放过他,被宣迦珩知道了以后他也别想有好日子过。 “李队长,这么闲呢!”容靓瞥了眼李斯年手上的烟,阴阳怪气地说。 李斯年迅速打开窗。赔着笑:“这不是被那人弄得烦了,出来发泄一下么。” “那到底是什么人,你们都束手无策?”惠珠好奇了。李斯年这个队长也不是白干这么多年的。有些事情他自己就能用一点手段给处理了,可是现在看他这么烦躁的样子,对方来头不小? 李斯年鄙夷地哼了哼:“有什么来头,不就是家里有一点关系,就拿着鸡毛当令箭。把自己当一回事,我看他那个在检察院的亲戚也过不了多久,也太拎不清了这么个事居然直接批了拘捕令下来,这不,我没在,手下人就直接把孟子冉给带回来了。” “我说。这什么来头啊,这么牛!”惠珠笑着打趣:“李斯年,这怎么叫拎不清呢。人家这多牛气啊,有事情直接一张批捕令下来,这你还不听不行,多牛啊!” 李斯年抹了一把脸,挤出笑容配合着惠珠的话假笑:“是。很牛,你们要不要见一见很牛气的受害人?” “我对很牛气的检察官特感兴趣。他是怎么批下逮捕令的?真是一件神奇的事情。”容靓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她虽然很少接刑事案子,但是也清楚检察院里那套做事方法,要是逮捕令能这么容易批下来,那么公安机关抓人不是太容易了! “感兴趣啊,她来了,你自己去会会她呗。”李斯年看着门口方向,露出一股厌恶。 容靓和惠珠转头看过去,就见一个女人,穿着黑色的西装,盘着头发,整个人看上去死板又严肃,要不是那张脸实在太过年轻,容靓都以为那是和舒检察长一辈的人了。摆着那么一张奔丧的脸,实在不能让人对她有好感。 “什么来头?”惠珠悄声问李斯年,本市的检察官她大多都认识,相熟的也不少,可这个女人她是从来没见过。她不过就是将近两个月没有开工,难道这就和社会脱节了? “新人,叫徐可欣。”李斯年说了一句就没再说了,他对这个徐可欣实在提不起什么好感,他和检察院合作了这么久,每次都是很愉快,还是第一次碰到像徐可欣这种拎不清的人,眼睛长在头顶上,没什么实在的本事还一直以为自己天下第一,什么人都不放在眼里,这种人,他断定这人没前途。 容靓和惠珠对视一眼。李斯年这人很豪爽,人也不错,很少会对一个人露出这么明显的厌恶,即使是面对罪犯他也很平静不带任何情绪的。 徐可欣径直走到容靓面前,机械地扯了扯嘴角说:“容靓,星空事务所的律师,常胜将军,我知道你!” 这口气,实在是和敬佩啊夸奖啊之类的语气沾不上边,容靓不得不想一想她是不是在什么时候得罪了一个一丝不苟的女人,不然干嘛用一副蔑视的口吻跟她说话?她这个律师界的常胜将军很让人鄙视? “还有你,惠珠。星空事务所专门负责刑事案子的律师,能力不错,可惜……” 喂喂!你这一副惋惜的口吻是什么意思啊!一个新人居然就敢用这么一副口吻和她们这两个前辈说话!什么意思啊!现在的新人人品真是越来越差了,就是市检的检察长见到她们两个也是客客气气的这个徐可欣算哪根葱啊!惠珠瞪着眼睛腹诽,狠狠掐着旁边容靓的手。 容靓躲开惠珠的手,呵呵笑着:“哎呀,你认识我们啊?也对,凭我们事务所的名声和我们两个的业绩,大家都知道我们两个。对了,你也是业内人士吧,你哪个事务所的。跟哪个律师后面实习啊?”哼!一个新人,还不配咱们这些高人知道。居然敢用那种语气和她们说话,一个连名字都没有人知道的小透明,有什么资格用那种高高在上的语气和她们这些真的现在高处的人说话? 不管容靓是不是真的不知道这人的来历,她这话都足以让徐可欣变脸。徐可欣毕竟还是一个新人,年龄上就已经比容靓她们小上一两岁,更不用说阅历和经验了,刚刚走进社会的人,最不会的就是掩饰自己的情绪,所以徐可欣对容靓的敌意。被在场几个人看的一清二楚,这几个人哪个不是人精啊,看着徐可欣在那像个小丑一样表演变脸。明明心里憋笑的不行,脸上还是一点别的表情都没有。 徐可欣沉默了半天没想出来有什么话能够反击容靓的,她只能愤愤地瞪了容靓一眼,然后转向李斯年:“李队长,我好像有申请过让你回避。鉴于你和被告关系不浅,你不能参加这个案子的侦查!你为什么还在这里?” “这位……请恕我多嘴提醒你一句,这里是公安局,李斯年是刑警大队的队长,他在这里是因为他要上班,他的办公室在这里。还有,这个案子一天没有上法庭就没有被告的存在,如果你连这点常识都没有的话。我不介意再次提醒你一句,没有常识我麻烦你有点见识,如果你连见识都没有,我拜托你有点知识,再不济你连这点知识都没有。我请求你去看看电视吧,这些都能教教你该怎么说话。” 真真的兵不血刃。不带一个脏字的把人从头骂到脚,从里损到外,果然打嘴仗容靓从来都是不吃亏的那个。 容靓压根就不正眼瞧徐可欣,人家明明白白地表现出了敌意,她也不用假装客套送过去让人家嫌弃。她没得罪过人都被人惦记上了,那就得罪到底好了,不然白白被人仇视多亏啊! “我……”徐可欣瞪着容靓,努力说服自己,律师就是这样,就是喜欢钻语言空子玩文字游戏不要跟她一般见识!不然就自己掉价了!
容靓是不知道徐可欣心里在想什么,要是她知道了肯定嗤笑一声,她都没觉得掉价,你一个什么资历都没有的小检察官有什么资格觉得掉价啊,人可以骄傲可以拎不清。但不能这么没有自知之明啊! 惠珠看着容靓的表情就知道容靓已经懒得和那个女人说话了,换了她,她也不会想和这么一个奇葩的人说话。 于是在场的三个人华丽丽地忽视了徐可欣,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惠珠:“李斯年,我来办保释手续,虽然你现在因为某些原因不负责这个案子了,但是办个手续你还是可以帮忙的,你帮我办了吧!” 容靓:“李斯年,你说你怎么混到这种地步了,什么人都能骑到你头上是不是?平时你对我们、对你手下的那种气势哪去了?” 被挑拨的李斯年:“……” 是说……你们要是看那个女人不爽就直接对着她啊,干嘛每次都对着无辜的我啊!现在指桑骂槐什么都不流行了,主流是指着当事人的鼻子骂……李斯年45°望天,果然他才是最可怜的! 徐可欣听了她们的话,完全没有意识到她们是在说她,反而气势很足地说道:“不行,不能保释!” 容靓扫了徐可欣一眼,冷声说道:“你有什么资格说不许?不要让我认为你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法盲,不然我会很没面子,居然跟你这种人在公安局说了半天话,让别人知道了会取笑我取笑我们事务所的。” “你也太把你自己当回事了吧,你以为你是谁啊!”徐可欣第一次反击。 “哼,我不是谁,可是最起码大家还是知道我的,最起码大家在打官司的时候会想到设法地请我,至于你?小姐您贵姓啊?”容靓翻了翻眼。 徐可欣动了动嘴唇,不过什么话都没有说。她能说什么,容靓说的全是事实,她现在的确是名不见经传的小检察官,什么经验的没有,甚至只处理过一件案子,可能比起许多实习律师都不如,可是那又怎么样,现在她没有成绩不代表以后没有! “容靓,你不要小看我,就算我现在不如你,以后我也会超过你,我会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比你要好太多,我会让安逸知道,他选你,是一个多么错误的决定!” 容靓眯了眯眼,原来是这样!她说了,她之前连徐可欣这个名字都没听过,怎么可能得罪人,原来不是她得罪的,是安逸招过来的,哼!她以前没怎么注意,现在倒是提醒她了,该死的安逸居然敢在外面招蜂引蝶! “我拭目以待!”容靓轻笑一声,淡淡说道。不是她自信而是她相信以徐可欣的人品性格,想要有超过她的成就,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好了,别再浪费时间了,赶紧办好手续回家睡觉,一大早把我找过来就为了这么一点破事,太大材小用了有木有!” 惠珠对着容靓抱怨,明明没有一句是对着徐可欣说的,徐可欣却从里面听出了轻视和鄙夷,刚想开口说什么,李斯年就插了一句:“走,带你们办手续,等下请你们吃饭!” 三个人有说有笑的走出去,留下徐可欣一个人气的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