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 皇宫中的整风运动

    赵山河杖毙了谷大用，替朱厚照背了黑锅，当了没多长时间的侯爵再一次被降到了伯爵。

    赵山河心有多少有点郁闷，原来还准备春天的时候迎娶王玉嫣过门直接让他当侯爵夫人的，现在这个愿望基本上是破灭了。

    赵山河闷闷不乐地返回皇家牙行，毕竟这一次的事情的起因都是因为皇家牙行眼馋蜀中商会的买卖才造成的，所以必须去皇家牙行让自己的心情重新变得愉快起来。

    赵山河此时非常郁闷，朱厚照比赵山河有过之而无不及。甚至可以说赵山河的郁闷与朱厚照想必，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一直盲目自信的朱厚照现在突然感觉自己对身边的人不认识了，开始变得怀疑身边人的忠诚。可以说这一次谷大用事件在朱厚照的脑子里面对身边的宦官敲响了警钟。

    这些人曾经都是他非常信任的人，可是现在这些人却一个个利用手中的权力中饱私囊。朱厚照自己都不敢继续想下去，如果身边的刘瑾等人都与谷大用一样，那么他还能相信谁？如果这些从太子时期就跟随他的人都对他不忠诚，他还敢相信谁？

    朱厚照开始反思自己用人方面的问题，渐渐地他开始有了思路：首先，他在用人方面太过于感情用事，甚至可以说是任人唯亲；其次，对这些人的权利太大，除了自己没有人可以监督他们；第三，偏执于自己的个人魅力，单方面的履行“用人不疑”的做事方式，结果却发现自己是一厢情愿地相信他们，而这些人却都在利用手中的权力谋求自己的利益。

    可是如何解决眼前这个问题？朱厚照想了很久都无法理出头绪，他的情绪渐渐变得急躁起来：“供奉何在？”

    很快，皇宫供奉出现在朱厚照面前：“万岁。”

    “老供奉，今天谷大用的事情你已经知道了吧，谷大用竟然背叛了朕！他可是从小陪朕一起长大的人，朕不但给他权力，给他地位而且还将西厂如此重要的部门交给他统帅。他竟然用背叛来回报朕给予他的一切。”朱厚照越说越气，拳头重重地砸在墙壁上，发出咚的声响。

    “万岁，老奴觉得这种事情是必然会发生的事情，万岁不能因为一块臭rou就怀疑身边所有的人。”老供奉的话让朱厚照情绪略微平息了一些，继续说道：“万岁，您还记得靖远伯初次与您交谈时的情景吗？”

    “朕当然记得，那小子就是一个财迷，迷恋朕豹房内的珍宝。朕记得当时朕许诺给他，让他自行挑选。”朱厚照回忆着在宣府与赵山河相处时候的情景，脸上流露出一丝微笑。

    “万岁，老奴不懂什么家国大事，在老奴眼中皇家的事就是天大的事情。但是老奴这双眼睛已经睁了六十年，看遍了形形色色的人，唯独赵山河这个小家伙让老奴从心眼里佩服。”供奉继续说着。

    “此话怎讲？”朱厚照每当有人跟他谈论赵山河的时候，精神都很容易集中，暂时忘记了心中的愤怒。

    “万岁，老奴觉得靖远伯对皇家绝对是忠义两全。首先这小家伙不贪功，祥瑞这种事情老奴不便插嘴，但是老奴知道靖远伯把另外两种祥瑞的种子交给了皇太后保管。其次，这小家伙不自私，尤其是对皇家不自私，不论他折腾的炉子还是英雄杀，都能自己先赚一笔，而后就交给皇后娘娘，跟皇后娘娘三七分账。最后，这个小家伙忠心耿耿，如果老奴没猜错的话，靖远伯赵山河恐怕已经洞悉了万岁的心思，所以带兵赶走了刘大夏、闯了六部，将自己的名声弄得迎风臭十里。至于庭杖西厂谷大用更说明他因为忠心所以无畏。”老供奉开口讲出自己对赵山河的看法。

    “听老供奉这么一说，朕恍然大悟，确实是这么回事。为何其他人做不到这一点？”朱厚照追问着。

    “老奴觉得其他人没有靖远伯的本事。不论是炸药，还是炉子，又或者是英雄杀，再有近期他在弄得石灰窑。老奴隐隐觉得那些跟风收购石灰窑的人要吃大亏。”供奉说起来赵山河的事情变得口若悬河。

    老供奉看到皇帝心情好了一些，开口对皇帝说道：“万岁，老奴觉得您身边的人需要彻查一下，但是不宜动静太大，就像今天处理谷大用这样，当做家事来处理。发现不忠不孝的人直接杖毙。”

    朱厚照不心宽，整个皇宫的人都得跟着倒霉，一场由谷大用中饱私囊的事情引发的皇宫整风运动在朱厚照亲自主持下拉开了序幕。

    太监刘瑾、张永、马永成、丘聚、罗祥、魏彬、高凤这“八虎”中剩余的七虎首当其冲。

    朱厚照觉得他的动作已经极快，却想不到另外七人的动作比他还要快很多。这些人当中张永与马永成在皇上还没有出皇宫去西厂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转移了个人的财产；刘瑾虽然动作慢一些，但是在皇帝发怒离开皇宫去西厂的时候也意识到了事态严重，在第一时间派心腹通知了八虎之中其他人转移财物。

    朱厚照在西厂折腾了三个多时辰，这些得到风声的大太监早已经将财物转移的干干净净，在心中期盼着皇帝赶紧派人来搜查，好表现自家清廉的作风。

    太监刘瑾、丘聚、罗祥、魏彬、高凤五个人与张永和马永成二人的心情也不尽相同，刘瑾等人不怕皇上差，皇上身边的人都是他们的属下，不论皇宫中有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们的眼线。但是这些人对赵山河却是万分惧怕，一个御儿干殿下的身份，就可以让赵山河这个生活在宫外却对他们的行为了如指掌的人参与进这一次的皇宫整风行动。

    为了不让赵山河参与进来，刘瑾指使丘聚、罗祥、魏彬、高凤四个老兄弟前去与张永、马永成二人协商，给张永与马永成二人一定的好处，让这二人劝说赵山河不要参与进来，即使要参与也要将事态控制在一定的程度，不要波及到大家。

    刘瑾、张永、马永成、丘聚、罗祥、魏彬、高凤这“八虎”中剩余的七人，不论哪一个人屁股都不干净，虽然刘瑾贪墨的钱财最多，但是其他的人贪污的也不少。一旦赵山河参与进来彻查刘瑾，虽然可以将刘瑾等人置于死地，但是张永和马永成也别想幸免。

    在这件事情上，他们的利益是一致的，不论是谁都不希望皇帝知道他们的老底，也不愿意让赵山河这个拥有着特殊身份，非常记仇而且极其受到皇帝信任的人参与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