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四章 年祭将至
“就是现在，开盖取药！” 武子青右手仍扶在鼎壁入火口，左手拍开鼎盖，白雾弥散中却闻“呲”一声轻响，心中顿时一突。 水汽散尽，鼎中果然没有浑圆的丸药，只余一摊黑褐色的药渣。 武子青的脸就鼓成了包子。 武宏川摸着胡子摇摇头，“棋差一招，可惜了。不过这样沥干磨成粉也是上等的药散，药效比丸药虽然弱些，在药散中还是上等。” “恩，”武子青怏怏应声。 二叔公倒是笑呵呵地没什么在意，“青青，别苦着脸！炼药跟武学一样，越深入越是难以精进。你第一次学丸药制作能做成药散已经很好了，当年你二叔公我第一次试做丸药，可是连丹鼎都炸了，差点没被师父骂死！” 武子青好奇问道，“二叔公的师父很严厉么？” 武宏川的手停了一下，脸上显出复杂的神情，却只摸了摸武子青的头顶，叹息道，“其实那位长者只是依着长辈的交情，教了我一年炼药，并不曾定下正式的师徒关系；我没什么可以回报长者的大恩，只能在心中敬他为师。” 武子青虽然好奇，到底不是无所顾忌的孩童，知机避开话题，“二叔公，明日就要开始为年祭做准备，家里上下必然忙碌。我想带些材料回自己院里，明日起就自己练习，等年后再回药阁学药，您看可好？” 绵安县城的风俗，每年从腊月下旬到出正月都算作过年，也称为迎春日，年底的祭祖更是每年一次的大日子。一进腊月头，所有人家就该准备过年的各色物品，武家是三大家之一，不论年祭还是庆祝自然都非常热闹。 武宏川“哦”了一声，感慨地看看窗外的雪，“一晃眼又是年祭了，你想得也对，进了腊月家里上下都忙做一团，连着药阁都得不了闲，回去自己院子炼药也好。对了青青，你是不是也该有自己的院子了？” 武家子弟突破地阶武者，即可拥有属于自己的院子，象征独成一家。武子青突破的消息还被瞒着，当然还住在父母身边。 “大伯说年祭上爷爷会公布，”武子青歪头一笑，眼睛眯起，“听说，今年的年祭爷爷请了叶家跟宁家的客人来观礼。” 绵安城所谓的三大世家已经“和谐共处”了百余年，相互之间怎能没什么别苗头的意思？武宏林此举虽有炫耀示威的意思，但也是实实在在的凭实力说话，武子青对自己的实力和未来发展潜力都很自信，况且这世界里强者为尊，武家千金的身份完全不必韬光养晦。 武宏川呵呵一笑，“家主倒是打得好算盘，说起来倒真可惜。” “什么可惜？”武子青迎着打量的目光疑惑。 “十年一次的绵安大比，下一次就在六年后，那时你才十三岁，再下一次却又是二十三岁了，”武宏川喟叹。 绵安大比，是武、叶、宁三大家联合举办的擂台竞技，参加者以三家子弟和家仆护卫为主，也不禁本地外地的年青武者参加，只要求是二十五岁以下的年轻人。十年一届，每届的优胜者都能获得丰厚的奖励，之后根据身份更是会被器重或拉拢。 武子青明白武宏川的顾虑，二十多岁的武者一般都是地阶四五层，其中优秀者更有地阶六层的武者，十三岁的小孩子就算参加，也只能是“友谊第一、比赛第二、重在参与”了。 不过这等盛会不去参加，岂不是浪费了这番际遇？武子青了解自己的潜力，当然不会看轻自己，只是她做事向来谋定后动，只是微微一笑把事情默默记下，留待日后努力。 武宏川体谅侄孙女接近一年的苦修，最后这一天就早早放她回去。武子青转到药阁一楼，找武永榭要了一清单的珍贵不珍贵的药材，才让人帮忙搬回自己房间。 “小姐，你这是把药阁清空了吗？”夏晓看着大箱子里分门别类的动植物原料，边摆放边咋舌不已。 “明天就入腊月了，二叔公答应我在自己院子里学药，”化雪的日子里，武子青却觉春风得意。 她第一次炼丸药虽然不成功，但心中已经有模糊的感觉，洞天珠的分析也表明，自己下次完全能避免这次的小小失误，眼看药材也到手，憧憬着“随时拿出一大把珍惜丹药”的良好前景。 春晓很高兴，“那太好了！今天夫人还说，眼下大雪一场又一场，小姐每日清晨锻炼、上午学武、下午学药得来回奔波，实在太辛苦了。在屋子里制药，以后就不用担心着凉了！” “我还好，”武子青想起前世十余年寒窗苦读，可不是每天早出晚归披星戴月。学校离家里的距离，可比自己院子到演武场和药阁加起来还远，当时自己不也淡定地过来了？ 武子青指挥两人放下药箱，“倒是你们两个，最近进境如何？” 春晓低下头，夏晓看看左又看看右，两人脸色都有些惭愧。 “我提了问题，你们就是这样回答？”武子青故意冷着脸。 春晓声音细细，“我能控制的气还是太少，不能带动足够的气凝成丹田。” 夏晓也不情愿地说，“我已经过了气血充盈，可是融意入气这关始终过不去。” 可控制的气太少？用蓄力丸！融意入气有困难？用体气丸！武家的家规很明确，在家族提供资源的程度和数量上，本家子弟最多，护卫次之，仆人又次之。春晓、夏晓不过是武家第三代小姐身边的贴身丫头，若能靠自己实力突破地阶自然水涨船高，但在这之前只是武家的普通仆人，并无多少优待。 武子青点头，“我知道了。” 今晚炼药的任务单有了。 —————— 苗妩：我瞄那个读者印象很久了——不要男主，大家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