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少女怀春
女孩子们簇拥着三人进了新房子宽敞的饭厅，兴奋地看着他们从麻袋中象变戏法似的掏出好东西来：米、面、一大块rou、两只风干鸡、一篮子鸡蛋、一壶菜籽油、还有盐酱醋；一沓子纸、毛笔和墨，还有女孩子们最喜欢的小零食：冻米糕、小果子、地瓜干之类。 大家都关注着麻袋里能变出什么来，而小月却不住用眼睛瞄着石头， 姑婆在一旁帮忙归置着，顺手抓几把果子瓜干分给姑娘们，叫大家回去午睡去。姐妹们欢笑着散了。 九九和小月领了几块果子，二人欢天喜地地准备离开，听见那个叫石头的男孩追过来叫了声：“你们俩等一下。” 九九转身，这个被叫“石头”的男孩非常清秀，浓眉毛、高鼻梁、大大的眼睛，白白的皮肤，手上拿着两块冰糖，男孩递给小月一块：“小月，这是给你的！”小月抿嘴笑着羞涩地接过糖。 男孩又递给九九一块：“你是九师妹吧？”九九点点头接了糖。 “我叫石头，是你师兄，毛仙姑是我娘！”石头说。 九九已经把糖塞嘴里了，冰糖太大，又有棱角，在嘴里含着盘不过来，鼓着半个脸“丝丝”吸着甜口水，没法说话，只好点点头。 “我娘是最棒的巫师！”石头接着说。 九九只好再一次点点头。她没敢说是“巫婆”，这里没人用“巫婆”这个词。 小月的糖还没吃，依旧拿在手里，她用非常甜美的声音说：“我会好好学习法术，以后也会成为最棒的巫师！” 石头看着九九，九九依旧没说话，吃着人家给的冰糖，怎么好乱说呢？她原来想说她不想当巫师的，但是她怕石头会把糖要回去，再说嘴里有糖，也没法开口说话，就什么也没说。 九九含着糖上了床，小月用油纸把已经快融化了的冰糖包了起来，放在枕头边。 两个汉子和石头吃了中饭，与仙姑、姑婆一起收拾草药。姑娘们下午起床，一起送三人下山，九九看见毛仙姑亲昵地搂着石头、抚摸石头的头和脸，九九想起了自己的娘！ 石头来过以后，九九更加思念自己的娘了。 石头和他爹每过一段日子会来仙居堂一次，每次都给小月和九九特别带点小物件，有时是糖果，有时是小花帕子小发夹子小头绳，对山上的女孩来说，这些都是稀罕东西。石头每次都很快下山，从不在山上过夜，因为山上都是女孩，毛仙姑不愿意男孩女孩有太多接触、惹出什么是非。 女孩子们就这样在学习、期待中悄悄地长大。 转眼八年过去了。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九九发现自己不再思念娘、而是思念石头了！ 时光飞逝...... 八年以后的春天，满山的映山红开了，红红的一大片以大片，煞是好看，姑娘们喜欢揪了映山红的花瓣直接塞进嘴里，酸酸的有一点点甜，是女孩子们喜欢的滋味！也许就是爱情的滋味吧。 今天小凤会和丈夫一起背着儿子、带着米、油、rou、蛋上山，对姑娘们来说又是一个值得期待的“节日”。小凤几年前嫁给了山下石头家药铺仙芝堂的伙计－－－－壮壮，当初小伙计壮壮和石头爹一起背米上山过，或许也偷偷给小凤捎带过帕子、头绳之类的。两年前，石头爹不幸早逝，由仙姑亲自在山上择了坟地，以后仙姑也是要和她丈夫埋在一起的。 小凤和丈夫帮石头一起料理药铺的生意，有时小凤也替人看病算命。 八年时间，仙居堂也发生了很多变化，现在山上只剩下六个姑娘了。 老二云儿憨厚老实，早到了嫁人的年纪，但是始终不愿意离开山上，想跟着姑婆终身不嫁。现在帮姑娘们烧饭、翻晒草药、种植蔬菜、干些杂活。 老三小晴虽说有一只眼睛瞎的，但是生性聪明、活泼好动，有一次跟着仙姑下山施法，竟被一家憨厚的好人家看中，后来小晴嫁给了这家人的哑巴儿子，也算有了归宿。 老四小丫是个健全女孩，她勤奋好学又勤恳塌实，虽然二十岁刚出头，已经能够叫魂归来、招魂附体、捉拿小鬼了，医术也不错，师父要动用“九阳还魂棒”时，也会带着小丫下山做助手。小丫已完全可以自立门户了，但小丫想留下跟师父学习更多的招数，甚至希望师父百年以后把“九阳还魂棒”传给她！。 老五双儿因左手残疾，很多法术无法修炼，只学了些五行排盘等算命之术，幸运的是三年前她的生身父母找上门来，想把她认回去，双儿在大家羡慕和祝福中回家了。 老六小美十七岁、老七小萍十六岁也都有些残疾，无法修炼法术，只能学研医术和五行之术，继续留在山上。 老八小月已出落成了标准的小美女，秀气眉眼，中等身高，腰身纤细，自有一番艳丽和妩媚。她不但最漂亮，而且极其聪明，医术、卦术、巫术样样数一数二。 九九虽然只比小月小两岁，却似乎要幼稚很多。胖胖的依旧是张长不大的娃娃脸，虽比不上小月清秀，但也挺可爱。九九的个子是长高了不少，也有了自己的小心思，但心眼似乎没怎么长，平时对小月言听计从，把小月当成她最知心的朋友和jiejie。 九九想家的时候、做不完功课、记不住药名的时候，小月都会敏锐地查觉到九九的难处，并给予指点。现在九九喜欢石头的这点小心思，自然也逃不过小月的眼睛！ 今天，九九以为石头也会上山来，可是石头没有来，九九很失望！和大家一起把小凤和壮壮迎进门，卸下包袱东西，姑娘们逗小凤的宝贝儿子玩去了，九九觉得很没趣，悄悄走开回了屋里。 不一会儿，小月也回来，看着九九怅然若失的样子，偷偷笑了。 “石头这家伙也太懒了，都两个月不赖山上了，难道不知道九九想他吗？”小月调笑。 九九满脸通红，害怕别人听见，更怕小月说出其它什么话来，赶紧上前捂小月的嘴：“你胡说什么呀？！你快别胡说了！” 小月笑着躲开，小声问九九：“九妹你说实话，你喜欢石头不？” 九九低头不说话。 “你要是不喜欢石头，我就去告诉他，叫他别再给你带什么小帕子、小头花了，然后替你这把梳子也还给他！”小月说着掏出一把崭新的牛角梳子。 九九猜想是石头托小凤他们带上山的，一边惊喜地问：“真的是带给我的？”一边伸手从小月手里抢了来。 仙居堂的女孩多半都喜欢石头，因为女孩子能见到的男孩太少，也因为石头太优秀！而石头只对九九和小月特别照顾一些。 九九羡慕小月的聪明漂亮，也羡慕小月已经发育的姣好体态。九九最大的心愿是快点长大，好嫁给石头哥。 九九开心地捧着牛角梳看了又看，轻轻地在头上试着梳了几下，又用衣角把梳子擦干净、放好。 晚上，大家都睡了，九九失眠了。九九躺着摸出梳子放在胸口，她的心在对梳子说话；她把梳子放在鼻子下面，希望能闻出一点石头的气息；她用脸蛋贴着梳子，希望能感受到石头的体温；她用手抚摸着梳子，希望梳子能张出手来握住自己；最后她把梳子含在了嘴里……直到把自己折腾累了，才甜甜地睡去。 天亮，九九发现自己的腿胯间凉凉的，像是湿了，一摸，竟然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