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三章 无可选择
蔚八一问：“去哪逛？四川路还是南京路？” 赵晓俊面无表情：“别问了，跟我走就是了。”说完，伸手拦了出租车，不容分辩地把蔚八一推上车，说了个地址，就直接来到了普陀区的一个宾馆门口。 二人下车，赵晓俊并没有去前台，而是径自拉着蔚八一上了楼梯。 显然，房间是事先开好了的，赵晓俊有钥匙。 进了房间，蔚八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环视了一下四周。 房间不大，大大的双人床，雪白的床单。衣橱、电视、梳妆台一应俱全。 靠窗的地方有两把圈椅和一个小圆茶几。玻璃窗紧闭，窗帘半启，窗外是枯黄的树枝和肃杀的寒风。 床上放着两个购物纸袋，估计是两件新买的衣服。 蔚八一：“有什么话你就直接说，这是闹得哪一出？” 赵晓俊坐到窗前的圈椅上，倒了两杯茶，示意蔚八一也坐下，然后慢条斯理道：“没什么，只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和你说说话。我妈的衣服已经买好了，还有一件是你的。你陪我出来逛街，不买点东西回去也不像你。所以，现在，我们有一整个下午的时间。” 蔚八一坐下，端起了茶杯：“想说些什么？” 赵晓俊直直地看着蔚八一问：“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人特卑鄙？” 蔚八一回避他的目光，低下头：“嗯？你是指将要发生的事情吗？” 赵晓俊笑着摇摇头：“我是说，刘思扬他这样帮我，我却一再**他老婆，这样做是不是很卑鄙？” 蔚八一抬起头，面无表情：“我是我，他是他。如果说对不起，对不起他的不是你，而是我。” 赵晓俊：“上次，我们俩…..你是不是觉得我是借酒发疯、酒后乱性，或者仅仅是生理上的……” 蔚八一沉下脸来：“我不想再提上次那件事了，把它忘了吧！你到底想说什么？” 赵晓俊提高了声音：“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爱你！” 蔚八一：“那么我想问你，你爱我的meimei蔚十一吗？” 赵晓俊知道蔚八一会提这个问题。 他坦然回答：“爱过！曾经爱她胜过我自己的生命。可是现在，她的想法和需要与我的相差甚远。她离开一年多了，现在我们通信越来越少，即使写信也话不投机、没话可说。我想，她回来后，我们会离婚。” 蔚八一叹息：“才分开一年多就打算离婚？爱情原来是这样不牢靠的东西！……那么，离婚以后呢？和我结婚吗？你觉得从蔚家的小女婿变成了大女婿，我们还能在这个家里立足吗？” 赵晓俊：“只要你愿意和我在一起！我一切都无所谓，什么都能承受。” 蔚八一的声音微微颤抖：“离了婚，你觉得你还能在政府机关和官场里混吗？你援藏三年吃的苦都白费了。” 赵晓俊的眼神异常坚定：“我说了，一切都无所谓，只要你愿意和我在一起。” 蔚八一：“生了斌斌以后，我就不能再生第二胎了，你那想抱孙子想得要命的爸妈，能答应吗？” 赵晓俊：“我一直觉得斌斌就是我的孩子，有他就足够了！” 蔚八一的眼眶湿了：“你是要让我毁了你，是吗？” 赵晓俊站起身来，他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的苍凉，无限哀伤地说道：“八一，你已经把我毁了！当我发现自己爱上你以后，我就知道自己完了。你以为我去西藏是为了升官吗？是为了躲开你！可是我多你这么远，还是想着你……我完蛋了…….” 蔚八一哭了！泪如雨下！ 赵晓俊：“尽管刘思扬这样帮我，可是一个事实不能否认，他配不上你！现在，我想要你一句话，你爱不爱我？” 蔚八一没有回答，她说不出话来。 赵晓俊：“这些天我也想明白了。什么赞助、援藏、提拔…..一切都不重要！只要你能和我在一起，我准备空着手回西藏。我不想欠刘思扬这个人情……” 蔚八一擦干了眼泪：“赵晓俊我告诉你，我不爱你！” 赵晓俊目瞪口呆！ 蔚八一冷冷道：“上次的事情让你误会了，我很后悔，一直在自责。一时冲动做了对不起自己丈夫的事。”说完，她夺门而出，赵晓俊追了出去，被蔚八一狠狠推开。 宾馆的楼道里有人，赵晓俊不敢多纠缠，只得度，回到房间里。 他跌坐在椅子上，很久。 …… 天快黑的时候，赵晓俊拎着两个购物袋回家。 一进门，蔺医生就问：“小赵，你再怎么才回来？这么大两个人逛街居然能走散了，真是稀奇！” 蔚八一和斌斌在小房间里玩，她头也没抬。 …… 赵晓俊第二天回杭州去了，过完年后，迟迟没有回上海。 春节过后，上班的第一天。 劳动局庄局长的办公室里，庄局长和倔强的副局长严志芬激烈地辩论着。 严副局长：“……可是区委组织部给这个名额的时候就是冲着蔚八一来的，你看这个条件设置……女干部，大专以上、副科及以上、三十岁以下……” 庄局长不耐烦了，他摆摆手：“我说了，让林燕燕去。这可是半年的挂职锻炼，是区里储备后备干部，随时都会提拔调走。蔚八一还不够成熟，而且刚提副科没多少时间。” 严副局长：“林燕燕也不成熟。再说你刚才提的蔚八一的那个事，也不算个事呀！……” 庄局长很生气：“没有符合条件的人就放弃这个名额。反正蔚八一不行。就这么定了。” …… 春暖花开的季节再一次到来了，上海的春天是跟着白玉兰毛茸茸的花骨朵和法国梧桐毛茸茸的叶片一起到来的。当毛茸茸的花骨朵盛开成洁白芬芳的花朵时，毛茸茸的叶片也蜕变成nongnong油绿。 赵晓俊无声地回了西藏，带着失落和牵挂。西藏的春天来得晚些，封路的积雪融化时，春天就到了。 蔚八一和刘思扬依旧住在水电路蔚家。 一岁多的小斌斌进了机关托儿所，每天蔚八一上班的时候带他来托儿所，下班的时候接回家。 快下班的时候，安全监察科的电话铃急促的响起来，这是全科人最害怕的，偏偏怕什么来什么－－－－－建筑工地发生重大坍塌事故！ 严志芬副局长夹着文件包匆匆跑了过来，在走廊里就火急火燎喊道：“小奚，赶紧！叫李工准备一下，马上一起去事故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