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章 晏钰之怒
未央宫,勤政殿。 右相李斐看着刘纪,“君上,大将军已经位极人臣,就算是再立下灭国之功,也无奖可赏,为何大将军还要提出伐齐?” 韩兴位极人臣,还能在朝堂上蹦哒,只能说刘纪还是心善,若是遇到个狠心的君主,才不会管韩兴功劳多大,直接抓一个小错误,一撸到底即可。可是刘纪并没有如此做,因为刘纪自认为能够压制住韩兴,韩兴的功劳再大,兵权却并不在其一人手。但是即便如此,只要是个聪明人,都知道避祸之道,可是韩兴却是如此,伐齐,就算是韩兴为了国家,也不应该亲口说出来。 如此之事,太过于反常,盯向李斐,刘纪失笑的摇摇头,韩兴的目的他隐隐已经有些明白,但是正是因为明白,才让刘纪感到一丝愤怒。 韩兴,这是以性命威胁着他啊!如果真的到了赏无可赏的地步,真当寡人不会动杀心不成? 目光有些Y沉,刘纪的手轻轻的放在桌案上敲击着,右相李斐俯身在其面前,不知刘纪之意。 “思宁殿宦官李海求见君上……” “李海?” 刘纪轻轻蹙眉,思宁殿乃是晏钰居住之宫殿。当年继位之时,正处于国家动乱之际,刘纪根本无暇顾及修建宫殿,等到战事结束之后,刘纪这才为其王后,王妃修建宫殿。思宁殿,顾名思义,便是取自思念晏宁之意,乃是晏钰居住之宫殿,这李海也是晏钰身边的宦官,却是不知为何事求见。 “宣!” 李海恭敬的走进,刘纪开口,“李海,求见寡人有何事?” “禀君上,刘彻殿下正被宁妃怒打,请君上救救刘彻殿下……” “怒打?” 刘纪倒是好奇了,晏钰竟然会怒打刘彻?而且看样子,还是玩命的打,刘彻这个调皮孩子,又做了什么令人愤怒的事了? “君上,下臣先告退了!” 右相李斐轻轻禀道,这乃是刘纪的家事,他一个外臣在此处,殊为尴尬。 “嗯。” 刘纪将目光转向李海,“宁妃为何怒打刘彻?” “老奴不知……” “不知?” 刘纪微微摇头,“稚奴!” “老奴在………” “刘彻今日做了什么事?” “禀君上,老奴也不清楚……” 刘稚奴跪倒在地,不敢直视刘纪的眼睛,刘纪微微沉思片刻,还是想不出刘彻为什么惹得晏宁如此生气……… 微微扫了眼刘稚奴,刘纪目光寒冷,未央使此时已经不全在刘稚奴手中了,那位曾经与刘纪一面之缘的秦懿,此刻已经掌控了半个未央使,几乎已经等同于刘稚奴之地位,刘稚奴老朽之后,整个未央使便是由秦懿统辖了。 没有直接罢免刘稚奴,也算是刘纪对于刘稚奴多年以来,勤勤恳恳的奖励了。 ……………………………… 思宁殿,晏钰手持戒尺,满脸寒霜的打在刘彻的P股上,不过令人稀奇,已经九岁的刘彻竟然没有丝毫痛苦之声,只是微微沉默着,小嘴嘟囔着。 “小姐,不要再打了……” 紫兰看着被打的刘彻,满脸心疼,同时眼睛微微对着刘彻眨了眨,意思再说,让痛哭出来啊!谁都知道晏钰的心极其柔软,若是刘彻大哭出来,晏钰还不会忍心下手,可是刘彻就这样哼都不哼一声,实在是……… “不用劝了,都是我平日里将他宠的太坏了,竟然让他做出此事来!让我如何还有颜面面见君上?” 晏钰越想越气,“刘彻,你还不知错吗?” “孩儿没错!” 刘彻犟着脑袋,却不料他这话使得晏钰更气了,戒尺正准备再次挥下时,忽然宫外一道声音传来,“拜见君上!” “君上?” 晏钰愣住了,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一道人影已经出现,晏钰慌忙丢掉戒尺,俯身道,“妾身拜见君上……” “钰儿……” 刘纪扶起晏钰,轻轻一笑,颇为风趣的道:“听李海说,今日你可是发怒了,寡人与你共处十余年,还从未看过钰儿发怒时的样子呢……”
“君上……” 晏钰脸色微红,“都是妾身不好,平日里太宠爱了刘彻,所以让他做出如此之事,妾身有罪……” “彻儿做了何事?” 刘纪微微看向刘彻,刘彻眼眶中泪水在打转,可是却是忍住了没有落下来,模样颇让人怜惜。 “禀君上,彻儿他,他辱骂了夫子,险些还拿墨砚砸向夫子……” “啊?” 刘纪脸色有些不好看了,撇向刘彻:“彻儿,你为何辱骂夫子?” 刘彻的老师,乃是魏族族老,魏济,其学识还是十分渊博的,所以刘纪才会让魏济为夫子,教授刘彻的。 当年继位之时,因为时势关系,刘纪还是选择了立韩萱为王后,不过当时韩萱没有子嗣,所以未曾立太子。直到两年之前,韩萱才生下男孩,刘纪取名为沅,可是依旧是未曾立刘沅为太子,反而对于刘彻非常喜爱,隐隐有想要立刘彻为太子之意。而大将军韩兴此次提出征伐齐国,恐怕更多的则是想要以此来胁迫刘纪,立刘沅为太子,若是韩兴真的有灭齐之功的话,刘纪在赏无可赏的情况下,要么诛杀韩兴,要么便是立刘沅为太子了。 可以说刘纪正为此事烦恼呢,却是没有想到刘彻居然这么会惹事,还辱骂夫子!尊师重道,在这个时代看得十分重要,这不是授人以柄吗? “父王………” 刘彻看见刘纪后,低下头,终于没能忍下泪水,泪水缓缓留下,“不是彻儿之错………” “还说不是你的错,你………” 晏钰看着刘彻,又有些气愤,还要用戒尺打时,刘纪拦下了,颇有些意外的看着刘彻,刘彻什么性情刘纪再清楚不过了,在他与晏钰的教育下,刘彻还是十分乖巧的,而且刘彻也是十分聪智,刘纪相信此事可能真的另有原因。 “彻儿,怎么回事,告诉父王,你为何辱骂夫子,又为何差点用砚台砸向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