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辽西罗刹红
林森木手忙脚乱的一阵后，总算弹进仓、刀上枪了，虽然看上去威风不少，但他的一切当然瞒不过众人，一眼就看出这是个从没摸过枪的新手，却也没人嘲笑他，疤脸走过他身边时，还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声鼓励道：“慢慢来，不要急，进步需要有战斗经验的实践，所以打两场硬仗，你就什么都懂了。” “我日，这个疤脸还文绉绉的拽文，怎么看都不像个满嘴脏话的土匪。”林森木眼中疑惑一闪而逝，笑着点头道：“康八哥说的对，我啥也不懂，确实需要战场上的经验。” “木六哥也不要谦虚，我看你也不像没摸过杆子（枪的统称）的人，上手不生！”少年阿衡也是有样学样，垫脚拍了拍林森木肩膀意味颇深的说道 “这个我听明白了，你说的是枪吧，还别说，你小子真行啊，我上学那会还真摸过，但和这个不一样...”说到这里，林森木才想起，不能再继续说，因为有点过，已经不是一个地方了。 “你居然还上过学？”林森木住口，不等于这个事就过去了，阿衡听到自己猜对，虽然觉得林森木这个肥肥的家伙居然上过学有些不可思议，但是因为喜欢枪，又急忙接着问道：“木六哥，你那时玩的什么杆子？” 听此一问，林森木就想反驳，你哥我好歹是个研究生，学历可是杠杠的，但是，又没有反驳的证据，可是不用谎话圆了这个真话，以后肯定得和这些人有隔阂，因为谁愿意留着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在身边，这也是林森木接下来要面对的。 有句俗话说的好，如果有学问的人做起恶来，比没学问的要厉害一百倍。虽然此语有些夸张成分，但是此时林森木编起谎话来，就把红衣女子几人骗的一愣一愣的。 我们听听那小子的自我介绍，林森木扫视了身边的几人，马上变得一副七情上面的样子，先是叹息一声，才哀声道：“各位，你们也知道我老家是齐齐哈尔的。” “对啊，你刚刚说过！”满子急忙的捧场道 “疯牛，你不要打岔，我们又不聋，当然也听见了！”阿衡急于知道枪的信息，对着满子不愤的埋怨道 被人喊到自己最不愿听到荤称，要是别人满子绝对会一拳打过去，但是对阿衡，满子只是傻傻的一笑，就把这事揭了过去。 见众人如此捧场，林森木接着说道：“我27岁，也就是我十岁左右的一天，正在屯子外树林子里玩耍时，不想屯子遭了土匪，屯中不少人被掳走，我爹娘也在其中，听屯里人说，土匪向东面去了，好像是说LN小RB鬼子的煤矿缺人，土匪掳人去卖钱的。我就从齐齐哈尔一路向东打听，走了将近二个月却音讯全无，我也不认识路，不想居然已经越过沈阳，走到了旅顺口。也该是我倒霉，因为饿的要命，遇见一个好心人给吃的，我就跟着他走了，这一走倒好，居然被当猪仔卖到了日耳曼，哦...也就是德国，刚去时做矿工，但是没有两年我们那个黑心老板就卷钱跑路，我就又无所事事了，成了一名流浪少年，这次是幸运之神眷顾，我被一对无儿无女的中产阶级老夫妇收养，然后就开始上学，一直到上到大学，主修医药专业，硕士生毕业。就在今年初，我养父养母相继去世，我也就没有了牵挂，卖掉所有资产，坐船回到旅顺，上岸没多久就...还有此时是民国几年几月？” 众人听得入神，林森木突然改变话题，几人没反应过来，疤脸接口道：“民国二十、辛未、羊年，四月二六日。你离家太久，这些应该都不记得了，若按照洋鬼子的说法，应该是1931年，具体月份我还真的不是很清楚。” “对啊，就是1931年，出去久了，我真是记不太清楚我们的老皇历。”林森木尴尬的笑了笑，同时头上冷汗直冒，若按照现代算法，阴历的四月二十六，阳历差不多就得6月多了，距离是个东北人或是中国人就熟悉的RB鬼子侵华战争，9.18事变也就不到三个月。 “木六哥，讲了这么多，你咋没说杆子的事呢？”一根筋的阿衡，一脸焦急的询问道 林森木无奈的笑了笑，只能收起担心，接着讲道：“其实也不算是真正的使用过，那种枪叫半自动步枪，和我们手里的这种三八大盖略有区别，不用每发射一枪，就拉动一次枪栓。我只是摸过，都是别人玩，我旁边观察到的。” “唉...这玩意好，如果我也有杆就好了。”阿衡羡慕的说道 阿衡身边的红衣女子，摸了摸他的头说道：“还是现实点，既然林兄弟都介绍了自己，我们也就不是外人了。我们现在也挨着介绍自己，让他分个明白。” “大当家说的是，还是从您开始吧！”疤脸一边接话道 “也好，我就先说说，我们绺子被称为黑山好，也就是老当家的称号，老当家膝下两子，一名倪江，一名倪衡，倪衡也就是我身边这小猴子，倪江是我男人，和老当家被张海鹏和李守信杀死在寨子里，我叫莫红衣，爹是汉人，娘是俄人，老家在海兰泡，在清光绪二十六、庚子年俄国人的一场大屠杀，多亏我娘，我爹才能逃出来，他们一路逃到辽北康平地界才落脚，没几年我就出生，生活很苦，我爹娘有次出去干活，被小RB子发现，因为那几年正在日俄战争，就被小RB子抓走杀害了，我多亏被老当家收养做了义女，今年二十八岁。在辽西一带有个匪号‘罗刹红’。”红衣女子说完，摘下了蒙着的面罩。 “嘶...”林森木倒吸一口冷气，美、无以言语的美，作为一名资深宅男，他一眼就发现此女颇像一位好莱坞电影明星，中文名李美琪，英文名Maggie_Q，曾和吴彦祖合作过《****特工》，让林森木印象深刻，当时还特地查了她一下。 与此同时他还发现，莫红衣很高，脚上穿一双厚布鞋居然能到自己鼻梁部位，那就是说，此女绝对1米7以上。摘掉面罩以后，真是更加显得英姿飒爽。 林森木意yin道：“如果穿上一身紧身军装，配上一双高跟鞋，那就绝了！” “喂...木六，你那是什么眼神，这可是我嫂子，你可不要乱打主意！”看到林森木****的小眼神，倪衡连哥也不叫了，不爽的教训道 莫红衣娇嗔的瞪了倪衡一眼，接着拍了一下他的脑袋。她其实心里清楚，自己容貌如何，没确定嫁给倪江前，在寨子里哪个年轻男人不对自己垂涎三尺，但都怕老当家和自己手中的盒子炮，就算如此不也闹到几个兄弟离寨而去吗？ “你看看你都说的啥，年纪轻轻的思想不要那样龌龊，我这是欣赏，欣赏你懂吗？sao年。”被人揭穿了****的小心思，林森木狡辩道 “哼...”被林森木问的无法应答，倪衡只能转头看向别处 “好了，那我来介绍下自己，康八，29岁，人送匪号疤脸，这道疤也是拜小鬼子所赐，具体细节也不愿再提，此时孜然一身，无牵无挂。”打了个圆场，疤脸自我嘲笑的介绍道 疤脸介绍后，众人都看向满子，他沉默一会后，闷声说道：“俺很小的时候家人都被小鬼子杀了，所以不知道姓什么，还是老当家给我起的名，今后谁领俺杀鬼子报了俺爹娘的仇，俺的命就是他的！” 看到气氛有些沉闷，莫红衣眉眼一挑，娇声解围道：“好了，今天是和林兄弟初会，没想到林兄弟就给我们带来意想不到的财富，我做主，每人发五块老头，等做完这一票，我们去沈阳城逛上一逛。” “嫂子万岁！”倪衡蹦起来道 康八和满子互相看了一眼，虽然没有说话，但是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兴奋之情。 然而，林森木却没有燃起丝毫兴奋，心中还愈加忐忑，千万不要碰到9.18事变就好。 此时，莫红衣从箱中拿出二十个大洋分给林森木四人，接着说道：“其实我们绺子还有一位能人，如今正在沈阳城，本名周万春，绰号老夫子、师爷，清末秀才出身，今年41岁，此次沈阳之行，是为我们联络程大牙，准备拿悬红的，只要救出程大小姐，咱们就直奔沈阳，老夫子会在沈阳城做好一切准备。” “大当家的，这个程小姐是怎么回事？”林森木一直听他们说程大小姐，就疑惑的开口问道 “木六哥，你是不知道，这程大小姐也算东三省一号人物，听说十分的漂亮，和我嫂子比也不遑多让，而且家财万贯，更能人所不能，居然逼着他老子程大牙送她去法兰西留学。这不去年刚留学回国，就闹得沈阳满城风雨，求亲的人络绎不绝，大小军阀都有，可是人家都是彬彬有礼，没想到有一个人却不安套路出牌，官虽不大，但因为给小鬼子办事，把所有人都不放在眼里，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领着自己手下一个连的伪警，强行绑走出城游玩的程大小姐，逼着程大牙承认他这个女婿。木六哥，你说这个人多混蛋！”听到林森木询问，倪衡忘记刚才的不痛快，急忙把自己所知道的‘竹筒倒豆子般’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