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二 我垂头不行,这时我听到马蹄声,更听到一个清脆的声音在唤箫庭的名字:“箫庭!箫庭!” 我抬头望去,那马上的少女俏丽可人,骑在骏马之上,浑身充满了青春活力,肌肤白里透红,眉间虽然有几分骄横,可仍然叫人眼前一亮。 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女子。 她一见箫庭,就不顾场合,大声说:“箫庭,你不是说要陪我去骑马吗?我等你好久,你却不来。”少女一咬嘴唇,无限委屈,发起娇嗔。她身份一定不俗,否则也不能如此放肆。 箫庭只淡淡说:“父皇有吩咐,因为事情要紧,所以不能陪郡主去骑马了。” 郡主,却又是郡主,死了一个金凤郡主,箫庭身边又多了一个别的郡主,他向来不缺女人喜欢。 “是什么要紧事情?”那明丽少女眼睛转了转,匆匆扫了我们这些犯人,也没放心上,只撒娇说:“那你将这些犯人送去牢里,就来陪我吧!” 箫庭没有答她,想必是没意思陪她去骑马了,他不答话,也免得那少女怪他失约。少女却是聪明,知道箫庭想法,手掌抚mo鞭子,眼珠望着箫庭说:“箫庭,你肯不肯陪我?” “只怕是没有时间。” “我不管,无论什么时候,你对我都推三阻四。以前你有王妃,我不介意为妾,如今金凤郡主不知去哪里了,你干什么还拒我于千里之外?”她果然任性,想必打定主意,千方百计要将箫庭捉在手里。可惜箫庭不会被任何女人捉住。 “郡主请回吧!” 那少女气极了,一鞭子向箫庭抽去,箫庭却一掌将那鞭子捉住,随意甩在一边。 这场闹剧,我不想看了,垂头默默走着,心里却突然想起,许久以前我有将鞭子抽在箫庭脸上,那时他呆呆的,又生气又惊讶。可想这些有什么用呢?沧海桑田,如今什么都变了,那些记忆也不过是记忆。 蓦然脖子一紧,我颈竟然被鞭子缠住,那少女手臂一动,将我头拉起来,声音里忽带几分好奇:“你样子好美,为什么会被锁起来。” 我心中有气,没想到自己竟然被一个女子调戏,自然不会回话。 寒公公连忙道:“这位是朝廷重犯,锦云郡主不可胡闹。” “那真是可惜,我原想她的罪要是不重,就带她回去做哥哥的姬妾。”她真是大胆,竟然说出这样子的话,真是荒唐。 箫庭哼了一声,似有几分不满。锦云郡主收回鞭子,看箫庭不理睬她,只得走了。 我被送入天牢,想是身份特殊,被关入一个单间,也不知父亲被带到哪里。 一股子腐烂的霉味扑面而来,我被那股味道弄的心惊胆颤,只是站着,不敢坐在地上稻草上。手掌不禁紧紧的握着铁栏,心中一片茫然。 心情方才平静些许,就听到脚步声,箫庭带着一位陌生男子,走至我面前, 那男子英伟不凡,目光朗朗,身材虽然匀称,可骨子里却透出一股彪悍味道,一双眼睛黑黑沉沉的,好像有寒水流动。我不认得他是谁,对他也无甚兴趣,可也不得不承认,箫庭在他身边一站,顿时显得有几分青涩,少了些什么。 他身上有股血腥杀伐之气,和宫廷中那幽暗的血腥不同,眼光在我脸上逡巡时候,让我肌肤起了点点鸡皮疙瘩。 这个人,我却不认识。 那种无礼的目光,让我觉得不快,可人已经是阶下之囚,哪里能发作? 眼光微垂,我望着自己脚尖,却想着箫庭如今会有什么表情。发怔时候,一片手掌却突然贴上我的脸颊,我一惊,接着勃然大怒,那男子竟然如此无礼,轻薄于我。 他手摸着我的脸,手指更擦过我的嘴唇,掌心很粗糙,生了一层厚厚的茧子,扎得我肌肤痒痒的。 那男子不止动手动脚,甚至言语轻薄:“肌肤柔滑,脸色虽然苍白些,却果然是貌美如花,meimei说的果然没错。”我半路遇见的那刁蛮郡主,竟然是他meimei?
我恨他轻薄,那手指擦过我嘴唇时候,用牙狠狠一咬,他拿开手指,可手也已经被我咬伤,渗出点点鲜血。 “美人儿看着虽然柔弱,却没想到还是带着刺啊。”那男子笑笑,却并没有发脾气。他谈吐言行,和街上调戏良家妇女的登徒子没什么分别,自然让我阵阵厌恶。箫庭就站在旁边,却好像不存在一样。 这时箫庭终于开口:“云意王爷,还请你检点一些。” 这无礼的男子,竟然是云意王爷。他与箫庭算得上势成水火,面上却还算和平。 “明王爷果然是正人君子,一点不知道怜香惜玉。”云意王爷似笑非笑:“这个案子,是王爷主动请缨,还请秉公办理!” 我一惊,风雅家的案子,竟然是箫庭主动来办,他究竟怀着怎样深仇大恨,想要置风雅家于死地。 耳边听箫庭说:“这是自然!” “皇上对这件案子重视之极,明王爷还是小心谨慎些,免得一不小心,就失了皇上宠爱。” “多谢提醒。” 那对话中显得暗潮汹涌,我看着两个人离开,心中滋味莫名。 可这时候,我又听到脚步声,不免心生警惕,云意王爷又折身回来做什么,可抬起头,却看见箫庭朝我走来。 他来做什么?我本以为他弃我如敝履,我的事情,他自然不愿意扯上半点关系,想不到他却去而复返。 我不明白他回来是为什么,早对他毫无期待,他却一语不发,将我紧紧的抱住。我啊了一声,想要挣脱,可他抱得很紧,那身体也很热,热得像要将我融化一样。 他的动作很用力很粗鲁,好像要将我揉到他身体里面去,可惜我与他之间,隔着冷冰冰的铁栏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