肝肠断

    明灭被风后吼的一愣，下意识的退了一步，脑袋肿胀的似乎要裂开，‘我不能再害她了，不能再害她了…’，他一边自言自语着，一边又退了回去。

    娘娘眉头一皱，心想这孩子怎么了，怎么变得缩手缩脚的，瞧他头发垂到脚跟，胡子都长到腰那里了，怎么如此邋遢，心里不悦起来，埋怨他不知爱惜自己，就算不愁没媳妇也不能这样啊，想罢喝道：“你这孩子，就不能收拾一下”。

    语气之中关切之意流露无遗，牧云和无痕都是一愣，正在这时，明灭不理娘娘的责备又转头看向媚儿，见她对自己不闻不问，就连一句招呼都没有，心里更加困惑，难道她也嫌弃我了，不可能，谁嫌弃我她也不会，他脑袋里完全成了一团浆糊，心慌意乱的不知该怎么办。

    牧云倒是知道一些隐情，只是苦于难以企口，显得有几分尴尬。

    这两姑娘一出来就跟以前不一样，竟然没谁提起明灭，就好像他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依他的看法，媚儿可能是原魂丢了，新魂乃是九幽戾气滋养出来的，肯定有所影响，她现在更像九幽之体了。

    而蛮儿姑娘却又是另一番情景，估计是风后救她时，自己的魂念遗留在了她的心里，所以二者一出来就像母女一般。

    想是想通了，怎么和明灭解释呢，说现在的明媚不是以前的那个，不喜欢你很正常，你看帝君那个样子，估计就是说了他也不能接受。

    想罢苦恼起来，这帝君的离恨绝情都哪里去了，人若无情自然刚硬，方显离恨帝君本色，想罢暗暗摇头，心道还是想法子劝劝他，这样下去也不是法子，他跟进来的其中一个原因就是担心明灭，担心他还用以前的眼光看待明媚，那样的话就有的苦头吃了。

    他勉强挤出脸笑，道：“帝君，你这头长发不错”，说完呵呵一笑。

    娘娘眉头一皱，在场的人没谁看不出他笑的勉强，无痕不知为何，听了他的话，看了他的样子之后，心里特别难受，这还是离恨天的帝君，还是离恨天的大护法吗，想罢越发灰心丧气了。

    明灭也不理他，反正谁都不理，一会儿看看媚儿，一会儿望望蛮儿，正看着忽然想到龙儿，她还缠着自己的脑袋，拿下来捧到胸前，刚要与她说几句解闷的话，忽然发现她不对，龙儿软的像死蛇一样，明灭又惊得一呆。

    连番打击之下，他的样子又有些不对路了，一旁的无痕吓得脸色又变了，心道千万可别再像以前那样了，不然你干脆杀了我得了，真受不了了。

    牧云一声长叹，心道龙姑娘肯定是和飞雪、李浪、辛桐一样，都失魂落魄了。

    明灭眼睛盯着龙儿，心却不知跑到哪去了，脑海一片空白，这都是心疼的，肝胆欲裂，此时此刻都痛麻木了，原来自己又把龙儿害了，不是说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吗，她怎么先自己走一步了。

    明灭心如死灰，轻轻的把她揣进怀里，抬头看向媚儿，不管怎么说与她都要有个交代，哪怕是分离，想到与她分离又犹豫起来，怎么去接受媚儿离开自己，怎么接受。

    他一边想着，一边一步步走了过去，二者相距不过一丈，这一丈如此长，明灭从二人小时想到现在，往日快乐历历在目，到了跟前之后琢磨怎么开口。

    媚儿对烈阳气息异常敏感，感觉到火凤气息后，脸色一下变了，甩手一掌将他推开，明灭根本没有防备，一下被推了个趔趄，就在这时，雨燕夜芒恼怒之下嘴巴一张，夜芒飞出，直射媚儿。

    二者相距太近，媚儿就是想躲也躲不及，夜芒电闪而过，而此刻明灭才喊出：“住手”。

    晚了，夜芒一过，快乐不在，只留痛苦。

    其实夜芒对媚儿并没有什么影响，现在的媚儿魂念几乎就是全新的，也没多少快乐可言，记忆虽然没丢，但她却感觉不到多少快乐，过往的事情对她来说就好像是另外一个人的，感情自然淡薄。

    今天的河已经不是昨天的那条了。

    明灭哪知道儿这些，何况正觉着愧对媚儿呢，惊怒之下甩手一巴掌，一下将夜芒打落。

    小家伙被打的一愣，主人从来没打过他，何况刚才是为了主人，小家伙脑袋非常简单，非黑即白，心里又羞又怒，别看它只是一只燕子，有灵无魂，却自有尊严，灵识一动，黑夜之芒陡然射向自己，它要一命抵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