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梓论道
明灭听了一愣,心想国王都是世袭的,在一国之中盘根错节,要废掉他们的话,绝不可能像他说的那么简单。 这时云梓又道:“我一人难做此事,管辖的地盘又不是很大,幸得浮云门掌门卧松和冥栖门掌门振英帮忙,他二人当年受我哥哥所托,尽力帮我,如今南州以西这片地方都是如此”。 “那,那个地仙门呢,怎么没有这么做?”,明灭问道。 “哼,他们先前也是这么做的,但前掌门战死,这新任的掌门只图享乐,同为鬼宗,我不好刀兵相见,是以有些不同”。 明灭点点头,心里有了计较,云梓见他深以为然的样子,突然有些担心,心想自己这点儿地方小的很,怎么做问题都不会太大,不能与东洲和北州的那些大国相比,做了也就罢了,盟主莫不是要天下都如此?那可要谨慎,地方一大,意想不到的事情就会多起来,各地习俗不尽相同,绝然不会容易,何况就是这个小地方也折腾了几十年才这样,劝道:“盟主,我有一言相劝”。 “你说”,明灭道。 云梓微微一叹,道:“你现在看他们自在,样样都井井有条,但当初却不是如此”,言外之意,我们也走了许多弯路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明灭的反应,心想他到底年轻,什么事情都往容易的地方想,但世事难料,你想不到的事情多了去了。 又道:“乡里人没见过世面,选出的头领多是长者,且形格势禁,他们不但见识有限,且十分保守,所想的无非是吃住,这等眼光选出来的人,管理一个村庄还可以,要是管理一座城市就难了,就更不要说去管一国之地了”。 明灭想想也是,人各有志,农家人也想不到那么多,真要选一个村长去管一个国家非乱套不可。 云梓看他点头,趁热打铁道:“人性贪婪,权力更是一个魔障,你给他一个村子,他是好人,你给他一个城市,他可能就变成坏人了,大权在手,日久天长就会生出许多莫名其妙的想法,徇私枉法的事情在所难免”。 “那你怎么办的?”,明灭关切道。 “呵呵,说来惭愧,不是我办到的,是他们自己”,云梓赧然道。 明灭越发糊涂了,难道凭他们?乡下人所求的无非是老婆孩子热炕头,吃饱喝足了就没什么好做的事情了。 现在看着憨厚朴实,一旦有了权力之后会怎么样,那个不难想象,人有所守,谓之士,士者都有cao守,人若有道谓之君,君者都有所求,但就是这两种国之中坚,难能可贵的人,也会被权力腐蚀,何况这些普通人。 云梓道:“一开始的时候,徇私舞弊,贪赃枉法的人处处皆是,尔后又彼此勾连,蒙蔽我等,那个国王虽然权力最大,做的恶事却最少,我先前还不懂,后来渐渐明白了,因为他时时在我们眼皮底下,有道是树大招风,他既想做国王,又担心被我们发现,于是就不敢做恶事,但他是底下的城主推选出来的,又不敢得罪他们,于是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渐渐就变得庸碌无为了”。
“哦”,明灭心道他有人管,就不敢为恶,而城主少有人监督,就变得肆无忌惮。 “我们也没办法,头疼医头脚疼医脚,查出哪个城主坏了就去掉哪个,但城城如此就难办了,新选出来的,刚开始还好,后来十有八九都会变坏,我一怒之下行了严刑峻法,心想你们敢变坏的话,我就杀头,看你们还敢不敢,没想到还是没有用处,为了好处铤而走险的大有人在,被我们抓到的,他们也自认倒霉,我的头都大了,哎”,说完饮了一口茶,慨叹不已。 明灭心想还这么麻烦,治理一个国家果然不易,自己这点儿能耐差的远了,幸好交给二位孤老。 云梓又道:“说来也有趣儿,先前不是说了,城主都是他们选的,后来就有人找到我,说是他们现在一旦选出来就做许久,不合适,应该给他们个期限,三年五载的重选一次,不合适的就该下去,我一想也对,就这么办了,结果就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