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账
“我是夜芒,夜芒是我,不是东西”,雨燕夜芒叽喳道。 蝶恋低头瞪了它一眼,尔后对媚儿道:“夜芒是离恨天的,可以夺人快乐,一言难尽,你,你还好吧?”。 大家都看向媚儿,谁也摸不清现在的媚儿到底怎么样,是不是和以前一样,还是说在离魂锥肚子里也变了,更让他们担心的是,这媚儿身体里原本还有一个媚儿呢,难道就真的死了,一旦没死,或者以后死灰复燃怎么办。 蝶恋一问之下,媚儿收回注视明灭的目光,脸色沉下道:“一会儿再说”,说罢起了身,举目张望,神识一动,感受到离魂锥后一声咆哮,“孽障,过来”。 媚儿丝毫的变化,离魂锥都身感同受,知道出事了,想到自己囚禁主人那么久,不禁心虚起来。 火凤奈何不得他,他也奈何不得火凤,一边与火凤捉迷藏,一边暗自寻思,心中还存了一份侥幸,心道我虽然拘禁主人,那是爱护她,又没有伤她害她,何况我对她忠心耿耿,为她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就是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呢。 这家伙成精后,为主人做事的时候也有了斤斤计较的心思,想着讨价还价了。 片刻后,依恋主人的心思战胜了担心,飞也似的奔了过来,火凤随后跟到,离魂锥一见怒火中烧,离魂法力积聚起来,心想我奈何不得你难道还奈何不得你的主人,想罢掉转锥头奔向明灭。 媚儿察觉后又是一声暴喝:“你敢,孽障,回来”。 离魂锥又气又恨,心道这个主人果然还是偏向他,早晚杀了他,只好再次回来。 他这一折腾,明灭也感觉到了,伸手一招将火凤叫回身旁,尔后远远的,有些犹豫的望着媚儿这里,镜子里的媚儿是真的?还是从前的媚儿是真的?还是这个媚儿是真的?感觉都是真的,又觉着都不是真的,也罢,看看吧。 离魂锥归来,变成人身模样,显得有几分拘谨又有几分自恃。 媚儿目光如电,炯炯有神的射向他,不言。 离魂锥被看得难受,隐忍不到,争辩道:“你被火凤迷惑,待我杀了他再来说话”。 “站住,明灭哥哥你也敢动,难道不知道我的心思吗”。 “他是火凤,该杀”。 他一口一个‘杀’,媚儿听了越发愤怒,脱口喝道:“住口”。 飞雪就在身旁,听得心惊rou跳,想起帝君之死,正是太岁因为自己出于嫉妒所致,想到这里禁不住打个冷战,现在自己换成了媚儿,太岁换成了离魂锥,都是要害帝君,不行,离魂锥不除怎能安心。 媚儿心里没有她想的那么多,却另有一番计较,恨道:“你个孽障,竟敢囚我,鬼寻死和鬼难缠为何也要囚禁,难道你不知道他二人是我鬼族,追随我的吗”。 “他俩知道你在”。 “哼”,媚儿一挥手,身上射出两团黑乎乎的戾气,一会儿的功夫变成两个人形,一个一脸虬髯的汉子,威武壮硕,一个文邹邹的书生模样,负着双手成然在胸,虬髯汉子乃是鬼寻死,而书生模样的正是鬼难缠,谁见了都头疼。
他和鬼机灵不同,一个是小聪明,机关算尽,一个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心中沟壑纵横。 童心一见,惊呼出来,“二位哥哥还在?”。 “鬼机灵”,鬼寻死慨叹道。 “童心,他二人阴魂不在,只能借助我的戾气暂时化成人形,你速速带他们前去阴都城的阴炉里凝练”。 “是”,童心激动莫名,袍袖一招,将二人纳入袖中,腾空而去。 童心走后,媚儿唤出打魂鞭盯着离魂锥道:“孽障,囚我是一,不放二鬼是次,这两个我都可饶你,但伤我明灭哥哥不可饶,先受三百鞭,再进镇魂印,以后要是知错能改再出来”。 “主人?”,离魂锥莫名震骇,打魂鞭,是个鬼族就受不了,常人一鞭就魂飞魄散,至于他自己也难以承受那么多,没被打过的是不知道其中的滋味儿,虽然他体内魂魄无数,但从心里怕,至于镇魂印就更不要提了,那个东西也是个吸魂炼魂的物事,一旦进去岂不是全完了。 打魂鞭似乎十分乐意做这件事儿,不待媚儿吩咐就自己卷向离魂锥,在他身上游走一回,似乎在看先打哪里合适,离魂锥又惊又惧,却站着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