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君的瘟阵
一进‘风门’便有一点流萤从眼前飞过,原来是一片荒郊野外。 里外两样天,外面骄阳高照,如下火一般,里面却十分阴凉,天色蒙蒙,将就能看见景物,前方有山,山多且高,坡上枝繁叶茂,但怎么着都有种死气沉沉的感觉。 明灭就感觉到了,他对花草树木格外有种感情,一看就察觉不对,山下有河,明灭好奇,走出火焰阵过去看,一阵微风袭面,风里像掺了油,明灭感觉脸上好像粘了什么东西,用手使劲抹了几下,河水清澈,并不见有鱼,流的无声无息。 这时他又觉着草不对头,闻不到一丁点儿草香,古怪,蹲下后看准一棵狗尾巴连根拔了,带出些许乌黑黏土,草色鲜绿,手掌一揉,立时成灰,原来早已干枯,‘果然是死草’,他嘀咕一句,就在他纳闷的时候,明雯喊他道:“师兄,走了”。 青草艾艾,枯而不萎。 明灭答应一声,将草丢了追上大家,他过来时一团火焰化作小凤儿跟了过来,将鲜绿的草烤的焦黄,一脚下去,小草立时变为尘土,没踩到的却还直挺挺站着,明灭看着心烦,这草如果是死的,怎么还会如此鲜绿,如果活的,但里面的的确确枯了。 想到这里,忽然恨起摆阵的人,竟这样虐待这些草,草枯就如同人没了魂一样,徒留其形,一甩手骂了句小凤儿,‘要你守着他们,过来干什么’。 火凤儿是担心他,看他生气就嗖的一声又飞了回去,脚下是地,它左右无事就在头上盘旋,尔后一马当先的冲在前面。 龙儿从怀中探出脑袋轻轻撞了他两下,明灭道:“龙儿,你说这草是死了还是活着”。 “要死不活”,龙儿随口说了句,心想一棵杂草有什么好在意的,“又犯呆了”。 看到师兄回来,明雯撇撇嘴,好久没在他面前炫耀过了,得意道:“师兄,这阵可不简单”。 “什么?”,明灭吓了一跳,难怪他如此反应,那些像僵尸一样的青草令他有些心烦意燥,心说你不是说很简单吗。 “听我把话说完吗,不简单是不简单,但在我面前就算不得什么了”。言外之意,对其他人可是那么回事。 明灭无奈的摇摇头,心想还是少说两句,千万不能夸她,一夸她,她可能马上就能成仙。 “仙家阵法和我们凡间的也没什么不同,奇正相生,五行相克,这阵属阴,你和龙儿进来破它正好”。 “哼,一把火烧了它就完了”,龙儿有些不屑道。 “那不行,不能烧的”,明雯边说边哼了一声。 “为什么?”,明灭几乎是和龙儿同时问了出来。 “你说为什么,这阵里全是瘟气,你一烧,瘟气散出去怎么办,你以为瘟气会老老实实的等你烧它啊”。 明灭一听,心想还好问了,不然真烧就麻烦了。 “都听我的就行了”,明雯大包大揽的说道,昂首挺胸的走在前面。 这里懂阵法的只她一个,无不唯她马首是瞻,一向快言快语,闲话最多的飞雪今日一反常态,嘴巴像上了锁。
脚下是条羊肠小路,蜿蜒着进了深山,明灭因为担心所以观察的十分仔细,看到三只火凤身上跳动的火苗忽明忽暗的闪着,显然山风不小,但里面的人却感觉不到,凤儿是得了明灭的吩咐有意放出火焰,好要瘟气不得入内,就好像在他们周围加了一个气罩。 这时已经进山了,光亮又暗淡了很多,前面黑咕隆咚的令人害怕,明灭灵识一动,吩咐前头探路的火凤儿再走远些瞧瞧。 如此又走了一个时辰,已进深山,探路的火凤迟迟不归,就在明灭有些担心的时候,前面忽然传来一阵异常嘈杂的嗡鸣声,明灭一把将明雯拽住,警觉的看着前面。 “没事的师兄,那是苍蝇”。 “苍蝇?”。 “嗯”,明雯呵呵一笑,“来了,看你的了师兄”,说罢玉手一指,不是几只,是一群,密密麻麻的塞满了山谷,如同一堵墙推过来。 明灭从来没见过这么多苍蝇,看着都令人作呕,下意识的灵识一动,前头的火凤立时喷出一团怒火,火团急剧变大,瞬间变成一球,好似太阳,那些明雯口中的苍蝇还没到跟前就烧了个干净。 不但如此,地上的草,路边的树,所有被火焰波及的草木都霹雳巴拉的燃烧起来,漫山遍野的成了一片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