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二十五

    夜来，他喝得烂醉如泥，躺在床上打着响亮的鼾声，儿子和我都难以入睡，“mama你饿吗？”儿子抱着我的脖子问。

    “不饿。”

    “mama，你今晚没吃饭，我一直观察着呢！”

    “你刚才在书房写拼音时，mama吃了一点，你没发现。”我哄着儿子。

    “mama，今天老师表扬了我，把我和班长一起表扬，还让别的小朋友向我学习呢！我把头抬得高高的，要好好学习，做第一名。”

    “我心情复杂地亲亲儿子“mama知道儿子是最棒的。”

    儿子也用小嘴亲亲我“mama你辛苦了！mama你知道吗？我之所以这样努力学习，就是因为您太辛苦了，学习好，让您高兴！”

    我抱紧儿子，忍下心中对四喜的怨怼，闭上眼睛，想快点睡去，可是刘嫂的话，美眉怀孕的事，象鬼影一样缠住我的思想，让我无法宁静。

    晨曦照着窗棱的时候，我已经做好了早餐，儿子还在甜睡，我先推醒四喜，“星期天也不让人舒服睡觉！”他不情愿地边穿衣边埋怨。

    “你舒服了，可知我一夜几乎没合眼？”

    “不睡觉，你干啥？”他甚觉惊怪。

    “想你和你的战友昨晚讲的话呀！”我没好气。

    “我们的话值得你深思一夜吗？”他坏坏地笑。

    “是呀！你们都可以三妻四妾，我再不深思要重回旧社会了！”

    “没那么严重，再怎么说，你也是正室，第一夫人！”他嬉皮笑脸。

    “第二夫人是谁呀？！”我恶恶狠狠地瞪着他，一字一句地问，他一愣，方觉事态的严重，“还没想好！”懵懵地答。

    “等孩子生出来后，才想好！？”

    “什么孩子出来后？亚可，我听不明白你的话，大清早胡说什么？”他恼了，我也不敢确定美眉是否真的怀孕，所以不敢冒然兜出心中的想法，只好忍气吞声，儿子这时也被他父亲的声音吵醒，让我给他穿衣，王四喜自顾自地洗漱去了，所有的家务活好似与他没有关系，本该属于我的一样。

    我决定自已找美眉把事情搞清楚，走进理发店，我不能不折服这个女人的生意头脑，在对手如林的商业竞争中，能数十年稳中求进，永保良好的经营态势，真乃不易。

    美眉迎接我，态度不冷不热“你想理发吗？”她问。

    “不，我来看看你。”我真是找不出更合适的语言。

    “谢谢！小春到后屋给嫂子倒杯茶！”那个叫小春的女的便是大金嫂的死敌，老黄的情人。

    “她在这干得还好吗？”我不知为什么要这样问。

    “挺好！人各有活法，自己觉着好就行。”美眉话中有话。

    “她的孩子谁带？”我接着问。

    “她的母亲，小孩的姥姥。”

    “她的母亲赞成她这样做吗？”

    “情感的事，只有自己主宰，谁也无权干涉！”美眉的话使我心里更添堵，到嘴边的话却问不出口，一个寡妇，问她是否怀孕，不是在骂她吗？她不和我撕破脸才怪！就是真怀了，这也属于人家的隐私，有权保密，小春把水端给我，我猛喝了两口水，不知该往下说什么？盯着美眉的肚子，突然灵机一动，“美眉，你比原来胖多了，而且rou都长在肚子上。”

    “是呀！我能吃，又不怎么运动，所以体形变差。”美眉回避‘肚子’这个名词，我心里明白了，就是怀孕，她也不敢讲说呀，寡妇怀孕，天大的耻笑吗！我暗骂自己的愚蠢，不到她把孩子生出来，谁都不敢说她美眉，一个没有丈夫的女人怀孕了，包括她自己在内，疑云只能留在每个人心里，想到这，我径直离开理发店，不想再和这女人说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