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调戏张飞。
这一次受伤,因得伤势较重,又是肩膀受伤,胳膊活动起来不是十分灵敏,所以许多事情都由不得我了。这许多事里,有那么一两件是比较要命的,比如我没有力气和精力去将那东愚见的面皮做上一做。 随孔明和子龙将军回到营里的时候,我依旧是沉沉睡着,所以没有见到当时的混乱场景。不过后来,还是听到了不少有关当时的大道新闻、小道八卦。我将这些个信息略略汇总、大致勾勒出了这样一幅画面…….按着军师孔明先前的吩咐,江面上东风一起,便是孔明回营之时。于是,刘备、关羽、张飞等等一杆人纷纷身披盔甲、列队整齐在渡口等待迎接军师孔明的凯旋。 终是,遥遥天水间出现了一只快船。船头,一个身材健硕挺拔的帅叔叔正手握长蒿,把控着船的方向。这个帅叔叔不用猜,就是赵云赵子龙了。船渐渐近了,渡口等待着的人们纷纷围拢,他们或招手、或仰头,准备将促成这一次赤壁鏖兵的第一号功臣迎出船来。却在此刻,万万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这走出船来的军师身上竟是惊心动魄的血迹斑斑。这还不是此次八卦头条的主要看点,最叫在场的人料想不到的是这浑身血迹斑斑的军师怀里还抱着一个“闭月羞花”、“沉鱼落雁”的大姑娘!只不过这位大姑娘彼时看上去有点蔫。 嗯。许久以后,我回忆起当时的传闻,还是觉得“闭月羞花”,“沉鱼落雁”这类的词汇使用率不要太高哦,太没有辨识度可言了。虽是陈情的模样甚好,这一点我是知道的。虽是刘备麾下不像曹cao那里人才济济,这一点我也是知道的……至于有点蔫……这受了箭伤又流了那么多血,即便是得了穿越官照顾捡了条命,伤势依旧不轻啊喂。 咳咳,让我们的注意力继续回到方才所说的那幅画面上。话说,在渡口的众人见到孔明怀抱着这样一名姑娘走出船舱的时候,竟是纷纷石化在了当场。一时间,现场安静得出奇……直至孔明上岸的时候,赵云从身后扶了一把孔明,道了一句,“军师小心。”周遭的人才好似被解了xue道一般,开路的开路,跟随的跟随。 之后,关于孔明的传闻就犹如春风润物一般,只一个晚上的工夫便悄然传遍了整个江夏刘备大营。如今正赶上孙刘两家相交紧密的时刻,这传闻大有传到柴桑孙权那里的势头……这便都是后话了。 这些个传闻我思量了一番,给他拟定了个大标题,叫做“恰风流军师,诸葛孔明!”。由于这次的传闻太多,内容太过丰富,小标题我也拟定了不少,比如“孔明情人身份你猜来猜去也不明白!”、“论智商与性取向的变化关系”、“别了、愚见吾兄”等等。其中,叫我记忆最为深刻的一条小标题还当属“村里有个媳妇叫月英”……鞠一把辛酸泪,我真想对孔明说一句,“孔明吾夫,我连累你了!” 往后的日子里,我都是按着孔明的嘱咐窝在屋子里养伤。除了给梦寒送葬那次离开了屋子以外,我几乎都没有怎么离开过床榻。对于我这样闲不下来的人来说,这样的生活简直就好比是坐牢一般啊。孔明既然已经“下令”不许我骑马上阵,这禁令方下没几天,我便不方便在这个档口去与他说起战场上的事儿。从小侍女那里打听些道听途说的八卦到很容易,打听些军营里的事,就没有那么容易了。这几天的不停探索、挖掘,也只是略略知道了云长将军果不其然在华容道上放走了曹cao。 一切关键的历史点,依旧是按着正常的轨迹一个一个发生着,我的心略微安了安。 又过了没几天,孔明便通知我要将营地迁至油江了。我寻思着我的伤原本就没什么大碍,如今又养了好些天,总是该活动活动了。于是,捡了孔明外出督军的一个下午溜出了屋子,去跟梦寒说说话。 这去的一路有侍女陪伴,一路走去也没见什么弯路。与梦寒说话的时候,我便颇有自信的将侍女尽数打发了。待到往回走的时候,忽觉这路纵横交错,甚是无理。全然忘记了方向,只能凭感觉走了。 明明这宅子我先前走得很熟的,怎么花枝纷纷秃了之后,我就辨不出方向了呢……正当我一边努力辨别方向,一边在心里纳着闷的时候,忽闻身边墙垣里头有练功的声音传出。那人随意“喝哈”几声,就如炸雷一般叫人震耳欲聋,不是我二师父张飞是谁。说来,我自江东回来便一直躺在屋里养伤,还没有去拜一拜我这个二师父,着实是不应该。想到这里,我便大步流星的向院子里走去。 我还未走到院门的时候,就听见里头“哐啷”一声响。想是兵刃被扔到地上的声音,不晓得二师父这是生了什么气,连兵刃都丢了。我稍稍探了个头到院门边,向院子里望去。
“哦啊!没劲!”张飞震了震胳膊,啐了一口。瞧了瞧地上的兵刃。 我随着他的视线向地上瞧去。这一瞧不打紧,这地上安安静静躺着的并不是张飞惯使的八点钢矛,而是一把柳叶刀! 这不是我惯用的兵刃么……难不成,是我二师父想徒儿了吧!想到这一层,我禁不住笑出了声来。 “谁!”这一声笑不出所料的惊动了张飞。 “是我。”我含笑从院门外走了进去。 张飞瞧着我的样子有些奇怪。他双手掐腰站在院子中央,面上看不出什么神色,只是打量着我的眸子转了又转。 “嘿,这是哪家的俏媳妇哟。”片刻后,张飞笑了笑。面上的胡子随着面部表情的变化抖了抖,这话出口是调戏的腔调。 噗!我这个笨师父,那日给梦寒送葬他明明有去的,现在竟不知道我是谁!那就别怪徒儿逗你咯。 我皱了皱眉,佯装出一副伤心地模样,说道,“将军,您竟不记得奴婢是谁了?” 张飞站直了身子,又将我端详了片刻,“你是……” “将军,奴婢心里思念着您,您竟然已经把奴婢给忘了。”说道悲伤的地方,总会叫我自然而然的想起公子刘琦的腔调来。 “这哪里来的疯癫女子!来人啊……”张飞竟是不耐烦的嚷了起来。我这个笨师父哟!我疾走两步来到张飞面前,冲他做了个禁音的手势。 “你最喜欢喝的是新野城小林子家酿的酒,最喜欢吃的是赵二叔家的猪头rou!”放下食指,我急急说道。 我这两句话说完,张飞又换了一种别样的眼神将我重新打量了一番。这种别样的眼神,被我称作“不可思议”。 “东愚见以前常常买这两样东西孝敬你。”我笑了笑道。 “你怎会知道!”提到东愚见,张飞眸光一震,忽然有了兴致。 我不语,只是冲他笑。他见我这样,愣了片刻,随即眸子又瞪得圆了圆,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我那徒儿是你家男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