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回归
炎黄历共和巳蛇年十二月十二日黎明时分，一个踉踉跄跄的身影在泰山石阶之上艰难的攀登，离着顶峰依然不远，但是单薄的身影就要坚持不下去了，张龙只觉着意思有点模糊，突然一股强烈的意念支持着他快步赶了上去，自己不要有一次的失败，人生的失败已经不堪忍受了，挣扎着来爬泰山看日出，想要重新振作开始，难道就要止步在日出之前？不，绝不。 日出之前，张龙赶到山顶，一轮火红的太阳出现在东天之上，无尽的金光撒设而下，一道紫气夹杂在其中照在了沉迷其中的张身上，张龙失去了意识。 炎黄历年共和庚辰年，年三十的晚上，天格外的冷，天上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雪。稀稀落落的鞭炮声，给这个置身荒山野岭仿佛于世隔绝的小山村中添加了一丝生气。 “哎”！ 坐在椅子上看春晚的张龙叹了一口气，精彩的节目对他没有一点吸引力，神色中也发现不了一点春节将来喜庆。 转过头看了看在一边包水饺，准备年夜饭的母亲，即使是新年的夜晚她还是如同平时一般没有意思笑容，只是默默地干着活。另一边父亲正一脸肃静一丝不苟的叠着烧纸，午夜辞旧迎新祭神、祭祖用的。整个屋子里除了电视声再也没有杂音，晚会的欢声笑语听起来格外的刺耳。 平时习惯了父亲一丝不苟极度认真的模样，毕竟是职业习惯使然，作为小学教师的他，不得不认真。但是今天张龙怎么看怎么感觉别扭，为什呢？ “是了，就是那叠纸”。 “教师，神汉”，“科学，迷信”几个词语不断的在他脑海里翻来覆去，本来就烦躁的心情更加烦躁了。 “该死的以前怎么没有感觉这个木头椅子坐上去这么难受”张龙暗骂一声，站起身来。 “你要去哪里”突兀的背后传来父亲的询问声，那声音不算大却很有威严，起码他自己感觉如此，连母亲都抬起头看了一眼。 张龙猛地打了个冷战，停了下来，心中想道“该来的还是要来的，只是这一次稍微晚了一些，”不过烦躁的心情也因为这句话平静下来了。 “爸，我出去走走”。 “恩”。 张龙顿了顿准备迎接雷霆之怒却是什么都没有，父亲只是恩了一声继续在那叠他的纸，只能带着满腹疑惑走出门口。 感受小雪花落在身上的清凉，张龙理了理思路。 张龙是个天才，可是天才也有平庸的时候，从天才到平庸更是让人倍受打击。张龙感觉自己就和传说中的伤仲永一个样子。 十一周岁就考上高中，刚上高二的张龙今年考试考的格外的差，用惨不忍睹来形容并不为过。所有科目除了了语文全部不及格，名次更是从正数前十到了倒数前十。 每年的春节前几天都会让他度日如年，今年更是煎熬。 因为父亲一向严厉，成绩稍好一点责骂一顿，训斥声劈头盖脸，举出n多远超自己的例子，稍有不如意，一顿棒揍在所难免，只有去年稍好一点，可能是因为自己已经长大了，或者成绩确实不错？但是今年有点反常。 今年如此的差等了几天父亲却什么话都没有说，真不如大打一顿来得痛快。 张龙才突然想起了远在东北当兵的哥哥，无边无际的狂躁从四面八方涌来。 不对比还好，一对比自己简直。。。哎，还是去睡会吧。 站起身，张龙正欲推开门进了里屋打算睡觉，鬼使神差的抬头看了看天空，颗粒状的小雪粒沙沙的落在地上，天空之中几颗星孤单的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张龙愣住了。 下雪天还会有星光么，张龙摇了摇头不再管它。 电视声、鞭炮声、脑袋中的轰鸣声，张龙翻来覆去睡不着。不知道过了多久，刚欲沉沉睡去，有人在摇动自己。 “午夜了，起床了，吃了饭再睡，你爸让你去磕几个头”是母亲的声音。 “磕头”不知怎的一股无名业火窜出来，“不去，要磕你们自己去磕”。 母亲楞一下，从来没有见过张龙对自己发火，但是什么话也没有说，默默地出去了。 “迷信又是迷信，我才不信呢”，张龙继续睡，可是猛然间一张青面獠牙的厉鬼的面孔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张龙睁开眼，浑身冒出了冷汗，原来是做梦，不过怎么这么真实呢？ 只是那张厉鬼的面孔怎么也记不清了，只知道绝对是厉鬼，可能就是青面獠牙吧，张龙暗自嘲笑道。 “张龙怎么还没出来，去叫起他来”是父亲对母亲的吩咐。 “哎，反正睡不着了，我还是起来把”张龙不承认自己是因为害怕父亲，所以才不情愿起身的。 外间，母亲刚欲准备推门进来，看到张龙就使了个眼色，又指了指几处还在冒着青烟的黄纸灰，伸出了九根手指头。 张龙知道母亲的意思，要磕头，而且每个地方要磕九个，刚要说点什么，看到门口在挑着纸灰让其烧的更彻底的父亲，啥也没有说出来，默默地磕了头，只是殷不殷成鬼都知道，因为他在肚子里暗自诽谤呢。 年夜饭摆了满满的一大桌，父亲打开一瓶白酒，倒了三大杯，一杯自己，一杯给了母亲，最后一杯推到张龙面前。 “喝点吧，今天过年，你也大了”。 张龙看了看那一杯子，足有三两，因为一瓶酒就只倒了这么点就见底了。 一如以往父亲说了两句祝福的话，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母亲也是，张龙看了看酒杯，再看看母亲，一时无语。 自己以前虽然也喝过白酒，但是那都是在雨雪天气下地干活回来时喝来取暖的，一次也就是最小号的酒盅那么一点，但是既然母亲都喝了，啥也不说，张龙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一股热流直透心胃。胸中如燃起了一把火，勉强压下了身体的不适，装作若无其事，却不知早已面红耳赤。 父亲起身又开了两瓶，再次满上，张龙只好硬着头皮再喝了一杯，肚子里翻江倒海眼看站不住了，只是说不出拒绝的话。 父亲只是给自己倒了大半杯，喝了一小口道：“不早了，早点吃了饭休息吧，明天还要早起拜年。 张龙迷迷糊糊的随便吃了几个水饺，摇摇晃晃的倒在了床上。 “起来小子”，一声嘶哑的低呵声叫起了张龙，张龙抬头望去顿时酒意全无，不是别人，正是刚刚出现在自己梦里的厉鬼，只是自己越看越恐怖只是不知道恐惧来自何处，因为根本就看不清楚厉鬼的脸。 “看什么看，小子我要吃了你，叫醒你活活的吃了你，你有意见么”。 “你是..鬼”。 张龙哆哆嗦嗦的道：“我能看到你”？ “这里是你的意识空间，当然我让你看你就可以看到我，我们鬼魂都是阴性的意念体”。 “我虽然是一只饿死鬼但好歹入了魄级，是一只一魄厉鬼。刚刚你对我们鬼神很是不屑，惹火了我，所以我要吃了你”。 顿了顿继续道：“和那些高高在上的阳性意念体神相比我们低低在下的鬼更实在，不虚伪，想吃你就吃你，虽然那些神也恨你但是刚刚毕竟吃了你家的香火，不好意思迁怒于你，但是我可是啥都没有得到，只有拿你下肚了”。 “你放心，我会留你一丝真灵精魂，你还有做鬼的机会，就看你有没有那个运气了”说完张开血盆大嘴长长的舌头直接卷向张龙。 “完了，难道我就这么死了”，张龙很不甘心，但是自己一动也不能动无力反抗，那长舌直接卷住自己的脖子，张龙眼看就要窒息。 “大胆，哪里来的野鬼胆敢乱开杀戒，一魄小鬼而已也敢嚣张！”张龙在思维停顿前的刹那，仿古听到一句威严的巨斥声，那声音好耳熟，只是记不得是谁的了，就再也没有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