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三章 误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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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杜子美这话说得极没骨气,可听在王凝兰的耳朵中的,这意思再明确不过了,杜子美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要同王凝兰在一起,没有名分算得上什么,只要真心爱着她就好了,再者,她王凝兰是从来都没想过要嫁给杜子美的,她想要的不过是杜子美的绝对忠诚,男人用征服世界来证明自己,而女人自然就是用征服男人来证明自己王凝兰一直信奉这点。 王凝兰顺从的任杜子美搂在了怀中,透过杜子美的颈侧盯着香草,笑得更加的开怀,香草也觉得无趣,不再与王凝兰争风,懒洋洋的翻起身子,拉过方才勾搭杜子美的时候脱下随意丢开的衣服,一件件的套在身上,语调平顺的说道:“还真是没趣,我还有客人等着呢,杜郎,下次来得时候,若是这兰香meimei又‘不小心出去散心了’,你就还来找我,春宫三十六式我都会的,保证能让杜郎在别的女人身上体会不到的销魂滋味在我这里全然的感受一遍。” 听着香草这般没个羞耻的话,王凝兰脸面都微微泛起了红,不过她只是眯起了眼睛,紧紧的抱着杜子美的身子,阻止他回头跟香草话别,忍住不适,王凝兰的唇畔刷过杜子美的耳侧,声调轻柔的说道:“什么三十六式不三十六式的,我的子美不稀罕,若是他喜欢,我会陪他学学七十二招,要胜过你许多的,你还是快些出去吧,对了,忘记了跟你说了,这些日子你都没什么生意,今日你的老主顾赵屠户来了,虽说这赵屠户年逾五十,不过我听花姐说他还是有些功夫的,你跟着他也够快活,且他一次也多多少少能给你些赏钱可万万不要怠慢了人家啊。” 边说边吃吃的笑了开来,听见了王凝兰的话,香草咬紧了唇瓣赵屠户是有名的花楼常客,上至春香楼至路边野店,凡是有差不多他瞧上眼的姑娘的地方,他都会去的,脑满肠肥,身上常常带着令人作呕的奇怪味道,不过肯大把的花银子,许多姑娘也便忍受了他身上的味道去,曲意逢迎着他愈加的没什么自觉性,还当自己果真是那仪表堂堂的俊美相公了。 赵屠户是早就闻听了香草的美名,以前就欲成其入幕之宾,可老鸨总以香草是春香楼的头牌,若是跟了这赵屠户恐降了身价为由挡了去,可王凝兰来了之后草的身价降了,赵屠户自然得偿所愿,之后倒也算痴情,三不五时的给香草送些银子什么的。 尽管如此,香草是因为跟了赵屠户被楼里的姑娘偷偷嘲笑着过碍于她曾经的辉煌,倒也没几个敢像王凝兰这么大大咧咧的说出来的。 而今听了王凝兰的话,香草是气愤下了往外走的步子,转过身子就回转了过来上前一把就抓向了王凝兰的脸,王凝兰不及躲闪上留下了三条深深的血痕,随即大叫出声,“要死人了!” 门外是过客的,听见了这里的声音,只是摇头笑着,他们只当这房间内此刻在做什么暧昧的事情,不过这女人的叫声也够让人惊奇了,只是有声音,却是没有人要进门来瞧瞧究竟的。 香草瞧见了王凝兰脸上那三道明显血痕,笑得是前仰后合的,“你个贱女人也有破了相的一日,怎的,看以后那些男人还能捧了你上天去。 ” 听见了香草笑声。王凝兰更是血气上涌。咬牙切齿地对着杜子美说道:“子美。你若替我教训了香草这贱人。我心甘情愿嫁你为妾。哪怕没有名分也可。” 杜子美原本被香草地动震呆过去。随即看着王凝兰脸上狰狞地伤口发呆。心中盘算着若是王凝兰破了相。自己还有必要冒着有可能惹福玉娘生气地险。一定要迎娶她么。她现在早就没有了那些大家闺秀地气质了。再加上这幅模样。似乎与福玉娘地差距是越来越大了。 看见了杜子美地犹豫。凝兰更是难以忍受。猛然坐直了身子。也不知哪里来得力气。一把抓起了杜子美。在他还没反应过来地当口。脚上一个用力就把杜子美踹向了香草。大声说着:“子美。快去给我教训香草这个贱女人。若你不去替我教训了她。我与你从此之后就是路人。” 香草还是笑看着王凝兰。等着发现杜子美步子趔趄地向她这个方向奔来。知道杜子美大概稳不住身子。遂往一旁微微地侧了侧身。可她才挪动了不过半尺。杜子美就已经到了她地身前。香草来不及躲闪。被杜子美压倒了下去。 随即听见一声剧烈地撞击声。然后是瓷碗碎裂地声音。 杜子美慌张地自香草身上爬了起来。随后站直了身子。看着香草眼睛瞪大地盯着他。杜子美慌张地询问着:“香草。你 ,没事吧?” 王凝兰几步上前,推开紧张兮兮的杜子美,跨坐在香草的身上,抓过一边摔碎的瓷片,直接划上了香草那张粉嫩喜人的脸蛋,边划边说道:“你敢抓伤我的脸,我让你十倍偿还了我,你是什么东西,不过是个身份低等,人尽可夫的妓女,也妄想处处跟我抢,我现在就毁了你这张勾人的脸,我看你还拿什么跟我争。” 杜子美低头看着王凝兰的疯狂举动,心头一惊,这样子的王凝兰是他不曾见的,原本还是香艳的情色,现在已经渐渐显出了血腥的味道。 杜子美想伸手阻止王凝兰,可是心头却是激跳着,他感觉自己的手脚都软了,没有一丁点的力气。 香草的反应有些特别,她竟然没有一点点的反抗,盛怒中的王凝兰力道很大,没几下香草已经面目全非,看上去竟与传说中的恶鬼有几分相似了,杜子美看着香草越睁越大的眼睛和慢慢张开的嘴,终于找回了力气,上前就拉住了王凝兰,大声说道:“凝兰你住手,香草怕是摔伤了脑子了,别闹出人命来。 ” 听见了杜子美话,王凝兰才停下自己的动作,手中还抓着划花香草的瓷片,上面通红一片,血水沿着她的胳膊还往下不停的滴着,眯着眼睛盯着杜子美,冷冷的说道:“你心疼这个贱人?” 杜子美忍不住又打了一个战,时间已经晚了,房间里一片昏暗,此刻王凝兰瞧着竟比香草还人,身子不由自主的抖着,淡淡的说道:“我哪里会心疼了她,我只是惦念着你,若出了人命可怎么好。” 王凝兰了片刻,随即低下头审视着眼睛定格的香草,伸手探向她鼻翼之间,随后咧嘴吃吃的笑道:“这贱人没气了,活该。”
杜子美听了王凝兰的话,接连退后几,抖着声音说道:“凝兰,你真的搞出人命来了。” 王凝兰自香身上站了起来,笑盯着杜子美,淡淡的说道:“子美,并不是我杀死她的,若要追究起来,她可是被你撞在桌角而死的,这事,你也是脱不得干系的。” 杜子美结结巴巴的说道:“兰,你……你莫要……吓我,我明明……明明是被你踹……踹过来才撞了她,她死了,这……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王凝兰冷哼一声,盯着子美一字一顿的说道:“现在不是研究谁弄死了她的时候,她死了只能算她倒霉,这死人我从前见得多了,没必要这么慌慌张张的,今夜你先不要回去,等着后半夜我们一起处理了香草的尸体,这贱货若是被人发现了,总也是个麻烦的,你说不是么。” 杜子美本来还惦念着怕被福玉娘发现他出来了,可是眼前人命官司要比福玉娘重要多了,他心中烦躁着,也只能如此了,可还是忍不住的问出了口:“这么大个人突然没了,我们要怎么跟老鸨交代,她下午可是陪着我的?” 王凝兰斜了一眼杜子美,轻巧的说道:“这有什么难的,就说我来了之后她就出去了,这春香楼也不是没死过人,顶些银子给老鸨,她自然不会张扬了。” 盯着冷静的王凝兰,杜子美只觉得心头一跳一跳的,他有种强烈的感觉,这一生恐将毁在这个冷血的女人手中,只是他现在全然没了主意,王凝兰说怎么做,他就跟着怎么做。 收拾了地上的残渣和血迹,杜子美又忍着恐惧把香草拖到床下面,怎么敢想象前不久还与自己翻云覆雨的女人转瞬间就变成了一具令人惧怕的尸体。 夜渐渐地降临,晚饭时间有丫头来叫门问其二人要不要吃东西,杜子美颤声说道:“不要,别打扰我与兰香姑娘快活。” 随后听见门外的人细碎的笑声,杜子美才稳下了心思,随后转头却发现了王凝兰近在咫尺的脸,杜子美吓得往后退了几步。 王凝兰阴森森的笑着,声音也带着魅惑,紧贴着杜子美的脸,柔和的说道:“方才你竟然敢强占了我,虽然初时我是恼你的,不过现在想来,香草那贱人说得对,你那个时候真的很男人,我现在倒想回味一下了。” 边说边盯着杜子美,伸手探向了杜子美的胯间,恣意搓揉着,可床下躺着个死人,杜子美哪里还有那兴致。 王凝兰搓揉了一阵,杜子美还是软趴趴的,王凝兰一时气愤,抬腿就把杜子美踢下床去。 杜子美身子一颤,随即转身,却看见了床下香草那还滴着血的脸和瞪得大大的眼睛,好像对他控诉着自己死得冤枉一般,杜子美大叫一声:“有鬼啊!”随后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