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六零章 旧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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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六零章旧恨 哪家少女不怀春。我也曾好奇的翻看过那坊间流传出来的手订本的小册子,从亘古不变的爱情传说中构建属于我的风花雪月,故事中我是唯一的女主角——也只有在故事中,我才不是月素的陪衬。 繁华尽退,与枯夜孤灯中了然,那轰轰烈烈的爱情之于我太过浓醇,实在不适合了我这淡漠的性子,我曾心动,以为那就是传奇中的一见钟情,可事实告诉我,一见钟情与赌博竟存在了十成的相似度,那年的那次,我的一见钟情以血本无归,最后赔了性命收场。 幽池三年,阎君似淡漠疏离的护卫,让我懂得了我的爱情该是细水长流的蓄积,一如眼前的瑜王,淡淡的勾起朱红的唇角,便乱了一池春水。 我不知道自己此刻的表情在旁人眼中如何,唤他做王爷,那是遥远的敬称。在许多人的眼中,我与瑜王只是初见,可在我的心底,却是前世今生的相属,也就是那么自然而然的,我唤了他此生的名字——俊彦,呢喃含混,心荡神驰,管他为何会有在人世间二十多年的记忆,管他如何的病体枯槁,我只知道,艳红的嫁衣是他为我备下,他的午夜梦回,曾有我似假还真的笑。 “王弟与方小姐好雅致,倒是让朕这孤家寡人嫉妒了去。” 怎会忘记了有乱人姻缘的景帝在此,还有他带来的月素,十几年的相伴,让月素在我面前形成了强烈的存在感,有她在的地方,即便我想躲闪,可也挡不住被她的光芒掩盖住的黯然,第一次,她站在我咫尺之遥,我竟可以忘记已然与她重逢这件原本该写满卑微与仇恨的事情——没有月素,我怎能看清我以为的爱情不过是镜花水月,自然,没有月素。便不会让我懂得,这个世界上有人待我是真的好,不图报答的好。 微微侧过头,俊彦说我额前的珠帘该是他替我掀起,虽然我错了一次,但是今夜不会再错第二次,微微侧过头之际,我放下了掀着珠帘的手,珠帘散落之时,我看见了月素偷偷抬起的脸,那张脸已经不再是人们焦点的脸——春儿说得没错,现在的月素,已经全然失了往日的光彩,尽管她才刚入双十年华。 她已经冠上了休家的姓氏,得了自己想要的荣华富贵与乘龙快婿,还有什么要不满的,那张写着憔悴的面容是再多的胭脂水粉也遮不住的,竟不比眼前的我出色多少了。 “皇兄与臣弟说笑了,臣弟听闻今年的秀女从东门排到了西门去,只要皇兄喜欢,便可坐拥三千佳丽。何以与臣弟称自己为孤家寡人?” 景帝似玩笑般叹道:“朕虽有佳丽三千,终比不得你一个痴儿,若可以选择,朕宁愿用三千佳丽与你换此一人。” 俊彦与我的手始终不曾松开,最初的时候,是我想松而他不放,此刻却换成他要放而我不松了,不知我此刻若与他对拜,是不是就算礼成了,虽然心中存在着这样的念头,可俊彦并不允我,他同我只是淡淡的说‘罢了’,我以为他是满心期待的,可是景帝到了之后,才发现我与他的婚礼倒更有些像闹剧了。 见俊彦并不回答,景帝声音轻松的说了起来:“方才瞧着王弟状态好了许多,让朕倍觉欣慰,朕若知道有方小姐相伴的会让你如得仙草,该早些把她找来伴着你的,或许把她自幼养在你的府邸会更是件妙事,也能解了王弟多年的孤寂。” 听着景帝的说法,我想不透他是何种意思,不过俊彦的话又再次让我心荡,“若她早来了我身边,想来也没什么助益,毕竟前后是不尽相同的一个人。” 人群沉默片刻,随后是景帝轻缓的笑:“也是,那个时候的方小姐还是个痴儿,让她来陪着你。莫不如说是让你哄着她玩而已。” 俊彦和景帝的一问一答全然没有蹊跷的地方,可听在我耳中却是别样的味道了,我与方幽凡当真是不相同的,那是完全无关联的两个灵魂,在没还魂的时候,芸芸众生中,我怎会知晓这世间曾有过一个叫方幽凡的痴儿享了方家老爷和夫人十几年如一日的宠爱却无法偿还,待到知道了她的存在,我已经取而代之,我的生她的去,还未相逢便成过去,自然‘不尽相同’! “王弟身子欠佳,不宜久立,先坐下吧。” 或许最初来到之时景帝是满腹不悦的,不过此刻却甚是欢愉,他的口吻轻松,整个大堂里也只有景帝与俊彦的对话,而其中又以景帝说得多。 俊彦听了景帝的吩咐,只轻笑的说道:“方才兴头起了,便把先前依梦中之见命人做好的嫁衣让幽儿穿了出来,这凤冠看似寻常,可上头缀着的多半都是皇兄赠予臣弟的那些稀罕物儿,自然较之寻常凤冠要沉重上了许多。幽儿身子纤细,戴着久了必定受不住,可否先容臣弟把这凤冠取下?” 华美异常的未必就是奇珍异宝,我以为这凤冠霞帔不过是我那曾经被月素笑过的目光短浅时所能期待的被月素鄙夷的奢侈品,却不想俊彦用最平淡的口吻证实了我的有眼无珠。 “若一生能遇梦中佳人,我愿倾其所有,只为博得红颜一笑!王弟,这是你很久之前与朕说过的话,朕曾取笑了你是连朕都要瞒着的,生就帝王之家,当成就一番可以流传千古的伟业。又怎能拘泥于儿女情长,只当你是要安了我的心,如今当真为这话算是做到了极致,先前我就瞧着你凤冠的稀奇,如今才发觉,你竟把半座皇城戴在了凡儿头上,当真令朕自叹弗如。” 景帝说这话的时候是在靠在我耳侧的,原来那片刻的静默只因为他已经不在上位,皇城,集天下人文经济与一体的命脉之地,一顶凤冠抵过半座皇城,那是何等概念,突然很想看看月素的表情。 还未听见俊彦对答,头上便轻了,凤冠被拿下,视线一瞬间清明,抬头相望,却是景帝眯缝着的笑颜和清淡的回答:“王弟身子虚着,且他的手并未空闲,朕代他作为。” 有片刻的愣怔,我最初竟然没有察觉到这不妥之处,直觉反应便是顺着心的意愿去看站在侧面的月素,她的视线纠结在景帝手中擎着的那看似寻常的凤冠之上,愈加的惨白,大概是察觉到了我的注目,她慢慢的抬起头来对上了我的脸,笑得牵强而无力。
猜不透她怎么会出现在瑜王府,因为想不出,我才要张口问:“这位便是那鼎鼎有名的休夫人吧,休乐师先前我见过一次,倒是有些别致的性子,却是不想竟在这里遇上了休夫人,倒是有幸了,敢问休夫人来此所为何故?” 残留着的怨念让我不可能对她好言好语,以前若是有人敢与她这样的说话,她定会出言反击,而今却只是小心翼翼的把视线对上了站在我身边的景帝。从眼角的余光中我看见了景帝轻微的点了点头,这才听见了月素谨言慎行的回答了我的疑问:“回瑜王妃的话,妾身此次前来是给王爷和王妃助兴的。” “助兴?”这个词倒是让我生出了满腹的不解,曾豪言要被世间女子艳羡的活着的月素也会卑微的说自己来给别人助兴,怎能不令我惊奇,“你要怎得给我和王爷助兴?” 月素低垂了头,顿了片刻之后轻轻说道:“圣上说妾身舞跳得好,想来王爷和王妃大概会喜欢,因此才带着妾身来此。” 侧过头去看着景帝勾笑的嘴角,他和俊彦都会笑,可笑得感觉却是不同的,俊彦的笑一直带着份柔和,尽管那温柔看似平易实则疏离;而景帝只微微勾起嘴角,我首先想到的便是阴谋,与其面对了无边的算计莫不如对着疏离的平和,至少知道对着你笑着的那人下一刻不会突然伸手捅你一刀。 “乐师休文廷自入乐司以来便没有十分突出的成就,虽为白羽门婿,却拿不出白羽琴谱,朕钦点其来传授了凡儿乐律,他竟引得凡儿生怒,如此不济倒也实在没有留下的必要,但其妻白氏自请代夫请罪,只求博得凡儿释怀,朕觉得有趣,倒也带着她来了。” 心中一颤,再去看月素苍白的脸已经写上了别样的味道,我以为月素不会为男人劳神伤身,因为从来只是男人为其倾其所有,可得了易博天半壁家业之后,月素还是甘愿为休文廷充当供人欢愉的舞娘,只为了休文廷能在乐律上成就自己的辉煌,难道她是真的爱上了休文廷? “当真是个有情有义的女子,倒是让我钦佩了。” 月素一径低垂着头,弱弱的回答:“妾身不比旁人值得王妃抬爱,让王妃见笑了。” “罢了,你回去吧,毕竟敢称天下第一的女子,若是圣上当真不希望民女郁结,便该知道民女见不得如此美艳胜过我的女人出现在俊彦眼前,不管她是嫁人没嫁人,还是嫁过多少人的女人都不行,民女绝非心胸宽广之人。” 第四六零章旧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