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难两全
人傻,不一定要做傻事。 人聪明,也不一定从不说傻话。 我就是属于在傻和聪明之间徘徊的人。 进一步是傻头傻脑,退一步是绝顶聪明。 于是我每分每秒都在找寻一个合适的站立点,可是我这不稳定的表现因素就会给我结下许多避免都避免不了的梁子。 回忆一下时间轴。 我和左千语第一次见面时,是在VPH的医学实验室里,那时不算有太大的梁子。 第二次见面,便是最大的误会之所在,明眼人都能看出她对邵连赟有意思,可偏偏邵连赟当着她的面对我表白,再被她撞见,她铁定把我在心里骂了一百遍。 第三次见面就是现在。 而我明明知道我们之间误会已深,还不过脑子的问她是不是整容了。 是! 她整容这个事实也确实一眼就能看出来。 可看出来只是看出来。 你想逼着一个整容的人承认她整了容,就像逼着朋友圈里的妹子承认他们用了美图秀秀是一个道理。 于是我在这方面,迟钝了。 于是她开始跟我撕逼了。 “冼朵一!你也太自以为是了吧?你是个什么东西?一而再再而三的骑到我的头上?我是美国杜克大学医科硕士毕业!你呢?你用什么跟我比?” 我将视线移到手中的剧本上,继续不过脑的回道:“我是211大学新闻传播的硕士,咱俩都是硕士。” 她冷笑一声:“能比吗?能吗?” 我不理她,心想这个问题还真心不好回答。 她继续提着声音道:“我家是有名的钢材集团,你呢?你拿什么跟我比?” 我在心里转了一圈,老妈是会计,老爸是国企部门经理,确实比不成,于是道:“比不了就不比呗。” 也许我无所谓的态度实实在在伤了一个真心想撕逼的妹子的心。 只见她一脚蹬掉了我手中的剧本,嚣张气焰在此时达到顶峰:“冼朵一,你什么都比不过我,凭什么跟我抢他?” 她跟我撕逼我可以视而不见,但是她蹬掉了我的剧本如果我再不发火就真的太对不起老妈这么多年对我的教育了。 她总对我说:“朵朵啊,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记得,一定要斩草除根!” 我记得我妈对我说这句话时威武地剁下鱼头丢进锅里的样子。 我在心里佩服的给她点了赞。 于是我酝酿好情绪缓缓站起身,无奈,我没她高,但这也不妨碍我接下来要说的这句话。 我拿出三分演技,七分霸气,压低了声音,显得掷地有声一些。 我张了张嘴,说道:“就凭邵连赟说,他喜欢我。” 我想这句话说出口,一定会把她气个半死。 我猜到了开头,她确实气的脸色都变了,但接下来却白白吃了她一巴掌是我万万没想到的。 我虽然还了嘴,但还从未有过跟女孩儿打架的经验。 于是吃了一巴掌的我只得傻傻地站在那里。 几乎要羞愧的哭了出来。 还好邵连赟这时候回到了这个放着躺椅的角落看见了这一幕。 他冲上前一把扣住左千语的手腕,眼神冰冷地质问:“**想干什么?” 我第一次听邵连赟说脏话,有些不习惯,这种话还是从尚白口中说出来比较适合。 左千语就像吃了苦瓜一样立即哭丧着脸,眼泪就跟不要钱的一样夺眶而出。 我这个被打的人还没有落下泪来,她却哭得像是受了委屈的人一样。 “她太可恶了!”她恶人先告状。 邵连赟毫不领情:“你不要越来越过分!” 左千语甩开邵连赟的手,大哭着喊道:“是她先羞辱我的!” 她指着我的鼻子睁着眼睛说瞎话。 我尽量压住内心的涌动,谨记老k的教诲,不怒不气,温婉可爱。 邵连赟蹙了蹙眉:“她能羞辱你什么?她都不认识你!” 左千语哭的如同窦娥一样,见者流泪:“她说我什么都比不上她,她说你喜欢她不喜欢我,是因为我什么都比不上她!” 我真是呵呵了。 怎么会有这么能演戏的人? 如果导演在场会不会当场就将女主角给她了? 我并不争辩,我记得老妈还教了我另一个妙招。 那就是以不变应万变。 我只是悲悲戚戚地望了邵连赟一眼,他便一下搂住我的肩膀:“既然是这样,那你还要纠缠什么?竟然还出手打人?左董事长就是这样教导女儿的吗?” 邵连赟丝毫不怜悯哭成泪人儿的左千语。 而是将这样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怜悯给了我。 我很庆幸,我今天不用再多受一分委屈。 他关切地看了看我左边的脸颊,问道:“疼不疼?都红了。” 我摇摇头。 他说:“待会儿让小米给你补补妆。” 我点点头。 他见我没甚大动静,算是卸下了半分火气,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一眼哭的稀里哗啦的左千语,朝我说道:“她从小就被惯着宠着,脾气坏了点,你别在意。” 看来他打心眼儿里不是讨厌左千语的,而是当个meimei似的对待。
我领会地点了点头。 如果这一巴掌是我在乎的人呼过来,我肯定过不去。 可左千语就是个路人,我就当被狗咬了一口便作罢。 于是很快恢复愉快心情。 我并不理会一旁从大哭变成抽泣的左千语,兴冲冲地朝邵连赟说道:“我刚刚竟然找到了女主的感觉了诶!我是不是很有天赋?” 邵连赟见我笑了起来,算是十分放下心来,宠溺地看着我道:“有感觉就好,趁着还没轮到你,不去找男主角对对戏?” 我灵台一阵清明,彻底走出阴霾:“对!” 然后弯腰捡起被左千语踢掉的剧本,将灰尘拍掉,一阵小跑地扎进远处幕景灯光下候场的演员中间。 由于我的好相处和自来熟,很快便收拢了那些跟我搭戏的演艺圈的前辈们,一片欢声笑语。 第一天的拍摄进行的很顺利,也许是为了照顾我的伤,今天拍的都是文戏,一天下来不算累,倒是收获了很多。 我坐在回程的保姆车上,试探地问着老k:“今天导演有没有说什么?” 老k正编辑着几张在片场给我拍的照片准备发**,所以没空抬头,草草地答了句:“他说很好。” 我就像小时候语文数学考了双百分一样欣喜又期待,又问道:“说什么很好?” 老k顺着我的话漫不经心的答道:“说你很好。” 我的心情此刻难以形容的美好。 第一次做一件事情就能做得不错,对我来说,真的很有成就感。 见我面露喜色,闷葫芦开开说道:“朵朵姐,导演说你的戏演的很自然,很灵,完全不像第一次触电的。” 我很受用的无声笑了笑,而后满意地闭起了眼睛开始闭目养神。 我慢悠悠地道:“原来拍戏,这么让人满足。” 我在心里回放了一遍今天的场景,一股暖流由心而生:“拍戏,我还挺喜欢的。” 当然,人生如果如你期待顺利走下去的话,就不会有那么多人叫苦不迭了。 我回到家,发现潜面无表情的坐在沙发上,尚白已不见了踪影。 我见屋内气压极低,于是小心翼翼地坐在他身边。 没等我开口,他便说道:“以后不许再见邵连赟。” 我蹙眉,邵连赟不让我见潜,潜不让我见邵连赟,难道朋友和情人真的不能两全么? 我不信邪:“为什么?” 潜转过头深深地看着我:“他很不简单。” “可......”我正欲反驳,潜却大力地将我拥进怀里:“我带你去美国。”